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南宫冥赐了这只兔子一道护身符,如果兔子不见了或者发现它被人烤了了,那么凡儿就要被赶出王府。现在的凡儿可没有将小兔子当做了美味的食物,天天守着它,找一些新鲜的胡萝卜,生怕它有个三长两短的。

一心小院里的药草烧干了,装进了口袋放到了药铺,司马清婉便在院子里重新种植了一些药草。没有用老鼠做实验,所以一心小院也变成了老鼠窝,个个肥硕不已,连司马清婉自己看到了也要被吓到,这哪里是老鼠,明明就是变成了猫,胆子大不说,繁衍后代的本领还不小,才三个月而已,无人敢踏进她的院子,满地的老鼠窜来窜去,还偷吃了她的草药种子,这是她不可饶恕的,便将这些老鼠一窝端了,关进了笼子里,雌雄分开,老弱病残的被凡儿拿去做草药药性的实验,这才安静了许多。

这天司马清婉在为草药施肥,周姨娘和黎姨娘走了进来,捂住鼻子,脸上露出嫌弃的模样,但没有像以前那般大声嚷嚷她这个地方臭的很。的确很丑,她施肥的材料都是天然材料,人和动物的排泄物。

司马清婉当做没有看见她们两个,头上戴着一顶超大的草帽,虽说是秋季,但是温度时高时低,今天的太阳就很大。

黎姨娘小心的往前走着,害怕下一步就踩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她们就像跳秧歌似的,这边走走,那边踩踩,她看的都觉得累。

“两位夫人怎么过来了,我这里不比府里其他的地方,怕是弄脏了两位夫人的衣服。”她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舀瓢,往她们那个方向一泼,她们吓得立即跳的远远的,司马清婉翻了一个白眼,继续自己的活。

“王妃,”周姨娘讨好般的开了口,“你当初说的话还作数吗?”

她眸色一紧,没有答话,而是在听她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周姨娘走上前来,模样甚是诚恳,“王妃,以前是我们两姐妹的不是,得罪了你,如今我们二人想通了。王爷对我们没有半点的心思,我们也没有像窦姨娘为他生下一儿半女的,往后的日子,也想靠自己的劳动活得充实一点。王妃可否愿意原谅我们两姐妹,跟随王妃,做些自食其力的事情。”

司马清婉瞟了她们二人一眼,“本王妃这里可没有什么舒适的活,就连我做的事情,你们看到了,若是只是一时的冲动,我劝你们还是好好的当你们的姨娘。每个月也会有几两的月钱。到我这里来,我只会种草药,托王爷的信誉卖了了几两的碎银子,也挣不了多少,何况我这里没有你们能做的事情。”

“我们要是找到出路还需要来求你!”

周姨娘立即拉住了口不择言的黎姨娘,在她的耳边提醒道:“我们是来拜托别人,你怎么大吼大叫的。”

“看来你们并不想好好的做事,我这里是容不下大佛的,凡儿都能解剖小老鼠,你们敢嘛?”司马清婉一边施肥一边问道。

周姨娘上前一步,拿起旁边的另一个舀瓢,捏住鼻子,尽力抑制住自己想要吐的欲望给药草施肥。

黎姨娘站在一边目瞪口呆,当每舀一瓢,空气里弥漫的臭味就越重,她从来没有闻过这么恶心的东西,更没有见过这么作呕的场面。却见周姨娘一本正经的做着,她一定是疯了。黎姨娘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却不想踩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上,正是早上凡儿解剖的老鼠尸体还没有处理掉。抑制住的恐惧和抗拒一下子爆发了。

“啊~”没有来的时候的小心翼翼,而是疯狂的跑开了。

周姨娘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最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司马清婉看她伤神的样子,难得的安慰道:“她想通了就好了,毕竟是她自己做的决定,外人做不了主。”

她眼里欣喜,“王妃是原谅了我们?”

司马清婉丢下了舀瓢,将手套脱下,“看你表现了,剩下的都交给你了,你如果不愿意做,也可以,我不会勉强你的。”

“我会好好做完的。”

司马清婉回头看她,她眼里的坚定是她不曾见过的,脱下了围裙,淡漠的说道:“这样再好不过了。”

