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围绕的沙漠当中,驼铃依旧是叮铃叮铃地响着,它独自走在沙地上,脸上的表情也不见到有半点的慌忙或者是不安。
可突然,在它旁边的两侧忽然出现了两道轻微的落地声!
啪嗒!
在空无一物的沙地上面,居然逐渐浮现出了两个披着斗篷的人影!
“小东西,干得不错。”其中一个男人摸了摸骆驼的脑袋,“老师,我们已经成功避开了边境巡查的这些机甲小队,接下来只需要半天的时间赶往罗马帝国的山脉边境,那么我们就可以和提前安排在那里的信徒们汇合了。”
另一个被他称呼成老师的人点了点头:“走吧,时间已经不是那么充裕了,药效还有半天就要失去作用了……迪奥,你的伤口感觉还好吗?”
月光之下,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骆驼另一侧的斗篷下方露出的下巴居然满是裹着绷带!
“还好吧,燃烧弹留下的烧伤毁了我的脸,高温冲击波也顺便让我的左眼瞎掉了……”
男人掀开了自己头顶上的兜帽,在银色的月光下,那是一张看了就会让人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恐怖脸庞——在半边脸裹着的绷带中仍然是渗透着猩红的血液,其中还有黄色的脓液从绷带的缝隙当中滴落,而在男人的左眼眶当中,一颗已经萎缩进去的白色眼球则是静静地躺在里边!
但即便是这个样子,他还是咧开了一个笑容,说出了下半句话:“不过这种伤势,回去之后应该得委托魔女大人才能够治好了吧?而且相比较起来,我们这次取得的收获足以抵消我的损失。”
迪奥重新披上兜帽,让自己这张恐怖的脸隐藏在了看不见的黑色当中。
骆驼对于这两个家伙始终没有表现出一点的惊讶和惊慌,对于它来说,这只不过是自己背上的乘客下车执意自己行走而已,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沙漠当中的过路者继续往前走着。
另一侧的老师没有摘下自己的兜帽,他只是点了点头:“你觉得没事就行,而且我们这次的收获的确能够弥补我们的损失。我从这个男孩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很强大的规则,看样子我们这次是中了头奖啊……这小子很可能就是引路人!不过事态也有点麻烦,他似乎在马尔斯山脉那边清醒了一段的时间,还和异端审判局的那个小丫头有过接触,我们必须要回到教团里边,让另外那个家伙帮忙篡改一下他的记忆才行。”
“老师所言极是。”
迪奥微微点了点头,他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的沙丘上面,直到现在那里也并没有什么动静,看样子那些骑士们应该是已经走远了。现在自己两人的目标就是脱离圣弥斯坦帝国的边境,成功把骆驼背上的这个小家伙带到去撒旦教团的本部!
引路人吗?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小家伙……迪奥的目光射向了骆驼的背上面。
在那里,一个昏睡了过去的男孩身披着棉衣,正在匀称地呼吸着。
沙丘的后面。
夜幕下的骑士们都沉默地站成了一排,他们胸前的晶体核心正随着里边骑士的呼吸而忽亮忽暗地闪烁着,而站在正中间的队长则是保持着将自己的手举高过头顶的姿态。
这是准备随时战斗的意思,只要身为队长的他下达命令,那么一共五具巡逻机甲便会熟练地拔出自己的武器,瞬间处于爆发模式……即便这里所有机甲的数据都比不过现在军部正式实装的审判之翼系列机甲,但是只要五具机甲合在一起的话,拼着粉身碎骨的信念,也能够给那两个家伙一个深刻的记忆!
但是最终,队长高举在头顶的手并没有猛地挥下,而是慢慢地放了下来。重骑级边境巡查者对着自己的队员们摇了摇头。
这并非是未战先怯,而只是当下最为明智的做法和选择。
“我们撤,将这里发生的事情立马汇报给总部,到时候指挥官自然会将哈瓦米沙漠的情况汇报给军情处……还真是让总部那边给说中了,我们这一个月的巡查没有白费!”队长试图平静自己的声音,“我们……发现通缉目标了!”
……
哈瓦米沙漠边境巡查总部,总指挥室。
这里不同于以往的轻松,自从半个月前从军情处传来的紧急通知之后,这里一直都处于紧张的气氛,所有人包括最高长官都处于两天才睡一次觉的亚健康状态。
咖啡的香味早就已经麻痹了所有人的鼻子,在整齐一排的桌面上,每隔上几米就有一个盛满了咖啡的钢环杯。
“发射器五号没有异常,汇报完毕。”
“发射器六号没有异常,汇报完毕。”
“……”
“发射器九号没有异常,汇报完毕。”
就好像是机械运转时候所发出的齿轮咬合声音一样,灰色着装的工作人员们各个都紧盯着自己眼前的机械面板,在那里,一个个数值都在平稳地上下浮动着,没有一个有异常的情况。
指挥官就坐在了最上面的座位,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通讯器,各个单位的汇报正在从里边源源不断地传来。
作为一名苦逼的中层管理,他虽然在这里有着一个“最高指挥官”的名义,但实际上,他还是不得不听从来自军情处的直接发令,并且为了他们勤勤恳恳地工作着。
拿起了桌面上面的咖啡,男人将最后的一口浓郁液体灌入了自己的喉咙之后,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此刻摆在自己面前桌面上的是一张来自军情处的紧急通知,在上面仅仅有着一个要求:在收到这一份通知之后,哈瓦米沙漠边境全面封锁,此期间严禁任何人出入沙漠!
而自己要格外注意的,则是两个穿戴着斗篷,隐藏自己面容的家伙!
“S级别的通缉犯吗?真不知道帝国里边又发生了什么大事,这下子又得有好一阵子要喝咖啡了,”最高指挥官捏了捏自己的眉间,然后低声骂了句粗口,“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