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色渐渐灰暗下来，林夕才终于回神，从书堆里出来。
“还是改日再来吧。”林夕伸了个懒腰，虽然神级不用睡眠，但大半夜的在人家的书房里呆着，怎么说也感觉不合适。
走出书房，士兵已经换人，想来也是轮班了。
走出后，突然听到类似剑在空中中刺击挥打的声音，很微弱，几乎不可闻，显然离这里挺远的，但林夕的耳力很强，还是能听到。
“是那个叫龙桓的？”林夕立刻想到那位少年，他给林夕留下的印象挺深的，尤其是一双坚毅的眸子，很不错。
不知不觉的，鬼使神差的，他便往声源方向走去。
两分钟后，林夕来到另一处别院，站在院门口望去，只见那龙桓还在舞动那绿色竹子，嘴上念念有词。
弓步直刺，提膝平斩，回身后劈，回身下刺，弓步平抹……
这些，都是基础招式，他来来回回的练习，似乎在锻炼基础剑法。
林夕见此，微微摇头。
而龙桓似乎很认真，并未发现林夕在院门口看着，或许该说，林夕的实力强他太多，只要刻意，他发现不了，除非视野正好接触。
“剑，不是这么练的。”林夕忍不住开口。
龙桓剑招一顿，收剑，望着林夕：“是你……”
林夕步入院中，轻轻道：“基础招式无论练多少次，都是基础，所谓的基础，便是给新手学习的，等到新手期渡过，便会产生直接独特的风格和剑招，比斗并非一板一眼那么迂腐，自然剑招也要随机应变，一味的练习反而会限制自己的领悟，落了下乘，看得出来，你已经渡过新手期，没必要再练习这些初级剑招了，没好处。”
“那我应该怎么做？”龙桓急问：“怎么样才能寻求突破？”
“突破？”林夕眉头动了动：“突然什么？”
“就是从剑法中级精通突破至剑法高级精通。”
林夕恍然，大概是关于剑法的技能。
“虽然我不知道剑法到底有怎么样才能突破，但像你这样一味的练习，练到死也没用，毕竟招式摆在那里，不难练，所以哪怕是大圆满后，也不能带来多少提升，这样吧……你用的是细剑？”
“是的，因为细剑轻，快，所以我比较喜欢，只是平时练习，还是以竹子代替。”
“嗯。”林夕点头，而后环顾四周，发现旁边还有不少的竹子，都是剑的长短，有点还好，有的已经断裂，显然是他准备好的。
林夕抬手，其中一根便飞至林夕手中。
在龙桓不解的眼神中，淡淡说道：“来，向我攻击。”
龙桓不是白痴，自然知道眼前之人是要教自己，重重的，激动的点头，而后举剑，喝道：“看招！”
他直刺而来，竹子因为太快，在空中发出破空声。
林夕直接将他的竹子挑到一边，身子前进，出腿。
“嘭！”
龙桓直接向后飞出。
“腰部不要那么沉，上来点，不用刺我腰，那里还不算什么致命弱点，你应当刺我喉咙，眼睛，嘴，心脏，甚至是下身私处，战斗可没有卑鄙不卑鄙，一旦说出卑鄙的，要么是还不知道战斗法则的新手，要么已经被你威胁到生命，才出言挑衅。”林夕解说道：“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胜利，活着，这才是目的，如果只是比试，你可以说过程更重要，如果是生死存亡的关头，你还会觉得过程重要吗？能让你活下来的招法，才是最好的招法。”
龙桓起身，眼中带着执着：“再来。”
“尽管来，不必放水，拿出你一切的剑招，试图击败，乃至击杀我！”
林夕毫不客气的回应。
“咻！”
他再次出剑，这次，直刺眼睛。
“不错，算是长点教训了。”林夕笑道：“不过杀意不够，要凶狠，不必保留，拿出你所以的杀意，我现在，就是你的杀父仇人，你要想着将我杀了报仇雪恨。”
他的竹子，林夕侧身，直接避过。
龙桓深吸口气，目绽冷电：“去死！”
他横竹，劈来。
林夕立刻向后弯腰，而后起身，出剑，速度很快，直刺他喉咙，直到差上几分之时，停手。
“你已经掌握主动权，不要让我有反应，反击的机会，现在的你，应该出脚，剑法归剑法，但不是说除了剑，你的身体就不用了。”林夕轻声道，而后收剑：“再来。”
“好！”
……
“哒哒哒！”
竹子和竹子的互击持续到天亮才结束。
“喝！喝！喝！”龙桓满头大汗，脚有些颤抖，似乎体力不知。
见此，林夕道：“到这里结束吧。”
一晚上，龙桓不知道被他击倒多少次，但又重新站起，这份执着，对变强的坚持，林夕都有些动容。
“不用，我还能……再来！”他深吸口气，眼中带着不甘，至今为止，他没有碰到林夕一片衣角。
