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学院的配置还是挺齐全的,所以你平时就在这里当教师玩?”男孩依靠在了石桥的栏杆上面,他低头看向了下面的河水,在里边浮现出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教士形象。
难以想象这个家伙居然能够在几分钟之前挥出那样子的一拳。
从树林里边,教师随后走了出来。
修长的脖颈以及一头留到了肩膀处的银色头发,而在完美的脸庞上面则是一对同样泛着点点银色的瞳孔,在如此的月光照映之下,不由得让人想到了民间流传已久的传说。
那种啜饮鲜血,优雅的不老不死的生物。
完美而不带一点瑕疵的美丽,平时这种形容词放在一个男孩的身上或许不是那么合适,但现在只有“美丽”这个词才足以形容他的姿态。
年轻教师戴着白色的手套,正拿着一张手帕正在仔细地擦拭着眼镜,刚才它不仅被摔出了一点裂痕,而且也沾染上了点灰尘。
“别忘了这不是我的本意,就光是以我的样貌来说,就已经和人民教师这个词有着严重的冲突……而且抛去在那边的身份不谈,本来我只是安静地当一个家里蹲,好好照顾我那个令人头疼的妹妹。”
桥上面的教士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她可是和你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这点消息只要是咱们这个层次的家伙都晓得,只不过碍于他的情况才没有点破而已,但要我说,她还真是继承了一个好姓氏啊。”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了教师手上的擦拭眼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我讨厌别人这么说她。”
“明明你也是这个姓氏嘛,我说说又有什么问题。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打赌你的心里边还是一直对她有着愧疚,我说得没错吧,如今天下无人不晓的骑士王先生,奎托斯•博尔吉亚?”
教士先生就好像是没有注意到对方语气当中的不快一样,他继续侃侃而谈。
忽然,正在擦拭着手帕的动作停了下来,教师从自己的手上取下了自己的白手套,然后将它甩在了石桥上面——它就掉在了教士的面前,这是一种古老且在骑士当中流行的高贵的决斗方式。
教士愣了一下,他似乎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哈?”
“决斗吧,戴莫斯,我是认真的。我要把你打出屎来。”
奎托斯重新戴上了自己的眼镜,在深色镜片的掩饰之下,他瞳孔当中的那点银色重新归于深邃的黑暗。
晚风吹拂过教士的刘海,他看见了对方的视线,那里面的确是没有丝毫掩饰的愤怒。行吧,自己又惹到这个家伙了,他心底叹了一口气。
对方弯腰捡起了被抛在他面前的手套:“那这个东西待会我……”
“不用还了。”
叫做奎托斯的教师在这一刻忽然暴起,他就好像是脱了弦的箭一样,整个人朝着前方冲刺而去,同时早已经蓄满力的一拳冲着教士的脸砸去!
破风的声音随着这一击回响在河水上面,泛起了一点波澜。
这个家伙果然是认真的,靠,他该不会是打算报刚才在走廊上面自己的那一下偷袭吧?教士的心中仅仅只来得及闪过这个念头,随后他下意识地往后退,同时两只手臂交叉护住了自己的脸。
彭!
强劲的力道终究还是蹭到了一点在手臂上面,教士还没有完全来得及闪避开来,就被这一拳给砸得往后面倒去!
河水上这下子泛起的可就不止是波澜了,而是一大片的水花!银色的十字架伴随着男孩落入水中,紧接着又立马从水下脱离而出,来自本能的反应让他仅仅在一瞬间就挣扎着站了起来。
和眼前的这位骑士王好歹也是从小到大的拍档,教士可不觉得自己只是因为落入了水中就会让对方停下攻势。
奎托斯可不是那一种人,恰恰相反,他只会利用对方的劣势,并且给对方带来一顿猝手不及的穷追猛打!这到底是什么烂透了的骑士王,明明一点都没有骑士精神!湿了半边身子的教士心中暗骂着,然后连忙抹去了自己脸上的水。
果然,在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恰好看见了同样年轻的骑士王从岸边一跃而下的情景。
落水声传来,小河当中再次溅出了一片的水花。
“喂喂,我说……”名为戴莫斯的教士开始慌了,以多年来近身战的格斗课程分数来说,他可没有多少信心能够拿下面前的这家伙!
奎托斯稳稳当当地站在了河水当中,他再次打断了对方的发言:“我说过,一定要把你打出屎来。父亲教导过我,当一个男人决斗的时候,他如果做不到决斗前放出来的狠话,那么他就失去了决斗的资格,更不配成为一个骑士。”
“这他妈是哪门子的教导啊?”
教士哀嚎了一声,但他还是做出了一个格斗的备战姿态,同时眼神也逐渐犀利起来:“不过如果你真的打算狠狠揍我一顿的话,我才也不会傻乎乎地给你揍啦!”
男孩的脚掌在河底隐晦地转了一个角度,作为报答刚才被打落到水中的丢人模样的回礼,教士先生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朝着骑士王的方向猛地就是一个前鞭腿!
这下攻击是名副其实的快,就连奎托斯也没有怎么看清楚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准备好了这个动作。
然而……
刚刚起势的前鞭腿忽然收回,这一下子教士居然将水花朝着对方的脸上溅去,不,准确来讲他一直在瞄准着对方的眼镜!作为一名决斗者,在决斗当中戴着眼镜,这可是一个显而易见的弱点!
一旦自己的视线被遮蔽,那么就只能够处于被动的状态!只要是有过战斗经验的人就能够明白这一点,而教士也不例外。
但出乎预料的是,在水花溅射在镜片上面的一瞬间,对方却丝毫不在意地再次朝着自己这里突进,与此同时教士瞄到了奎托斯拳头闪烁的那一点银色光泽。
那个东西他妈的不是自己的指虎吗?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把它从自己这里顺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