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这几日关了门,快要年底了,发放了工资让他们回家过年,她也好安心的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研究新药品来。
她将工具都准备好了,白蔹跑了过来,后面还有玉儿,另一个,她就不认识了。
“怎么又慌慌张张的,我不是说过遇事不要慌张的吗?”她将火苗发在了小火炉里,瞥了一眼,带着责备的声音说道。在她的身边待了这么久还是不懂得震惊,要是敌人随便吓唬几声岂不是就会被吓倒。
“小姐~”白蔹立即收了脚,稳了稳心神说道:“小姐,郑小姐,来找你。”
“郑小姐?”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郑萱儿小姐,她手里有一根银针,拜托管家送过来的,说是小姐看到这根银针就让她进来了。”
看都郑萱儿那张脸的时候,白蔹才反应过来她不就是郑惜吗,她不做她的夫人怎么跑到药铺打杂来了,突然想到赵顾卿在她们的药铺就明白了过来。郑小姐还真是专情,但是她和赵大人还能重新在一起吗,难怪一向心高气傲的赵大人会帮他们打杂,原来是帮郑小姐的忙,懊恼自己反应实在迟钝居然没有想到这一点,不过郑小姐怎么来找小姐了,不会已经识破了她们的身份了吧。
司马清婉放下手中的活,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找她了,“让她进来吧。”
“可是小姐,郑小姐认识我们……”
司马清婉看向跟在她们身后的另一个小丫鬟说道:“让她去吧。”
玉儿回头一看,司马清婉吩咐馨儿做事,乘此机会同她说道:“王妃,馨儿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王妃能否收留她在府中。”
玉儿的性格一向冷淡,怎么今日为别人求了情,“是你家的亲戚?”
她顿了顿回答道:“是。”
司马清婉掩饰掉眼中的探究与狐疑,说道:“暂且住在你们房中吧,顺便教教她府中的规矩。”
玉儿沉思了片刻,说道:“我们房中只有两个床位,她……”
“人是你带来的,当然和你挤在一张床了,过几日我同管家说好,让他给你们置办一个床位,你们暂且就这样吧。”她在试探,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玉儿低垂着头,皱着眉头。
白蔹对着馨儿说道:“你还不快去,杵在这里做什么?”
馨儿看了一眼玉儿,对方点了点头,她立即跑到外面去。
郑萱儿过来的时候,司马清婉戴着一条丝巾,身边只有馨儿一个丫鬟,她手指叩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
“郑夫人来找我何事?”
听到夫人二字,她的脸微微泛红,有些尴尬,“王妃可认识袁青先生?”
“认识,有过几面的交情,怎么了?”她语气很淡,郑萱儿有些不知所措,有些话也不知道该讲还是不该讲。
“民女今日来想要麻烦王妃一件事情,袁青先生说,这个忙只有王妃可以帮民女。”她说话的底气越来越低,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被人辱骂有败风俗的女子,王妃会帮她吗?
司马清婉端起茶,小口的抿了一下,笑道:“这个袁青先生不过与本王妃见了几次的面,怎么就以本王妃的头衔去蹭好人缘呢。你也知道我在众多王妃中,是最不受待见的一位,你让我怎么帮忙。”
郑萱儿听她这拒人千里的口气,也是自讨苦吃,无奈的嘲讽自己,被逼的无路可走了。她站起身俯了俯身,“谢王妃今日的招待,民女先告退了。”
“慢着,本王妃有说过不帮你的忙了吗,看在袁青先生的份上,本王妃可是没有拒绝什么,倘若我能搭把手的,我尽力而为吧。”她淡淡的说道,带着趾高气昂的语气,做戏就要做全套了。
郑萱儿也是一个有骨气的人,听到司马清婉这样暗藏着拒绝她的口气,也不哀求她了,只说道:“谢王妃的好意,但民女一向不爱强人所难。”
司马清婉无奈的摇摇头,有骨气是好事,但有些事情必须学会低头,她对着她的背影说道:“今日你来找本王妃,一定是为了解决不了的事情,不然这根银针你怎么会轻易的使出来。当初我给袁青先生的时候,是因为他帮了本王妃,他将银针给了你,说明他想要帮你。一个人把自己的一个好的机会给了你,你随意的舍弃,好像有些不礼貌吧。今日你可以选择离开,本王妃答应帮忙,不是说帮你到底,最后的关键还要靠你自己。我最终是一个外人,袁青先生也是,想必袁青先生当初给你银针的时候也说过,凡是看自己的态度。我的话就这些了,你听进去也好,听不进去也好。我算是已经帮了袁青先生的忙了。”
郑萱儿回头看着她,她的话和袁青先生大抵相同,想到赵顾卿苍白的脸还有日渐憔悴的身体,她憋足了气,落下了自己的面子恳求道:“民女拜托王妃了。”
事情的原委是上一次赵顾卿属下来到药铺的那一天,京城中发生了命案,有人击鼓鸣冤,但是后俩事情的走向渐渐地发生了变化。命案是发生了,但是死者并不是来报案的一家,而是被怀疑杀害他们家儿子的另一个人,这般错乱的关系,绕的司马清婉的头都晕了。
难怪赵顾卿自上一次离开了药铺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害的她的生意都冷淡了许多,毕竟许多人朝着他的颜值去的。
郑萱儿走后,司马清婉托着腮将她说的信息捋了一遍,故事有些狗血,但是受害者丧了命,可是究竟谁才是凶手呢?
