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顾时发现在自己前面的黑色面包车不见了,气恼得将车子靠边停下,忍不住重重的捶了一下方向盘。
这么精密的布局,要说没有人在背后指使,打死他,他都不会信的!
可如今他已经将人给跟丢了,为今之计只能掉头回去,看看苏彻那边的情况,看能不能从苏彻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虽然顾时现在的想法很好,但不幸的是,苏彻心脏不好,出了车祸以后,整个人已经处在死亡的边缘上了。
当他从慕容珏的口中得知苏彻在哪家医院的时候,苏彻已经在手术室中抢救了,而且还是那种不一定能抢救回来的那一种。
“现在沫儿也不知道被人掳到哪里去了,偏偏作为唯一知情的苏彻却又危在旦夕,你说这都什么事啊!”
顾时有些烦躁,一想到苏沫儿可能会在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受苦,他这心里就忍不住想要杀人。
“小彻的身体恢复得还不是最好的时候,如果没有今天这一出,小彻可以在以后的日子慢慢来,这样手术的风险就不会那么大了。”
慕容珏双手有些颤抖,他想,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了刚才他从车子里将苏彻抱出来时的样子。
那样苍白脆弱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回到了他们初遇的那个时候,只是那个时候苏彻只是心脏病发作,休克了而已。
而现在却不一样,苏彻现在不仅仅只是心脏病发作,伴随着的还有车祸带来的伤害。
“你这话是在怪沫儿连累了苏彻?”顾时不傻,自然是听得出来慕容珏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不禁危险的眯了眯眼。
慕容珏抿唇没有再开口,但脸上的神色却分明说明了一切,他就是在后悔,后悔他不应该让他们姐弟两相见。
如果他们姐弟两不曾相见,那苏彻现在就不会因为苏沫儿,将自己搞成现在这种快要死的样子。
“你与其在这里继续跟我说这个,还不如去找穆韵,这样还比较快一些。”慕容珏沉默了一会儿后提议道。
顾时眸底的危险之色更盛了几分,“你觉得这次的事情是穆韵做的?”
“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褚轻现在可没有精力来管这个,我们来做个假设,也许他们在医院里的时候遇见了穆韵呢?”
“穆韵会不会趁着他们身边都没有我们的时候,对苏沫儿动手?”慕容珏冷笑了一声,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
那就是,穆韵也许打的主意是将苏沫儿跟苏彻一起掳走,只是恰好苏彻去车库将车子开出来,没在场,所以她才没有得逞。
顾时抬眸看了一眼慕容珏,沉默了,因为他知道慕容珏说的话是非常有可能的,至于他们是不是在医院里恰好碰见了穆韵,这样的事情现在已经不需要去纠结了。
即便是没有这场相遇,就凭穆韵一直对苏沫儿的关注来看,她就不可能不知道苏沫儿跟苏彻单独来了医院。
“最好别真的是穆韵做的,否则,就算是她爸爸真的对我有过恩情,我也不会再放过她了。”
顾时说着,抬脚就往外走,慕容珏没有阻拦,也没有跟着一起去的意思,他要在这里守着苏彻。
如果苏彻真的因为这件事情没了命,那么他会陪着他一起的。
顾时走了几步,在快要离开慕容珏的视线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头也没回的道:“慕容,苏彻这个弟弟对于苏沫儿来说很重要。”
“他的生死不仅仅只是你焦急担心而已,所以,苏彻的命,我就交给你了。”
“废话那么多!苏彻是我的人,我怎么可能会让他死?”慕容珏皱了皱眉,不是很喜欢顾时这种以长辈来交代事情的语气。
明明他们都是同辈,没道理顾时就能摆出长辈的谱来!
顾时没在意慕容珏的不满,听到慕容珏变相的答应了下来,他便再度抬脚往外走去。
他的身后,是红色的手术灯亮着,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熄灭。
穆韵这二十几年以来,最为兴奋的时刻除了当初将苏沫儿从楼梯上推下来之外,就是现在了。
她看着现在像是一块破布一般被丢在她脚下的苏沫儿,忍不住畅快地弯着唇,得意地笑了。
“苏沫儿,你也有今天!”她说着,忍不住抬脚在苏沫儿受伤的那只脚踝上狠狠地踩了下去!
苏沫儿嘤咛了一声,吃痛地从昏迷中醒过来,一睁眼,穆韵那张熟悉的脸就撞入了自己的视线中。
“是你让人将我掳来的?”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穆韵摊了摊手,半点都没有要否认的意思,反正今天过后,苏沫儿这个人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她还有什么好惧怕的?
苏沫儿感觉到自己受伤的脚踝似乎比之前更痛了几分,但她却冷笑了一声,没在穆韵的面前表露出半点的情绪来。
“你这么做,这是打算不要顾时了吗?”
“只要我不说,没人说,谁会知道把你掳来的人是我?”穆韵也冷笑了一声,她根本就不认为顾时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来。
如果穆韵知道在褚轻身上发生的事情,大概她就不会有这样理所当然的想法了,可惜,她不知道。
“跟我有仇的总共也就这么几个人,你说顾时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上来,你是不是对你自己在顾时心中的地位太高估了?”
苏沫儿唇边挂着的冷笑更盛了几分,即便是脚踝上的伤更疼了,也没能让她在穆韵的面前露出半点的怯意来。
“你!”穆韵反驳不了苏沫儿,只能怨毒地瞪着苏沫儿,半晌之后才又笑着道:“你也就只能在这个时候嘴硬了,我倒要看看,等下你是不是还能这么嘴硬!”
“你想做什么?”苏沫儿微眯起双眼,心头蓦地涌上了几分不安,这穆韵不会真的要对她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吧?
不过想想,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当初她怀着孕的时候,穆韵都能面不改色地将她从楼梯上推下来,现在对她做什么还不是信手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