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笑了笑,说:“去找你们的爸爸,你们要乖一些,路上不要再闹了,知道么?”
“嗯,我们听话,不闹了,长大了一定也听话。”
“我也是。”
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两个小孩拽着女孩的裤腿,样子是如此的单纯朴实。
“妈妈,爸爸在哪儿呢?”四五岁的小孩问了一句,女孩笑了笑,说:“我们很快便团聚了。”
这时一家子路过我与老人,女孩对我们笑了笑,而后出门了,一时院内安静了下来,只有轻微的抽泣声。
那个女人是老婆婆么?
对此,我叹了口气,心中有数了,老婆婆带走了三个儿子,也许她也很痛吧?
这时老人说了两个字:走吧。
我‘嗯’了一声,说老爷子,你回吧,我在这儿等一会,明天再回去吧。
老人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我知道,事儿完了,可心又软了,不忍就此离去,等明儿帮着忙活完再走。
老人走了,我一个人留下,独自在夜下长叹,之前的一幕久久无法散去,或许在老婆婆的记忆里,最好的记忆一直停留在儿子的孩童时代,那会也许日子苦,但一切美好。
人长大了,心也变味了,臭了,不堪了。
我不知该说什么,思索了一夜,也发呆了一夜,才发觉天亮了,女人出来了,双眼红肿,见我在院子内,忙道:“你快进来暖和一下吧。”
嗯。
进了屋,孩子还在熟睡,女人长叹一声,说:“谢谢你,要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摇头,说没事儿。
沉默了很久,别的什么也没说了,一直等到孩子醒来,等到村长等人来了,一切忙活了起来。
至此,我也该走了。
出了村,一路步行到车站,而后坐上了回T市的大巴,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再去多想老婆婆与女人的苦事儿……
下午五点多才回到T市,之后又打车回到了第18区,只见老人在电梯入口,上了六楼,小阮儿见我回来,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是不是又心软了?”
我点头,说是。
“算了,我说多少次也不听。”小阮儿道。“别多想了,一人一个命数,祸福旦夕,不可缺一。”
我‘嗯’了声,说明白。
“好啦,咱不说这个了,开心点。”小青上前,搂着我亲了一下,道:“要不要出去散散步?”
我问:“今晚没事儿么?”
“哦,小阮儿说没有,所以可以晚一些回来。”听小青说完,我拍了一下小阮儿的屁股,问道:“喂,今晚没事儿么?那我们出去散散步。”
“哎呀,你讨厌。”小阮儿‘哼’了一声,说:“没事儿,最近七天不会有事儿勒。对了,老……老公,我可能要走几天,你和小青去花园小区吧,行不行?”
这是小阮儿第一次当着我与小青的面叫老公,不过相比于这个,我更加在意小阮儿去哪,忙问:“你有事儿?”
小阮儿点头,说有一个鬼大叔过生辰,我爸要我一起去,所以会不在几天,第18区也会关闭,但是你不要来了,万一再……哎呀,你听我的好了。
我反问:“不是吧,有老爷子在呢。”
小阮儿打断了我,说:“王爷爷也会去呢,你和小青不适合,所以只有这样了。”
晕,什么叫不适合,总觉的我们次人一等似的,这时小青拽了一下我,说:“哎呀,你怎么话那么多?别问了,小阮儿也有苦衷,你不了解。”
好吧,那我知道了,问你什么时候走?
小阮儿想了想,说本该今晚,但我……舍不得你,所以明天再走吧。
这还差不多,很暖心。
待了一会,我们出去了,这会天稍微暗了一些,路上人蛮多,忙了一整天,这会散步舒展了很多。“老公,我想吃冰激淋。”小阮儿嘟囔了一句。
好吧,那吃。
如果小阮儿为人,那肯定不给了,为鬼自然不怕了,至于有卖冰激淋没?别说这个时季,大冬天也会有呢。“你呢,要不要吃?”我问小青。
小青‘嗯’了一声,说我还想喝奶茶。
唉,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即使鬼也不例外,不过也好,至少我不用去担心,若是有小毛贼盯上了小阮儿与小青,估计下场不死也会半死。
一分一秒,一时一分,十点多了,在外的人也少了,我看差不多也该回了,小阮儿说了一句:“回不去了,王爷爷走了,大门也锁住了。”
我晕。
“哎呀,在外边也一样么。”小阮儿道。“今晚随便你好了,行了吧?”
我一听,莫名的心动,只是还未来得及高兴,有一个声音不适的传来:“阮儿,走吧。”
回头一看,黑袍人。
“哎呀,爸?你怎么来了。”小阮儿一下慌了,看了我一眼,忙走了过去,道:“爸,不是说好明天么?你怎么现在来了,我明天自己去。”
黑袍人处在暗色中,看不清样子,但估计在盯着我,而我也是莫名的心虚,不知小阮儿说什么‘随便你’让听到没?MD,这好比在岳父跟前说与他女儿的事儿,不尴尬才怪呢,没看到小阮儿也低头么?
沉默了一会,黑袍人转身,说走吧。
小阮儿‘哦’了一声,看向了我,说老……你听话,等我回来,知道么?
说真的,我不舍,但也松了口气,还好黑袍人没说什么,那是不是默认了我与小阮儿的关系呢?“会的,你照顾好自己。”我对着小阮儿道。
别看小阮儿平时任性,与我磕磕绊绊,但此时三步一回头,还是很不舍离去。
不一会,黑袍人与小阮儿消失在了暗色中。
这时小青依偎了过来,手牵手与我漫步在路灯下,一步又一步,影子在身后拉长了一遍又一遍。
也不知什么时候,周围安逸了,安逸中有点儿诡异,而小青也止步了,冰冰凉的手紧了紧,一双清澈的眸子四下观望……
也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宁静的街道格外清澈,这是鬼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