“小姐,你怎么么愁眉苦脸的,郑小姐对你说了什么,看你一脸苦恼。”白蔹和玉儿从外面走了进来,问道。
“没什么,对了你们知道最近城中闹了一件非常厉害的凶杀案吗?”
“听说了,好像还惊动了圣上,如果赵大人不查清楚此事,丢了乌纱帽是小事,有可能还会丧了命。”
“这么严重,这件事情很严重吗,我怎么没有听到?”司马清婉看着她们狐疑的问道。
“小姐,你不记得你那几日的心情不好,根本就没有精力想外面发生的事情。”白蔹为司马清婉一边倒水一边说道。
的确那几日她有点不在状态,但是这件凶杀案怎么惊动了皇上。玉儿看出了她的疑惑说道:“那个死掉的人是淑妃娘娘的亲弟弟,她在皇上面前又哭又闹的,所以最后倒霉了赵大人了。”
淑妃?南宫冥的老情人,这下可有趣了。
“小姐,你在笑什么?”白蔹怎么觉得小姐突然变得怪怪的。
“我没事,你们帮我调查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要详细精准的,晚上回来报告。”
“小姐,我们走了,谁来伺候你?”
司马清婉看着玉儿身后的小丫鬟,“就她吧,案子比较重要。”看那个小丫头畏手畏脚的,好像很害怕她的样子,看的出来的她的胆子很小,不适合参与此次的案子。
外面的阳光很足,总是待在屋内也是不好的,让馨儿端了一把椅子放在外面,她给自己支开一把油纸伞,保护肌肤。
她半眯着眼睛,能看到一个人影走进了她的院子,故意当做没有看见。
“王妃在休息,夫人你先回去吧。”馨儿出来阻止周姨娘的靠近,这个丫头还蛮护主的。
“我有事情和王妃说,你这个丫鬟快点让开。”
“不行,我家王妃在休息,吩咐不许外人靠近的。”她伸出手臂阻止她的前进。
“哪里来的野丫头,快让开!”周姨娘有些焦急,伸出手就要朝着馨儿的脸上呼了一巴掌,却在半空中被人钳住了。
“王妃。”馨儿抬头看见了司马清婉惊吓的看着她。这个丫鬟好是好了些,就是不会与人沟通周旋,容易吃亏。
周姨娘见到司马清婉也是一愣,吓得不敢出声。司马清婉笑着问道:“周姨娘到底有什么事情同本王妃说,急的都要打本王妃身边的丫鬟了,嗯?”
知道自己理亏,周姨娘没有反驳而是说道:“侍妾也是迫不得已,王妃救救黎姨娘吧,她误伤了欢儿,被窦姨娘绑了起来,说是要了她的命。”
“窦姨娘和黎姨娘的姐妹情深不是一直都很好的吗,怎么两人打了起来?”她有些看戏的心态说道。
周姨娘知道她不会在乎黎姨娘的生死,但是黎姨娘与她都是老夫人赐给王爷的侍妾,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好,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窦姨娘打死。
“欢儿最近得了天花,被困在房间里出不来,黎姨娘去找窦姨娘的时候,她不在,却看到了欢儿,看她被关在房间里三四天了,也是出于好心进去陪她玩。黎姨娘其实不坏的,不然怎么可能知道小欢儿得了天花还陪她玩耍。但是此时被窦姨娘知道了,小欢儿的房门没有关紧,有风进来,使欢儿的天花变得严重,就要惩罚黎姨娘。王爷去了皇宫,府中只有王妃你做主了,还请王妃帮帮黎姨娘。”她拉着她的衣服一阵哭诉。
窦姨娘一直表现的很温顺的样子,从来不明面上和人闹翻了,看来今日的事情真的惹怒了她。天花在古代可是一件很严重的病情,处理不当就会死亡的,也难怪窦姨娘这么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