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发生在刹那的战斗,战术面板上面的异常值忽然一路飙升,甚至是比刚才自己观摩战斗时候的那异常值还要高的波动!而在旁边同样穿着机甲的同伴忽然就这样子飞了出去。

没错,就好像是瞬间有一辆高速狂奔的蒸汽礼车撞上了他一样!原本全程负责解说的骑士先生高高地飞了起来,他胸口的晶体核心破碎,厚重的防御模板如同是可笑的装饰一样,以粉碎的状态凹陷了下去。

怒冬Ⅲ型机甲里边发出了令人绝望的哀嚎,鲜血从胸口的伤口涌了出来。

高大的机械魔神很快就停止了哀嚎,它一头撞上了雪地当中。而也是这时图尔斯还有艾蕾才终于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但一切已经迟了!

另外一名负责保护自己的骑士已经拔出了自己的剑,但下一秒他也像是讲解员骑士一样身体倒飞了出去,宽大的机械义肢握住的骑士剑在半空中扭转了一个方向,将剑尖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两米多高的重型甲胄此刻却像是一个大型的玩具一样,它扭曲地飞了起来,然后狠狠地砸在了身后的一颗松树。它手中的骑士剑从咽喉刺入,再从脖子后面贯穿出来,将自己整一颗的机械头颅钉在了树干上面。

积雪和断裂的树枝从上面倾泻而下,将已经全无声息的骑士给埋了起来。

“靠……”

通讯频道当中传来了不知道是图尔斯还是仅剩下的一名机甲骑士的低声咒骂,但在这一刻,艾蕾感觉到了就在自己面前不到几米的地方,一道极其危险的目光盯住了自己!

自己被这个看不见的敌人给盯上了,艾蕾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下一个……下一个莫名其妙受到攻击的人就是自己吗?自己也会以那一种莫名其妙的死法离开吗?

就在这个时候,她看见了自己身前出现了两具机甲的背影。

一名是负责保护自己还有图尔斯的骑士,而另一名则是自己的弟弟。

艾蕾呆呆地看着横着拦在自己身前的这个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瞬间,面对着这个年龄比自己小,说话也总是假装成大人的小屁孩,她的心中居然第一次涌现出了一种名为安心的感觉。

在通讯频道里边,传来的是弟弟平静的声音:“蠢老姐冷静点,别忘了你是极地战刃将来的副军团长……真是的,一年前你到底是怎么打败我的啊?”

腰间的金属锁扣被打开,怒冬Ⅲ型机甲咆哮着,它熟练地进入了超负荷状态,浑身的蒸汽管道在这一瞬间剧烈震动了起来,炽热的白色气流通过了它的全身,最后化作成为了这一头机械怒兽的力量。

图尔斯居然和旁边的骑士一样,作出了同样的操纵机甲动作!

可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些东西的?自己在家族的领地里边时候,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他驾驭过真正的机甲做过这样子的事情……艾蕾的脑中几乎变成了一片的空白。

两名具甲胄毫不吝啬自己的蒸汽,在进入了过载状态之后,他们的输出获得了大幅度的提高。假使现在他们手中的骑士剑以全力的姿态挥舞下去,甚至能够连飞奔的蒸汽礼车都能够一分为二!

骑士剑朝着身前空无一处的空间砍去,无论是图尔斯还是旁边的骑士都很清楚地看见了那里什么都没有,可就在刚才,站在松树林当中的五个战力单位已经瞬间损失了两个。

从刚才那两名同伴被击飞的方向看去,敌人只能够是正面面对着自己!那个看不见的家伙只可能站在自己的身前!

两具甲胄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往前挥砍——他们期望着能够通过这一击击中那名看不见的敌人,亦是在同时,他们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贯穿了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里边。

无视了这一击的力量……黑暗在瞬间来临!

图尔斯这是第一次无比真实的体验到了死亡,然而他并不觉得恐惧,只是心中充满了不甘。在周围瞬间变得漆黑一片的空间当中,他看见了自己旁边的那一位骑士同样被拉扯了进来。

随后出现在眼前的,便是那个斗篷……是之前雪地当中那个男人如出一辙的打扮!

他看见了斗篷下面那一双紫色的眼睛,他死死地盯住了自己,就好像是自己坏了他的什么好事一样,那双眼睛当中带着强烈的杀意和厌恶,以及看待蝼蚁一样的嘲笑。

一双结实的双手挡在了斗篷的前面,它就好像早就已经在那里计算并且等待好了一样,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居然会有敌人将自己的手摆在了自己挥剑的轨道上面!这绝对不是什么让人觉得愉悦的事情,反而让图尔斯感觉到了诡异,死亡的寒冷已经贴上了自己的脸庞。

可最终,率先斩上去的一剑并非是自己,而是旁边的这位骑士。说到拔剑,他终究还是比不过长年累月都在刻苦练习的这些前辈的速度要快啊……

喀嚓。

金属切开钢铁,随即没入骨肉。

那双紫色的瞳孔正在飞速的缩小,自己离开了这一片诡异的黑暗空间。

……

“图尔斯!!!!”

女孩带着哭腔的竭力呼唤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一般,带着空灵还有悲伤。

真是奇怪,明明不是她受伤,为什么她却总是这么喜欢掉眼泪?图尔斯心里很清楚,这是自家姐姐又哭了的声音,难得上一年她在训练场暴走把自己胖揍一顿之后,自己又听见了这个声音。

心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图尔斯的意识开始涣散,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麻木起来,耳边的嗡鸣也越来越大。

“姐姐,难得你又哭了啊……刚刚成功了吗?我记得自己还有旁边的前辈砍了他一剑,”男孩尝试开口说话,他第一次发觉自己的声音居然是如此的沙哑,同时一种痒痒的感觉从咽喉的里边传来。

他想要咳嗽一下,但结果是血液汩汩地从破裂的食道之内倒流而出,塞住了他接下来想要继续发言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