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清婉他们已经在这里被困了七天了,冷一因为那天刚好被南宫冥派出去执行了任务,幸运的没有被抓住,还有就是唐玉,那天他没有回到王府,不知道他带着司马清茹去了哪里。皇上一心想要他们死,只是他自己不知道他离死亡的边缘最近了。
有两个看监的人坐在他们不远处聊起了天。
“听说皇上病了,宫中的妃子都围在他的身边不离开呢。”
“皇上的命就是好呀。”
“哪里好,上次我有幸见过他一次,精神很好,突然间卧床不起,御医没了办法,我猜肯定是被人下了药。”
“那你说会是谁呢?”
“我怎么知道,不过这下那些大臣不会说怀疑七王爷,王爷被关在这里这么多天,也出不去,我想有可能是那些嫔妃们为了争宠或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而下的毒。”
“大哥,这种话不能乱说,被别人听见会被砍头的。”
“知道,不就是因为你是我的兄弟,我才对你全部说了,来喝酒。”
司马清婉看了一眼南宫冥,“王爷,清婉就说了我们一定会很快就出去的。因为清婉是百姓眼中无所不能的神医,皇上的病没人能瞧的明白,只有清婉也许还能救他一命。”
“那王妃有把握吗?”
司马清婉侧目看到了窦姨娘看着她,笑笑不语,南宫冥便知道了她的意思。
皇宫内,南宫辰译陪欢儿玩耍,但是小家伙就是不理睬他,嘴巴一瘪就要哭出来,他拿她实在没有办法,就要带她牢中看望她的亲生父母。
父皇这几日大病,鲜少管事,七皇叔被晾在了一边,他趁此机会去探望七皇叔。
牢中的人打点一下就没事了,南宫辰译抱着欢儿走进了牢中,欢儿一见到她的娘亲便立即跑了过去。
“欢儿,你怎么来了?”
“欢儿想娘亲了。”
南宫辰译撇了撇嘴,“是她一直吵着要过来的,我就带她来了,你们别怪我,我也是身不由己的。”他抬着头四处的张望,有点心虚的模样。
司马清婉看着他有点好笑,南宫辰译走到了她的面前,“七婶,你不要偷笑,我都看见了。如果不是你非要烧掉八皇叔的府邸,七皇叔还有这些人就不会被关在牢里了。”
他的话一出,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司马清婉,可想他们认为司马清婉害惨了他们。南宫冥眼眸狠狠的从南宫辰译的身上挖了一道,他立即闭嘴不再说了。
“你还是将欢儿先带离这里吧,对了欢儿怎么到你这儿来了?”
南宫辰译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我和九皇叔看到欢儿被一个宫女抱着,也不知道去哪里,担心她出事情,她又是七皇叔唯一的孩子,所以我就将她暂时放在了我的宫中了。”
“辰儿拜托你了。”南宫冥目色凝重的说道。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没事,应该的,等皇叔出来了,一定要教辰儿练射箭。”
“好啦,南宫辰译你快回去,你们不能在这里待得太久,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一定要保护好欢儿。”司马清婉催道。南宫辰译对着她做了一个怪脸,还和小孩子一样。
欢儿依依不舍的从窦姨娘的怀里出来,哭成了一个泪人一样,窦姨娘感激的看着南宫辰译,“谢谢辰皇子。”
“不用客气,你告诉欢儿不要总是哭就好了,别人总以为我欺负了她。”他对着欢儿说道:“我可是答应你来看望你的父母了,不要再哭了。”
欢儿委屈的点了点头,跟在南宫辰译的后面走了出去。
半夜的时分,有一群人走进了牢中,叫醒了司马清婉,“平安公主,皇上有请。”
司马清婉和南宫冥对视了一眼,他拉住了她的衣角,司马清婉用唇语说道:“放心,我会没有事情的。”
“小心。”
“嗯。”
她第一次来到了皇上的寝宫,里面有几个御医跪在地上,身体涩瑟瑟的发抖。司马清婉跪在了地上说道:“罪女司马清婉叩见皇上。”
南宫易微微睁开了眼睛,身子半侧着,由身边的宫女扶着,她这才看到他不过几日不见竟然病成了这样,嘴唇发白,与他脸上苍白的颜色融为一体,分不清唇畔,伸出的手指,就像七八旬的老人,瘦的只剩下了皮包骨头,看的瘆人。
“是平安公主到了吗?”他的声音嘶哑的说不出话来,像是喉咙里卡着东西,说出的声音听得奇怪。皇上的病情怎么与那些人的情况不大样。他们虽然中毒了,但是没有被刺激的时候还是像平常的人一样,只是受不了那茶叶的诱惑,变成了一群疯子,而皇上似乎病入了膏肓一样,似乎他中的是另一种病。
司马清婉走上前来,手搭在他的脉搏上,眉头轻蹙了起来。旁边的御医也跟着一起悬着一颗心,倘若她也没有办法的话,他们就真的没辙了,皇上一旦大怒,他们的性命就不保了。
“皇上最近有特别喜欢吃的东西或者喝的东西吗?”
