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清婉对唐玉的话还是有一些怀疑,但是看到李氏突然间转变的态度,和想要治她于死地的态度,有些话的确很难让人相信,但这往往就是真相。

他们沿着这条隧道一直往里面走,视线昏暗看不清楚任何的东西,唐玉点了一个火折,想必他一定经常走这一条路上,司马清婉跟在他的身后,墙壁很湿,有水漏了进来。

“这上面是什么?”她问道。

“水库,就是你们建造的水库,母妃见你们建造水库的时候,生怕你们发现里面的别有洞天,还好你们都是夜里建造,看不清楚。”

司马清婉咂咂舌,他们差点就发现了这个秘密。沿着这条路,他们走了很久,也不知道花了多长的时间,出来的时候看见了郁郁葱葱的树木,是后山。

司马清婉惊讶的问道:“这是谁打造的隧道,太厉害了,竟然通向了后山,那么关在冷宫里面的女子不就是可以逃出来了吗。”司马清婉突然想到,“冷宫里的人这么少,不是死掉了,而是逃出来的?”

“一半一半吧,这个洞是以前的人留下来的,后来被母妃知道她继续挖了下,就变成了这样。刚才我们进去的洞口,母妃还不知道,这里其实有好几个洞口都是可以到这里来的。”

司马清婉点点头,“既然她知道这个洞口,为什么不逃出来?”

“南宫冥还在朝中当差,皇上就是以母妃要挟他,如果母妃消失不见了,那么他一定会怀疑到南宫冥的头上,到时候母妃岂不是害了南宫冥。所以就继续留在这里保全他的安全。”

这也是,她瞟了一眼唐玉,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偏见了。定了定神,看向了四周,满目的树木,“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你不是一直在问司马清茹的下落吗,我这就带你过去。”

司马清婉没有跟了过来,“你不会故意将我诱到那边去,好让她对我做出报复吧。”

唐玉无奈的笑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我想害你,就不会救你。还有我对司马清茹并没有男女之情,你不要想多。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母妃如果一直找不到我们,很有可能发觉我带你进入了山洞里面,追了过来。”

司马清婉蹙眉,看了一眼后面的洞口决定跟在他的身后。

走到了一处茅草屋,唐玉先让她站在门口等候,他先进了房间。随后里面传来了一阵谩骂的声音,难听至极。唐玉出来的时候苦着一张脸很是难看,“你进来吧。”

司马清婉走进了房间里面,看到司马清茹的手脚都被捆绑住,她的眼睛猩红,瞪着司马清婉,对着唐玉大吼道:“你将她带过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放了我!”她挣扎的想要摆脱手上的绳子,手臂上被勒出了红色的痕迹。

“她怎么了?”司马清婉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大吼着,头发也是凌乱不堪,目光凶狠,与她认识的的人完全两个模样。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将自己做了药引,在自己的身上下毒,寻找她以为的最好的丹药。以至于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唐玉有些自责的看着司马清茹,她变成了这样,与他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关系吧。

司马清婉想要探一下她的病情,但是她就像一只不受控制的狮子,她只能将银针飞入她的身上,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停止了挣扎。伸手准备把脉,但是掀开她的袖子的时候,上面有许多红色的星星点点的小包。

“她身上的毒怎么这么重,和其他人的都不一样,就像是升级版本一样。”司马清婉惊愕的盯着司马清茹。看到她手上的红包还在增长,变得越加的密集,她立即甩开了她的手。

“不要碰她!”她对着唐玉大叫道,从自己的医包里面拿出了酒精,倒在了绢布上面擦拭自己刚刚碰过她的双手。看到发愣的唐玉,她抓住他走到了房间外面,所有的酒精都倒了出来,给他的双手消毒。仔细检查了他的手腕,没有红色的点点,才放下心来。

看到司马清婉奇怪的举止,他问道:“这是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了吗?”

司马清婉非常严肃的看着他,“房间里的那个人已经变成了怪物了,唐玉我问你,你已经多久没有回到这个地方了?”

