这时小阮儿上前了几步,有一丝迫不及待,有一丝犹豫,但最后开口了,颤声问了一句:“主上,我……我爸呢?”
沉默了片刻,角水叹了一口气,说可能还好吧?为了护我送白芯过来,他断后。唉,白芯无恙,我也要过去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角水如此说,那也意味着黑袍人或是卫叔更或者是我的岳父,他可能凶多吉少了。
说罢,角水转身,飘身而去,反观小阮儿,豆子大的泪珠从脸颊上划落而下,一滴又一滴。
我不忍,轻叹。
这时王上前了一步,说道:“不要担心,我去一趟,把他们给带回来。”
对此,我有点儿惊讶,不曾想到王会如此说。
“不行,那些人可不会再顾及你父的威望。”骨母第一个反对,或者说她说的是实情。
此前,有人会顾及一下骨王的存在,不会对王如何,可如今不一样了,那些图谋不轨的人在作最后的挣扎,可不会在乎什么骨王不骨王了呢。
“不管,我不想欠他太多,也不想小阮儿留有遗憾。”王在说,过来拽住了小阮儿。
对此,骨母一叹,不再说什么。
“放心,我不会久留。”王说的也很清楚,此去是为了带人回来,而不是为了止戈。
王与小阮儿一起,那我也要走了,不过小青与花姐不必了,留在这儿等着。
小珊哭哭啼啼,也要一起,让鬼九给拉了回去,次去又不是去玩,有很大危险,要不是心系小阮儿与王的安危,我也不会硬着头皮出骨山。
说好以后,王也不再墨迹,抓住了我,小阮儿相随,而后一同飘了出去,飘出了骨山。
说真的,一出骨山,莫名的气氛袭来,阴风阵阵,从四面八方吹了过来。
王眉头紧皱,说了一句:“很多人。”
嗯,不用说也猜的出来了,这阴间四方皆有战事,不是一般的乱啊。
王也不清楚角水在哪,只是记得角水来了此方位,一路追寻了下来。
飘了一会,前方出现了人影,王立马止住了身影,从上而下在寻着,下方的人中是否有角水与卫叔的存在。
我也在寻,下方的人不是很多,但也有上百之人,或者说上百个鬼纠缠在了一起,说是鬼,准确的一些说法是阴兵,阴兵占了大多,少数的是有人样子的鬼。
看了一会,不见角水与卫叔,但是看的也乱了,下方的势力好像不止是两股,至少有三方势力参在了一起,打成了一锅粥。
不见熟悉的身影,王道:“走吧,不在这儿。”
说完,我们继续前飘,然而没过了一会,下方有一柄剑划来,带有疾风,在半空划过了一道白光,激射向了我们。
那是一个妖异的男子,穿有红衣,在低下诡异的笑着,此剑也是他掷出。
对此,王‘哼’了一声,不慌不忙,左臂一挥,圈圈白色的波纹泛起,迎向了长剑。
下一秒,长剑哀鸣,而后‘唰’的一声,剑锋急转,一下沿着原先的轨迹倒飞了出去,不偏不倚贯穿了红衣男子的胸膛。一刹那而已,不少阴兵围攻,长矛一根根刺了过去,洞穿了男子。
王不屑的瞄了一眼,霸气侧漏,可不是一般在家的妇女形象,简直帅呆了。
我也是为男子可惜,你好好的不行么?为什么要招惹王,这下可好了,伤人未果,反遭了报应。
在前飘了一会,又一伙人在下方出现,不过人数少了许多,或者说战况激烈到了白热化,地面一堆的白骨,只有十几人互相交战在了一起。
好吧,也不在这儿。
王不再逗留,前方飘去,然而又有人出手了,一共有四五人,且是正在交战的四五人,不属于一方势力,几乎是同一时间对我们出手了。
MD,这什么情况?
王也不是胆小的主儿,隔空拍了一掌,化解了余力,而后‘哼’了一声,不与下方的人交手。
走远了一些,我纳闷了,问道:“怎么回事啊?”
王摇了下头,说:“不简单,阴间本来就很乱,这一打,很多莫名的存在也会来凑热闹。”
正说着呢,前方又传来了打斗声,王示意,道:“看到没?前方的那个人是无,一个说不清的存在,平时游走于阴间,但不喜好斗,可能被卷入进去了。”
我‘哦’了一声,看了过去,在几十人中有一人很独特,一身灰色衣袍,长袍遮身,手持长笛,游走于几十人之中,不分敌我的在杀戮,阴兵或是其他人一个个倒下。
这一次,没有人对我们出手。
其实想一下也会明白,阴间很大,不可能只有两股势力,更多的是不参与,也有的喜欢凑热闹,所以本来是与图谋不轨的人一次大清算,结果太多的人参与进来,这一场大乱也充满了未知数。
唉,估计人间也差不多,也许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身在江湖,身不由己了。
过了有一会,前方再度出现了打斗声,且极为激烈,也就在这时,小阮儿一个极速扎了下去,眸子含泪,喊了一声:“爸!”
我与王惊了,也看到了,在战况的边缘处,有一个浑身血泊的人屹立,不断有阴兵袭来,那人一手一个,抓碎了阴兵的头盖骨,而自身也让长矛刺了好几个血洞。
那是角水!
在角水后方有两个人,一个是小阮儿的父亲,他单膝跪伏在地上,头颅低着,而周围是诸多碎裂的白骨,景象略为凄惨。
在他一旁,还有一个白衣、白发的女孩,但浑身沾满了血迹,乃至佛尘上也是如此。
她叫心。
我怎么会忘了她,曾与莫奇一同出现,而后又在鬼王洞相见,王有说过她,她是角水养大,本该是妇女,可她终究喜欢上了角水。
落地,小阮儿扑了过去,慌忙去扶,可单膝跪伏在地上的人……不曾有什么反应。
我上前,看了过去,见卫叔的胸口早已被洞穿,几根长矛醒目无比,此时大眼睁着,已没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