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徐菲菲接到了韩春雪的通知。

“徐院,省厅来人了,现在要见你。”电话中,韩春雪表现的十分紧张。

“省厅的人?”闻言,徐菲菲不由一愣,这个点来人,估计不是什么好现象。

以前有省厅的人下来前,都会有通知的。但这次却没有,搞得就跟突然袭击一样,明显就是不太信任他这个院长。看起来,来者不善啊!

省厅的做法,令徐菲菲感到十分不满。

虽然还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身为院长,人家又点名要见自己,徐菲菲也只能硬着头皮赶了过去。

毕竟,她不想让人从小细节上抓住自己的把柄。

回到办公室,省厅的几位领导早就已经等着她了。

田得水,韩春雪二人正襟危坐,省厅的几位领导则是一脸寒霜,就跟谁欠了他们钱一样。导师几个工作人员端茶送水,整的还挺忙碌。

“徐院到了!”

见到徐菲菲以后,田得水立刻站了起来,笑着说道:“徐院,厅里的同志等您多时了。来,我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冀华市中心医院新任院长徐菲菲女士。这位是调查组的组长张志明组长,这位是刘洪凯组长,阚鑫,赵浩,李晨三位陪同人员。”

分别打了声招呼,徐菲菲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面。

“几位厅里的同志,这次过来,到底所谓何事啊?”徐菲菲脸色不是很好看,语气自然也没有给对方留面子。

她可是副厅衔,犯不上对这几个充其量只是处级的干部低三下四。再者说她还是部里特招的干部,同等级根本压不住她。

见状,几个厅里过来的同志相视一眼,觉得徐菲菲这样做很不给面子。别看她级别高,但却只是享受待遇而已,他们几个级别低,但并不妨碍手中掌握着实权。

毕竟,像徐菲菲这样的厅级干部,放眼省厅遍地都是,但真正办事儿的还是属他们这些底下的处级干部。

因此,他们不仅没有一点紧张,反而各个脸上带着寒霜。

“徐院,我们接到举报,有人在冀华中心医院不按规章,违规操作,并且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为病人做手术。本着人道主义,上面的领导很重视这件事情,还望徐院以及冀华市中心医院的各位同志,给予配合。”张志明站起身来说道。

“摁?”

闻言,徐菲菲瞬间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甄佑才跟茅春旺二人合作完成的那台手术,过程中的确没有使用任何合规的麻醉手段,毕竟,封穴麻醉,这在医学规章里是没有的。

别看手术很成功,但若真要较起真来,的确属于违规行为。

同样,也因为传统中医学里并未有过多封穴麻醉成功的先例,所以很多人都认为,这只是人的一种遐想,是不科学的,是愚昧无知的。

冀华市中心医院身为地区级的大院,却突然发生了这样一件案例,的确牵动了很多人的神经。

徐菲菲看了一眼笑眯眯的田得水,心想,这老王八真是碍眼啊,瞧这一笑,就知道肯定又憋着坏水儿了。

手术是泌尿科的,但是甄佑才却跟着泌尿科一同完成。这个锅谁来背,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明白。所以说,最后八成还是要算在她徐菲菲身上。毕竟,她才是整个医院的一把手。

虽然不见得会被撤职处分,但是记个监管不力的大过,那肯定是必须的。

她被处分了,自然会有很多人高兴,估计这个田得水副院长就是其中一个。

考虑明白,徐菲菲感觉自己必须得说实话,而且必须要跟甄佑才他们站在同一条战线。

一来,是因为她不想背这个冤枉锅,二来,也是因为她感觉甄佑才他们做的没错。

“我们医院所有的手术,都是合规,合法的。我想举报的那人肯定是无中生有吧!”徐菲菲心里想的明白,所以很不给面子的回了对方一句。

“徐院,请你认清这件事的严重性。”

听到这话,张志明差点就要骂人。都派他们来了,难道来之前就没调查清楚?是说他们几个傻呢?还是说厅里的领导都是傻子啊?

若大家都像她一样敷衍,以后的工作还怎么展开,至省厅的威严与何在?

这种态度,必须扼杀在摇篮当中,见一个杀一个,绝得不能容忍。

“中医学,乃是我大华上下五千年流传下来的国宝,精粹。我想大家应该明白。”徐菲菲看了张志明一眼,淡淡的说道:“封穴麻醉,虽然没有先例,但并不是每一项成功的医学都有先例存在,先例是靠我们的医务人员用心开拓,而不是你们说不合规,他就不合规。”

顿了顿,徐菲菲又道:“病人的情况我也做过了解,对如今的麻醉药品全都免疫,这种情况下,难道我们医务人员会眼睁睁的看着病人疼死?那不是救人于危难的医生,而是彻头彻尾的冷血屠夫。”

说着,徐菲菲啪的一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而后冷冷的看向了张志明,道:“咱们换个角度考虑,若病人是你的家属,你会选择看着自己的亲人疼死?还是去选择一种没有过先例的麻醉方式进行手术?”

“你这是强词夺理。”

刘洪凯站起身来说道。现在的问题很明确,即便她说的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冀华市中心医院的大夫的违规行为。

“随你怎么想。”

徐菲菲冷笑一声,道:“规章制度,本就是为了更好的规范医疗系统而制定出来的。若是因为这种制度的存在,约束了咱们大夫的治病救人的能力,要我看,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还有一点,我想你们应该比我清楚?咱们的规章制度,从头到尾修改过多少遍了?为什么要修改呢?目的就是为了什么?难道二位的心里不清楚?”

话音一落,那两位厅里下来的领导瞬间哑口无言了。

毕竟,这件事说白了,根本就不叫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