唐玉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很认真的想了想说道:“从我将她安排在这里大概一个月,我本个月前看过她一次怎么了?”

“我想我们先去下面的村庄看一看就知道了,你将门锁好。”

唐玉狐疑的看了一眼,将门锁上。

天色微亮,他们走到了山下,静悄悄的,这里的人起的很迟吗。竟然连早餐店都没有开门,大门个个是紧锁着,也是奇怪。

“你以前来过这里吗?”司马清婉看着唐玉问道。

“来过。”

“这里的人很少,大家不喜欢出来?”

“不是,这里很热闹的。”他神情越来越凝重,“这里是一个小镇,镇上的人虽然不多,但是大家很勤快,忙忙碌碌的。我以前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

司马清婉心中的怀疑越来越重,看到街道上突然刮起了一阵风,吹来了几张白色的冥纸。有一个窗口探出了一个脑袋,好像发现她看到了他立即将头缩了回去。

她走到了门口,敲了敲门,“有人在吗,我们不是坏人,只是过来问路的,麻烦开一下门好吗?”她敲了很多次没有人理睬,大门紧闭。

唐玉走了过来,喊道:“郑伯伯,我是唐玉,不知道村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能开一下门吗?”

过了许久,隔壁有一扇门打开了,唐玉看到他立即喊道:“李婶。”

李婶左右张望一下街道,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司马清婉,唐玉知晓他们的担心说道:“李婶,这是我的朋友,第一次来这个镇上,她没有恶意的。”

李婶严肃的点了点头,打开了门让他们走了进来,又迅速的关上了门。

唐玉看到李婶的一家人都胆战心惊的站在院子里,李婶更是将门上插了许多的门闩,还用石头抵着。他们过来帮忙,这些东西够重的,难怪没人愿意开门,开一次门太麻烦了。

“李婶,镇子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院子里的人一听到他问起了这个问题,个个神情古怪。她抓住唐玉的手小心的说道:“镇上来了一个怪物,吸人的血,好多村名都死了,这个镇上很快就没有人了。”

司马清婉抬眸的一瞬间看到了李婶手上的红色星点,难道她也被感染了,紧蹙着眉头,神情压抑。

她走到唐玉的身边,将绢布挤在他的手腕上,上面是酒精,味道很是浓重,李婶捏住鼻子看了一眼司马清婉就走进了屋内。

当他们相继的离开,司马清婉告诉唐玉,“注意他们的手腕,小心点。”

唐玉低头看着手中绑着白色的绢布,心里莫名的一暖,她这是在担心他吗。

天色开始明亮了起来,太阳很大,李婶他们就待在院子里做农活,想必街上现在也没有什么人吧。而司马清婉环绕在他们的周边,发现他们的手上或多或少有些红点,感染的不严重,或许可以解救,但是她不知道病根,怎么对症下药。又或者她现在告诉他们真相,说他们感染了病毒,肯定造成恐慌的,还没有想到好的方法之前还是静静的等待。

唐玉帮李婶剥玉米看到他们手腕上的红点,眸色变得沉重起来。

“唐玉,你手上戴着的是什么东西,怎么一直戴着,连做农活都不肯拿下来。”旁边的人问道。

唐玉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司马清婉抢在她的前面说道:“唐玉身体不好,这是用药水浸泡的绢布,大夫说了要他一直戴着,不然很容易发病。”

“唐玉得了什么病,我们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他说过。”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他每次发病的时候就会胡言乱语,神志不清,这绢布就是他的护身符,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司马清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唐玉想笑又极力的克制住了。

“姑娘你和唐玉是什么关系,看你这么的关心他。”

“我,”司马清婉看了一眼唐玉面色带着羞涩,垂着头说道:“我不知道,你让他自己和你们说吧。”说着便捂住脸走开了。

大家很暧昧的看向了唐玉,唐玉虽然知道她在说谎,但还是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嘴角微微的上扬。

司马清婉走进了后面的院子,隔着一面墙能看到隔壁一家的景象。隐隐之中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她端来一把椅子站在上面看了过去。

他们竟然在吃生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