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种的肌肉组织。

不知道为什么,罗德在这一瞬间就只是想到了这个可能,他估计在全世界,也只有变异种这些怪物的生理组织会变得如此奇怪了……但目前看来,这一块肌肉组织似乎已经瘫软下来,并且已经失去了活性了。

换而言之,也就是变异种的尸体。

“真奇怪,它们也会自然死亡吗?可惜我没怎么学过生物学,没办法再从上面看出什么来了。”罗德喃喃自语,随后他拿起了覆盖在这滩软肉上面的白色碎布扫了一眼。

这块碎布……咦?这里有一个ω的标志,拉乌诺斯机关的人员服饰?

罗德认得这个欧米茄的标志,它代表了拉乌诺斯机关“爱好和平,崇尚创新”的这个意志和信念,这点他在卡俄斯机关里边早就已经知道了。

所以事情的起因是因为拉乌诺斯机关的人员发现了这条隧道不对劲,在进来调查之后就被那些变异种给杀掉了吗?罗德越想就越觉得可能。

他站起身来,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从他的视角来看,这一条隧道几乎已经可以说是狼狈不堪了:各种黑色的粘液布满在了隧道的墙体上面,而顶部也是时不时就冒出来一个黑漆漆的窟窿,各种被挖掘和翻耕的痕迹遍布在泥土当中,苔藓也铺满在了两侧的铁轨旁边。

原本还算是整洁的环境被腐蚀得如同是半个世纪之前的遗迹。

罗德往前走的脚步忽然就停了下来。

他想自己可能是找到了血腥味的来源是什么了——呈现蜘蛛网状的黑色不明粘液横纵交错在了前方的隧道当中,而在这些黑色的“蜘蛛网”上面,断掉的人类肢体随处可见,血液正在“滴答滴答”地滴落在下面的泥土和轨道上。

甚至有一颗男性的断头就“粘”在了蜘蛛网上面,它睁着仅剩的一颗眼珠盯住了罗德,里面满是恐惧的神色——至于另外一颗眼珠,应该是被变异种们挖出来吃掉了。

罗德对这种场面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应,他的心中这时升起了一个“果然如此”的想法。

“血都流了一地啊……看来拉乌诺斯机关的人还没有我想象当中的不中用,他们也发现了这里的异常,并且派人过来勘察了情况,”罗德蹲下身子,他用食指沾了一点泥土上还没有完全凝固的血液,接着搓揉了一下,“只不过看样子下场是全灭了,没有人能够活着回去汇报情况吗?”

泥土还是湿的。根据这里空气当中的温度以及含氧量看来,团灭前后时长不会超过一个小时左右。

也就是说,自己等人刚刚下车的那会儿,这群拉乌诺斯机关的工作人员就已经被某种变异种给捕食,并且遭遇了惨烈的团灭,罗德心中很快就做出了判断。

他甩了甩手指,将上面带血的泥土给甩了个干净之后,又将手指在身上的衣服擦了擦。

罗德站了起来。既然已经弄明白了血腥味的来源,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从现场看来,原本屠杀它们的变异种应该已经走掉了,不然的话自己走到这里,不可能还不会暴露。

他看向了前方的那些蜘蛛网,喃喃道:“所以这里到底可不可以通过呢?”

罗德找到了刚刚的那一片碎布,然后将它捡了起来,扔向了那些“蜘蛛网”上面。

只见到白色的碎布飘在了半空,施加在上面的力道使得它施施然地接近了那些“蜘蛛网”,最终落在了一根黑色的粘液丝线上面,顿时黑色的烟雾从碎布的上面冒了出来。

“嗤嗤~”

刺耳的焦灼声传来,一瞬间碎布就分成了两半,被撕开的边缘就好像被火焰燃烧过了一样。

“切割还有腐蚀……”

罗德总算弄明白了这些拉乌诺斯机关的人员究竟是怎么个死法了,但如果是这样子的一个结果的话,那么也就代表了他们一行人无法安然通过这里。

这些黑色的“蜘蛛网”已经布满了前方的隧道,纵使给出一万个有力证据证明前方一百米处就是拉乌诺斯机关的月台,但是也没有一个方法是能够保证温蒂一行人能安然通过这里。

一块约莫是拳头大小的石头被罗德捡了起来,然后再被他扔去了那些蜘蛛网上面——他想看看这些蜘蛛网的承受能力究竟去到了哪里,亦或者说是这种切割腐蚀能力究竟能到哪一种地步。

答案很快出来了。

伴随着同样的焦灼声,这一块石头最终再穿过其中一根丝线的时候被切割成为了两半,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面。罗德看向了被石头砸中的那一根丝线,结果是毫发无损。

他确定了一件事情,这种“蜘蛛网”至少是他所不熟悉的变异种所弄出来而,而且它的阶级很可能接近了上位。之所以会作出这个推测,是因为罗德自己压根就没遇见过这么牛逼的变异种,除了温蒂嘴里说的上位变异种,应该没有其他的变异种能做到这一步了!

所以得往回走了吗?罗德心里盘算了一下,最终他果然还是不想放弃。

之所以不想放弃的原因,是因为他还没有自己亲自试过触碰这些丝线……不是他作死,而是他在打算测试这些粘液丝线对于人体的伤害究竟怎么样,如果真的不行的话,那到时候再说放弃。

罗德走近了其中的一条丝线那,数值提升过后的眼睛让他清楚地看见了这些丝线的所在,避免了像那些拉乌诺斯的工作人员一样鲁莽地一头撞上这些“蜘蛛网”上面去。

他尝试用手去拨开这些丝线。

如他所料,丝线上面的腐蚀液体对他丝毫不起作用,然而重点来了——这些丝线的张力堪比钢琴弦,如果用力拉扯的话,说不好还会割到手指。

细细的血线从手指头上面浮现,眼见就要割裂出更深的伤口的时候,他及时停止了自己的尝试。

“如果是一匹飞奔的马撞上来,恐怕会被切割得四分五裂吧?”罗德皱起了眉头,他看向了这些丝线连接的地方,“这些丝线的数量太多了,就算拔除掉了它的顶端,需要耗费的时间还不如我们慢慢爬过去,况且叶俄塞还受了伤,根本无法带上她走进这样子的地方。”

罗德心中感到无奈。看来这下子只能够回去和其他人说这个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