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打开,穿着一身素色衣裳的南宫宇枫走了进来,他的病情还没有好转,脸色苍白,是不是的咳嗽几声。今天孙公子请他过来商量商会的事情,他虽不想外出,但是闷在家里,病情也没有好到哪里,还不如出来走走。
只是打开了门,房间里很空,没有人,孙公子还没有到吗。他知晓他今天邀请他过来的目的,不过就是希望他们孙家和商会合作,抬高米价,收取百姓钱财,这一点他从来都没有点头答应。而他这次同意赴约就是想要将话说清楚,商会是不会同意他这么去做的。
他坐在桌子边,等着孙公子过来,一柱香的功夫都过去了,依旧没有过来,也许他今天不来了吧,想着便起身准备回去,开门的时候,门打不开,他有拉了几次,才发现门被锁上了。
外面传来了孙公子的声音,“四王爷,草民为你准备了美人,商会的事情,等你玩的开心的时候,我再与王爷您商讨。草民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了。”
南宫宇枫眼眸变得冷厉,这个孙天澈如此大胆,竟然将他强行关押了起来。
“对了,四王爷,听说您与四王妃夫妻恩爱,草民刚才在街上闲逛的时候碰到了她,王妃对王爷可真是好呀,自己亲自为王爷买药,这份感情实在令草民感动不已。”
“你想要做什么!”南宫宇枫的语气变得阴沉起来。
“没什么,就是希望王爷能好好考虑一下草民的建议,这个方案对你我还有商会来说都是一件好事,王爷何不尽快的点头,这样对大家都好。”
“那本王偏不同意呢!”
“草民那就没有办法了,只是可惜了四王妃的一片情义,要是让她知道王爷在这个地方,她该有多伤心啊。”孙天澈知道司马清澜一心为了南宫宇枫,又因他被囚禁,自愿跟随,南宫宇枫一直愧对于她,他只不过借着这一层关系,好好的让南宫宇枫做出合适的选择而已。
南宫宇枫冷笑一声,“多谢孙公子的提醒,本王与王妃恩爱有加,怎会轻易受到别人的挑拨。你想要商会答应你的要求,还是死了这一条心吧。”
“哦,王爷,好骨气,那咱们就走着瞧。”他的上头是南宫寒,与皇上的关系最起码比他南宫宇枫要好吧。得罪了又如何。
孙天澈得意大笑一声走开了,南宫宇枫站在门口,他一进来的时候就觉得奇怪,床帘被拉下,只不过没有想那么多,谁知还是被孙天澈下了圈套。
他重新坐在桌子旁边,等待对方的下一步的举动,但是睡在床上的女子半天没有动静。其实睡在里面的司马清婉早已经醒了过来,只是眸子睁开的一瞬间变得狠戾而暗沉,她坐在床上时刻关注着外面的动静,知晓自己被人拐进了这里当成了牺牲品。
被人下了药,在她的身上看不出一丝的反应,她变的冷静沉着还有一抹杀气。
南宫宇枫感受到这一抹杀气,觉得异样的熟悉,他手指叩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叩出声响来,频率竟与司马清婉习惯性的动作如此的相似。
“你是谁?”她没有这个耐心,问出了口。
是她,从她的声音之中就知道了她是谁了,嘴唇扬起了一道弧度,虽然不清楚孙天澈怎么将她抓来了,但是他竟然不反感,现在还有一丝的欣喜。
司马清婉掀开床帘带着戒备心走了出来,她的步伐很稳,一看便知道她的武功很高。南宫宇枫背对着她,等待着她慢慢的靠近。
“婉儿~”这是她回到京城第一次这样叫她。
司马清婉皱着眉头,走到男子面前的时候,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宇枫?”
南宫宇枫嘴边的笑意渐渐的放大,“你还知道我的名字。”知道她喊他宇枫的时候,便知道她不是那个七王妃,他知道的那个司马清婉。
“你怎么在这里?”看到他脸色发白,毫无血气,担忧的拿起他的手臂把脉,“你的伤怎么变得这般严重了,上次我离开的时候,不是快好了吗?”