旁边的宫女摇摇头,司马清婉神情变得凝重了起来,“那皇上可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给你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说是为了皇上的身体考虑的?”
南宫易眸色一收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马清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重复了一遍,“请皇上如实的告诉我,清婉才有办法找出病根。”
南宫易对着身边的一个小宫女使了眼色,小宫女在他的枕头下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递给了司马清婉,一打开瓶盖,一股浓重的臭味便在空气里弥漫开来了。
众人都捂住了嘴巴,只有南宫易像是没有了嗅觉一样,奇怪的看着他们的反应。
“皇上,这个药你吃了多久了?”
“半年了吧。”
“是嫔妃们拿给皇上吃的,还是其他人给皇上的。”
他的眼神闪躲了一下,说道,“其他人。”
司马清婉也没有打算刨根问底,而是将那个小瓶子放进了袖子中,然后让小宫女将南宫易平躺在床上,打开了自己的针包。
“皇上你忍一点,清婉这就给你施针。”她让其他人散开,围在一起,空气不畅对病人不好。
约半个时辰,她收起了针包,南宫易胸口一闷,一个小宫女端来了一个小盆,他吐出了一口的淤血,身体立即轻盈了许多。
司马清婉坐在桌前为他写了一纸张药单命下人去按着方子抓药,早晚一次。
南宫易吐完那口淤血,胸口不再闷了,看着司马清婉说道:“你就不必回去了,留在宫中吧。”
司马清婉跪在了地上,模样诚恳,“罪女现在有罪在身,不敢留在宫中。”
“那你想要如何?”
“烧了八王府是清婉一个人的注意,恳请皇上饶了七王爷和七王府的人。”司马清婉朝着他拜了又拜。
“他们可以回到七王府,但是不许踏出王府半步。”
司马清婉知道这是他最大的让步,“谢皇上。”
她被安排在皇上寝宫的旁边,和宫女们住在一起,不过她是一个人一个房间,也不知道现在南宫怎么样了,皇上有没有兑现诺言将他们放了出来。
七王府的人的确被放了回来,但是七王府被士兵团团的围住。南宫冥站在窗口,一道黑影飞了进来,冷一拱了拱手说道:“王爷,你回来了。”
南宫冥转过头面对着他,“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事情过了很多年,线索不多,但还有事有些蛛丝马迹,但是这画上的女子……”剩下的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南宫冥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抓住那条绢布,眸色变得冷厉起来。
“继续查下去。”
“是。”冷一又化成了一道黑影消失在黑夜里。
而站在窗口的南宫冥眸色变得越来越冷,事情超出他想象的发展,他很难去相信,但是画上的人又怎么解释。
难熬的人不只有他,四王府里,南宫宇枫坐着轮椅在一棵梅树下,树上的梅花开的很冷艳,而他不然成俗的气质与这花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不似人间烟火,美的让人窒息。
司马清澜手里拿着一条毛毯,看着他入了神,最后哈市被他发现了,这才走了出来,将手中的毛毯盖在了他的腿上。
“天寒,我推你回去吧。”
“我没有那么的脆弱,今年的雪下得很大,一眼全是白色,很美。只是我时隔六年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雪花,我想多看看。”
司马清澜蹲在他的脚边,“那清澜就陪着王爷一起。”她眼角带着笑意,嘴唇微微的上扬。她的一生都是关于他的,只要陪在他的身边,做任何的事情都很浪漫,都很开心。
南宫宇枫伸出手,一片雪花安静的躺在她的手心,然后渐渐的化开,变成了一滩冰凉的水。司马清澜怕他着凉,拿出绢布擦拭了他的掌心。
他眼神带着一丝的悲凉,“清澜你大可不必这样,你该得到更好的。”
“你这句话说了很多了,王爷,清婉做这些,心甘情愿。”她抬头看着他,她们姐妹眉目间有些相似,一瞬间他将她看做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