“身体到极限还坚持不是牛逼，而是傻逼，人要有自知之明。”林夕摇头，正色道：“要切记这一点，合理的安排是很有必要的，一味的强迫自己，逼不出自己的潜能。”
言罢，转身离去，又突然顿住：“记住，剑招不是一板一眼，要随机应变，要深刻的明白，你出剑的目的，是制伏，击杀对方，而非为了出招而出招，毫无意义。”
“为了制伏，击杀对方……”龙桓一愣，喃喃着这句话，似有所悟：“是为了击败对方，所以我才出招。”
“不仅仅如此，你要想好后续，不是说这招失败了，就失败了，要想要下一招，并且立刻使出，不给对方动弹的机会，压制到底，出招则是要快，准，狠，尤其是狠，记住这三个字，你所谓的高级精通应该就没有问题，如果还有，那就接着练，一直练到剑法越来越犀利，那么就算那技能无法突破，也不必在意了。”
说完，林夕摸摸鼻子。
自己的逼话似乎有点多了。
摇头，离去。
龙桓望着林夕离开的背影，突然面色一正，猛然跪下：“师傅！请收我为徒！”
林夕一个趔趄，差点倒地，师傅？这我可承受不起！
林夕苦笑转身：“别，我就是看你如此刻苦，忍不住提点几句而已，没有收徒的欲望。”
“还请收我为徒！”他磕头：“我知道，论天资，潜力，我就是个废物，父亲用那么多的宝物提升我，可我还是只有仙级，让他被无数朝廷大臣嘲笑，讽刺，我是太废物，才会如此。”
地面上，多出几点潮湿：“我知道，我有些恬不知耻，可是我真的不想一直这么废下去，我想变强，我想成为父亲的荣耀，师傅，请收下我！”
林夕面色有些尴尬，一时的意动，就多出这么一出狗血的场面？
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林兄，我这个儿子，还请你多多提点。”青龙城城主突然从院外进来。
林夕为难：“我恐怕不会多留，而且我自己也有很多破事要处理。”
他早就知道龙啸来了，在自己来到龙桓院子的那一刻，一直到现在，没有离开过。
“林兄，有句话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这儿子虽然天资，潜力差点，但也不笨，你教他，就让他自己去琢磨琢磨吧。”龙啸眼中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恳求，这是他儿子，他哪怕是舍下脸，也要为儿子争取。
“这世界强者众多，而且龙啸大哥本身就是神级高阶，教你儿子，不是绰绰有余？”林夕问。
“可是我不是使剑之人，教不了什么剑法，就是想教，也无力，我也有去为他请尊剑法导师的打算，可是那些个人一听是我儿子，就摇头拒绝了，说我儿子不是学武的料。”龙啸语气有些烦躁，气馁。
闻言，龙桓更加悲伤，更带着羞愧，拳头紧紧的握着。
父亲为他，承受了太多太多。
林夕面上阴晴不定。
“要不你考虑考虑吧。”宝宝眨眼：“说实在的，这龙桓确实挺刻苦的，而且他哭的样子和你还挺像，都是因为自己的无力吧。”
林夕精神一震，望去。
自己，也曾那么渴望力量，也曾那么不甘吗……
“好吧。”林夕深吸口气，终于点头。
龙啸大喜：“谢谢师傅。”
龙啸有些欣慰，眼中带着丝丝感激。
“现在，你还是先将我教你的那些道理领会吧，然后我再教你，杀人的剑法。”
杀人的剑法？！
龙啸和龙桓父子俩均是愕然。
“我的剑，可不是为了展示而用的，是为了杀人！”林夕面无表情：“如果不是为了打败对方，那么你练剑是为了什么？变强是为了什么？拿那些花拳绣腿去恶心人吗？”
言罢，离去。
龙啸在林夕离去后，喝道：“逆子！给我听好，这次，你一定要给你父亲我争口气！”
“好的，父亲！”龙桓大声回应。
“现在，去休息吧。”然后，龙啸轻声来了句，便朝着林夕立刻的方向走了。
龙桓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入房间休息。
他确实，已经到极限了，只是在拼命而已。
……
“有我父亲的下落了吗？”林夕转身，面对龙啸，刚刚，他不过是为了让龙桓去休息而已，再耗下去对他身体不利。
“有！”龙啸回答。
林夕眼中精光闪过：“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