“你说的上一次,一隔就是六年的时间,没有你为我治病,旧疾又犯了。”他眼眸温柔的看着她。
“六年?”她疑惑的看着他,有这么长得时间吗,她怎么感觉也就是几天的时间而已。这些她没有时间去想,从自己的腰带中拿出针包,说道:“你不要说话了,我为你针灸。”
南宫宇枫的视线从未在她的身上移开过,她比六年前看起来沉稳了许多,但是样貌却没有改变一点,还是十六七岁的样子,倒是他,身子越来越弱,距离死亡也是不远了。
“这个针灸需要持续半年的时间,往后的每一天我都会给你针灸的……”说道这里,她愣了一下,好像这个有些困难,她出来的机会很少,她正在想办法让现在的自己出来的机会对一些,时间久一些,那个狼牙,她必须尽快得手。
南宫宇枫听到她的话,露出一抹苦笑,能见到她已经开心了,他的病他自己心里清楚,赢不过时间,那就珍惜现在的时间吧。
“婉儿~”他拉住她的手,“这个地方不能久待,你还是想办法出去,让他们看见你和我在一起就麻烦了。”虽有不舍,但是她终究是七王妃,他是当朝的四王爷,不能逾越的规矩。
司马清婉点了点头,打开了窗户,窗户下面是一条僻静的小巷子。她扯掉床上的纱帘走到南宫宇枫的身边,说道:“我们一起走。”
“我没有事情,你还是先走吧,他们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司马清婉显然不会将他的话听了进去,用纱帘将两个人缠在了一起,走到了窗口边对着南宫宇枫说道:“抱紧我。”
他的脸微红,有些尴尬,但还是抱住了她。两个人从绳子往下溜了下去,站在地面上的司马清婉将纱帘一扯,窗户关了起来。两人走进了小巷子中。
孙天澈带着司马清澜走进了天字一号房间,推开门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
司马清澜冷着一张脸,问道:“孙公子,王爷呢?”
“这个……”他掀开了床帘,连同那名女子都不见了,怎么可能。
逃了出去的司马清婉和南宫宇枫沿着这条巷子一直往前走,这条巷子很黑,周围都是墙壁,仅有的光线也只是月光发出来的,南宫宇枫刚刚做了针灸,不能随意的走动,他虽然尽力的跟在她的身后,但是力气明显越来越弱,最后扶着墙壁再也走不动了。
司马清婉回头看他的时候,发现他沿着墙壁缓缓地倒了下来,知晓他的身体承受不住,一鼓作气背起了他。他看起来很瘦,但是他毕竟是男子,她是女子,背着他微微的吃力。
前面的路很长也很黑,她不知道他住的地方在哪里,也知道自己不能贸然回到七王府,只能寻找一处农民家中让他暂且休息一下。
一直等在怡红院外面的白蔹在门口左右的张望却不见半个自家小姐的身影,担心越来越重,不会遇到了什么麻烦了吧。现在都快一更了,再不回府,被王爷知道了就麻烦了。他东张西望的看着,自家小姐没有看见,倒是看见了另一家司马家的小姐。
白蔹躲在柱子旁边,小心的观望着,她怎么来这里,看样子好像和这里的人很熟,那个穿的花花绿绿的老妈妈一直笑盈盈的看着她,难道她是……白蔹捂住自己的嘴巴,很是吃惊,但是转念一想,三小姐虽然没有大小姐那么出众,但也是八王爷心尖上的女子,怎么可能在这里工作。
脸上蒙着一条丝巾的女子正是司马清茹,轻纱被风吹起来的时候,白蔹看清楚了她的样貌,老妈妈一直对她卑躬屈膝的,视线随着马车的离开,白蔹缓过神来,她要找小姐的,怎么还不出来,连玉儿也没有一个动静。
此时的玉儿睡在暖暖的被窝中,神志开始清醒过来,身旁还睡着一个女子,小声的抽泣着,躲在角落里,带着戒备看着他。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费神的很。
地上的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想到了司马清婉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起身准备去拿衣服,耳边就听到女子的尖叫声音,唐玉无奈的撤掉了床上的帘子扔在女子的身上,遮住了她的眼睛,然后迅速的穿好了衣服。
桌子上的衣服都已经放好了,便知道今夜的一切是那个人一手促成的。
“这有些银子,今夜的一切你就当没有发生就好了,离开这里,越远越好,不要再回到那个人的身边,不然你的命就没了。”他一边系着腰上的带子,一边淡漠对床上的女子说着。
馨儿拿开遮住她眼睛的轻纱,爬到他的身边,跪在他的脚下,“公子,让馨儿跟着你吧,无论你让馨儿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让馨儿跟着你,不要赶我走。”她自己也清楚,就算她今夜逃走了,那个人也不会放过她的,因为只有她知道她的心思,恐怖而令人忌惮。
“我自己都没有容身之处,怎么护主你,今夜是我对不起你,你还是尽快离开吧。”
女子身上只穿着一件红色的肚兜,她看男子的心如此冷硬,咬咬牙,褪掉了身上唯一的一件衣裳,从后面抱住了唐玉,哽咽的说道:“公子,就让馨儿跟着你吧,馨儿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让馨儿去哪里,馨儿无依无靠,没有地方可去,你就收留馨儿吧,做你身边的丫鬟就好,馨儿不求别的。”
唐玉扳开她的手指,回过头一脸严肃的说道:“姑娘,如实你嫌弃这些因子不够,我回去讨来钱送给你便是了。”他的声音很冷,没有半点的温度,难怪那个人一直温暖不了他,拿他没辙。
“公子,”看着他就要走了出去,馨儿拿起地上的银簪对着自己的脖子,喊道:“公子若是不管馨儿,馨儿这就了却此命。”
看着他决然的离去,馨儿狠狠的朝着自己的脖子刺了进去。唐玉敏捷的甩出去一个银器将她手上的银簪打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