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君如回敬了甄佑才一个同样的眼神,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还有没有完?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你说,你说!”甄佑才耸了耸肩,他也不知道彭君如为何突然间发这么大的火儿。
“这赵立冬跟我彭家有仇,当年要不是他踩在我爷爷的身上,怎么可能登到今天这个位子?”
“啊?”听到这话,甄佑才彻底惊呆了。赵立冬还有这种操作呢?
彭君如有些不耐烦的把以前的一些陈年往事讲了出来。
甄佑才听的一愣一愣的,说实话,他还真没听过这件事情。
毕竟当时还没甄佑才呢,加上老人们也不愿提起那时候的事情。
原来在那十年动荡期间,彭老也受到了迫害,当时要不是一些老部下,老朋友暗中帮助,估计就没现在这个彭家了。
虽说后来平反,继续担任西山地区封疆大吏,但在那时候却落下了病根,没过多久就退出了天朝大舞台,回到了燕京,当自己的元老去了。
不过在当时,彭老对于西山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只是到了八十年代末,上级与地方之间的矛盾日益剧增,为了避免重蹈覆辙,不得已对内部进行了调整。
大趋势下,彭老看的比较开。知道如果自己死抓西山不放,只会令更多人不高兴,到时候,整个彭家将会遭受灭顶之灾。
而且就当时的情况来看,这很符合国策,天朝需要改革,需要开放,需要让四万万同胞富强起来。很多老一辈都很赞成,这也包括彭老。
可以说,正是有了老一辈的大公无私,才有了今天这个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彭君如说的这个仇,就是在那十年动荡期间发生的。
当年,彭老被人趁机打击报复,担任当时清源下面一个小村子的大队书记。而常青树赵立冬则是镇上改革委员会会长。
当时的人用现在的眼光来看,就是六亲不认啊。根本不会顾忌谁有功,谁有过,只要思想不对,可不管你这个那个,先打击一顿再说。
尤其是像彭老这样的功勋,上三代的地主老财,更是成为了重要的打击对象。
赵立冬正是因为打击了彭老,所以才一路高歌猛进,从小小镇政府改革委,直接爬到了省厅,成为了当时西山政界的一匹黑马。
十年过后,他也稳定了下来。加上上面有人看重了他的能力,更是一朝得势,鸡犬升天。
“这赵立冬还打击过彭老呢?”甄佑才惊讶的问道。
“何止打击,差点就给打死了。”提起赵立冬,彭君如便气的咬牙切齿。
“怪不得呢!”甄佑才点了点头,好像有点明白了。
其实那十年发生的一些事情,现代人还真不怎么好评价。
正如彭君如说的那样,打击的就是功勋,上三代的地主老财,谁冒头顶尖儿,就打击谁。彭老被打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知道爷爷走路为什么瘸了吗?就是当年造成的。”彭君如说道。
“理解!”甄佑才点了点头,但却好奇的问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彭老就能忍得住?怎么没有秋后算账啊?”
彭老平反后,主持过一段时间西山的工作。在甄佑才看来,完全可以新账旧账一块算,算到赵立春开始怀疑人生。
莫非这彭老就那么大度?是个大君子?若真如此,那他老人家的孙女为何如此腹黑?
“这赵立冬很狡猾的,当时爷爷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去了燕京。等爷爷退了以后,他才又回到的西山。”彭君如颇为无奈的说道。
“怪不得呢,看来是亲生的。”甄佑才暗暗点了点头。
他就说彭老不可能大公无私,毕竟把腿都弄瘸了,这么大的深仇大恨,不可能轻易忘怀。
也亏这赵立冬一身运气,跟彭老没有打对头的机会,要不然,还真就没了常青树这个外号了。
这时甄佑才也总算弄明白了常青树是个什么意思了。
从那些年到现在,有彭家这样一个大仇敌在旁虎视眈眈,他却依然能够爬上来,坐得稳,可见这人除了运气外,个人能力还是很强的。
当然了,要说没有大靠山帮衬着,也是不太可能的。
通过彭君如的话,让甄佑才明白了一个意思。那就是彭老其实已经不在乎当年的事情了。毕竟,他要是在乎的话,就那老爷子的身份,现在站出来说句话,也够赵立冬喝一壶的。
只是彭君如好像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趁人病,要人命,这很符合你的处事理念。”想明白了这一点,甄佑才笑眯眯的说道:“以你彭家现在的势力,恐怕很简单吧!”
可以说现在的彭博,完全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真想报仇,其实很容易,毕竟,赵立冬自己走进了黑胡同,就别怪以前的仇人打黑棍了。
“这件事儿我爸的意思是不想插手,毕竟,这很容易落人口舌。所以我来了,亲自给我彭家出口恶气。”彭君如攥着拳头说道。
“现在一看,想弄他的人应该很多啊。”甄佑才笑着说道。
赵立冬这些年在西山虽说屹立不倒,但他毕竟占着一个大坑,其实好多人都想取而代之,进坑享受一下。
所以甄佑才才会这样说,毕竟,有痛打落水狗这个成语。
二人聊了很长时间,彭君如见天色不早了,于是起身告辞。
甄佑才亲自将人送到了门口。目送对方上了车,王朝探过头来,骚骚的说道:“甄少,这彭小姐美丽动人,能跟您聊这么久,不会真的撞出火花来了吧?”
“好眼力!”甄佑才点了点头,笑了起来。
“我这叫近墨者黑……”
话音未落,甄佑才一巴掌拍在了对方的头上,“黑你妹……没事儿赶紧准备准备,等下回京。”
“这么快?”王朝不由一愣。
老彭也见了,小彭也见了,还留下来干嘛?
甄佑才也不搭理他,慢慢悠悠的下了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