她去了药铺,穿着与上次一样的衣服,声音也做了改变,一进门就看到了赵顾卿,他在与人把脉,神情专注而严谨,曲于她这一块小地方,恐怕是赵家真的待不下去了。

她径直走到了楼上,赵顾卿只是单单的瞟了她一眼,后面排着一推看病的人,他也无暇关心其他,毕竟免费看病的人自然不会少。

开业大酬宾,前三天免费看病,门口的人才会络绎不绝,知晓她药铺里坐诊的是赵顾卿,她不信京城之中的人不会来,他的名气在南朝还是小有名气,现在也是一个七品官员,长相也是出众,倒是女子来的还真不少,管他们是来看病的,还是凑热闹的,又还是选情郎的,她只要能赚到钱就行了。

“小~阿青,你来了。”白蔹见到二楼上的一道身影说道。

司马清婉抬眼看了她一下,说道:“将药单给我。”

“你要这个做什么,小少爷已经弄好了。”

“填写价钱。”

白蔹递给了她,司马清婉在纸上写上了数字,白蔹拿过去一看,惊愕的说道:“小,阿青,这会不会太贵了,客人不买账。”

司马清婉一只手撑着腮,“你看外面的排着长龙的人,相信我,明天的生意不会惨淡的,这群京城人士,享受繁华街道的一切,连一个乞丐都没有,总该让他们掏一掏钱包了。”

白蔹抱着药单,“阿白明白了阿青的想法,这就去办。”小丫头开心的往楼下跑了过去。

司马清婉就看着楼下的来来往往的人,虽没有电视网络消遣,但是这种日子反而过得更加的舒服和恬静,伸了一个懒腰,感叹生活的美好。

“你不是昨天打杂的小二吗,昨天就逃工了,今天又偷懒,下楼干活去!”一个穿着粗布,头上戴着一条毛巾对着司马清婉喝道。

幸福还不过一秒就被人敲碎了,她昨天只是做做样子好吧,这件包厢不是不允许旁人进来的吗,只有她每次闲暇的时候过来喝茶休息的,眼前的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对她指手画脚的,她又不能说她就是这里的老板吧。

司马清婉弯着腰,连连说道:“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我就是过来休息一下的。”

“休息一下,你当我瞎呀,我早就注意到你了,刚到药铺就上二楼,明摆着就是不想干活。喏,这块抹布给你,你将这上面的桌子都擦干净了,等一下我上来检查,要是我发现有一点点的灰尘我就告诉阿白姐,让她开除你。”

“是是是,小的一定办好你交代的事情。”她转过身擦起了桌子,她这是造了什么孽,招了什么员工,吞了黄莲还不能说。

男子绕着她看了看,抱着胳膊,一副教训不懂事的小弟的模样,“你这头上戴着什么呀,挡着眼睛,能看清楚哪里脏了,哪里没脏吗,能做好活吗。这么大的一顶帽子太碍事了,我给你拿下来好了。”男子一伸手就要去拿掉她的帽子,司马清婉立即闪躲。

与此同时,赵顾卿和白蔹上了楼,是听到了楼上的争吵声上来的,他们刚上来,司马清婉的帽子就被男子扯了下来。

白蔹见状大声斥道:“阿福,你在做什么!”

司马清婉见男子被责骂的时间迅速的夺了帽子戴在头上,幸好她是背对着楼梯口,没有人看见她的样子。

“阿白姐,”男子走到白蔹的面前告状,“是这个人他总是偷懒,阿福就像说教他而已,戴着一顶帽子怎么做事,药铺又不是养闲人的地方,这不是阿白姐自己说的吗?”

面对阿福的质疑,白蔹哑口无言,她怎么解释,她也不知道呀。

“你们不要吵了,是我的不对,明明自己脸见不得人还要出来工作,是我连累了你们了,但我是穷人家的孩子,不过想要糊口饭吃,真的对不起。”司马清婉在纱布里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但是声调却是像在抽泣。

阿福也是穷人家的孩子,对此也没有了声音。站在一侧的赵顾卿却说道:“这位公子得了什么病,可否让我帮你看看。赵某的医术不高,但是也不差。”

什么时候都能给自己的脸上贴金,司马清婉撇了撇嘴,“不用了,就是前些天被蜜蜂蜇了脸,过几日就好了,不麻烦赵大人了。”

白蔹让其他人都下去,将司马清婉拉到了一旁,小声的问道:“小姐,过几日你当真拿掉帽子,那你脸上的疤痕怎么办,很容易被人识破的。”

司马清婉掀开了帽子,笑道:“你家小姐会蠢到自投罗网吗。”

第二天司马清婉没有戴了那顶很繁琐的帽子,而是露着脸,干干净净的走了进来,只是额头上还有一点红色的小包。

白蔹见他对自己比了收拾知道是司马清婉,张大了嘴巴,有些不可思议,小姐果然脱掉了帽子,一副白净书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