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清婉笑道:“房中这么多人在,我有这个本事对王爷不利吗,你还真是高估我了。”她掀了掀他的眼皮,查看了他的脸色,最后视线落在了他的腿上,用指捏了捏,看他额头上冒出的汗,司马清婉收回了手。

“他是从什么时候落下的病根的?”

司马清澜皱了皱眉头,“王爷离开京城的时候,差不多六年了。”提起这件事情,她眼底闪过一抹痛色还有难过。

司马清婉看的清楚,这病根落得不轻,治疗起来的确需要些时间。

“不是要查找凶手的吗,怎么还当起了大夫来了?”周苑思阴阳怪气的说道。

她这一开口,房间内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她,尤其是跪在地上的大汉,那模样恨不得将她活活的撕掉好了。

周苑思指着地上的白蔹,“这个小丫鬟已经说明了真相,虽说她们是司马家的人,但是危害到皇家人的性命,我绝不会包庇。”

她什么时候变得大义凛然,大义灭亲了,司马清婉站在一侧先听她们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司马清茹身体不舒服一直被八王爷搂在怀里,娇滴滴的,掩面,脸色有些苍白,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但是她一说话,房间立即安静了下来,周苑思更是一脸关心的看着她,“清茹,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在这里待了,早些回去吧。”

“母亲,清茹没事的,白蔹是二姐的贴身丫鬟,但是奴婢总归是奴婢,也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自己的主子。”

“你呀,一直善良的很,不知人心险恶,谁知道这丫鬟是护主还是没护主呢。”

“小姐,白蔹是冤枉的,白蔹一直跟在小姐的身边。”她拼命的摇头,但是她这一说无疑将她往火堆里送。

“听见了没有,这丫鬟没有离开清婉,清澜为了王爷的安全,你还是请宫里的御医来吧。”

南宫冥全程黑着一张脸,眼神如冰冷的刀盯着周苑思,“你胡说些什么,没有查清楚真相之前,本王不允许你这么污蔑本王的王妃!”

周苑思打了一个激灵,缩了回去,司马永也挖了她一眼,现在南宫冥是三军的统帅,又是百姓心中的战神,最好不要得罪他。

司马清婉适时的柔弱了一下,拉住了南宫冥的手,不是出于真心的,但也表露于面上了。

其他人看到南宫冥对她的宠爱,那个传闻居然属实,七王爷独爱丑女司马清婉。

门口出挤进了一个女子,司马清婉早就注意到了她的身影,她够聪明的看清楚了局势,趁机进来,不过她今天可不想再带这个丫鬟回去了。

“莲儿,你去哪里了?”她这一声喊道,别人才注意到了门口瘦瘦的女子,她垂着头说道:“回王妃的话,奴婢见四王府太美了,就多看了几眼,忘了时间,还请王妃惩罚。”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倒有点玉儿的影子,没了平时的机灵样。

“莲儿你还没有告诉本王妃你去了哪里,四王府这么大,本王妃怎么知道你在那个地方赏景忘了时间,如此美景,不妨告诉大家,让大家一起知道这一处美景可好?”

她眼珠子骨碌的转了一下,趴在地上,“奴婢愚笨不知道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听到有人抓刺客,这才走了过来。”

“那你是何时听到有人抓刺客的?”司马清婉不依不饶的说道。

“奴婢……”

周苑思站了出来,“清婉你何必为难一个丫鬟,迷路了就迷路了,现在说的是王爷被袭击的事情。”

“母亲,孩儿问的就是王爷袭击的事情。”

“袭击的人就是你,你还想狡辩什么,这是不是王妃的丝巾,上面绣了一根绿色的草,唯有七王妃才会在自己的丝巾上绣了这样的一个花来。”跪在了地上的男子掏出了一条丝巾,正是司马清婉用来遮面的丝巾,上面的花纹是锁魂草的图案,至今也只有她才会绣上这个。

司马清澜走了过去,将丝巾拿在了手里,与之前司马清婉换掉的丝巾对比了一下,花纹的确是一样的。

“二姐?”她怀疑的看向了司马清婉。

“这个花纹,我提供了样板,让府中的丫鬟绣的,也许是那个奴婢看的喜欢,自己也绣了一模一样的给自己用呢。”

“谁会在自己绣帕上绣出这个丑东西来,我见都没有见过。”周苑思一脸嫌弃的说道。一株草上点了一朵白色小花,不就是野草吗,谁家的小姐会绣这个,奴婢们压根也瞧不上。

“母亲说的是,这么难看的花,恐怕京城只有本王妃才会绣上的,既然没有人喜欢,为什么还有人做了仿品给自己用。”

“那明明就是你自己遗落在王爷房间的,别贼喊捉贼。”

“清婉是很佩服贼喊捉贼的人,”她云淡风轻的笑道:“清婉喜欢花香,但又不喜欢花味浓重,保持期不长的花香,于是自己便研制了药水,将干净的丝巾浸泡在药水之中,待一天之后,丝巾吸收了花香,再拿去清洗,不会在丝巾上留下痕迹。但若是将它再放进水中,丝巾上就会重新显露花色,就不是无色的状态了。妹妹若是不信,可以将姐姐的丝巾放在水中浸泡于你手中的另一条丝巾做了对比。”

司马清澜让人搬来了水盆,将两条丝巾各自放在一个盆里,不过半分,两个盆里都有颜色,一个是粉色,一个是黑色。

周苑思嘲讽道:“这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黑色?清婉还没有见过黑颜色的花朵,你们可曾见过?”

众人沉默不语。

司马清婉继续说道:“清澜妹妹你可以将两条丝巾拿起来,好好对比一下,它们是不是一样的。”

司马清澜拿起了两条丝巾,仔细看了看,眼眸一闪,她将自己的发现摆在了桌子上,一条丝巾上绣了一个“婉”字,另一条丝巾上绣了一个“苑”字。

司马清婉故作皱眉深思的模样,“清婉的婉可不是这样写的,这个字念的是苑吧?”

周苑思伸长了脖子看笑话,最后发现自己是那个笑话了,她指着那条丝巾说道:“不可能,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条丝巾,这不是我的,一定是你!”她指着司马清婉,瞪红了眼睛,“是你要陷害我,对不对!”

“我怎么陷害母亲了,清婉的哪条丝巾拿上来可是变成了粉色,我用的是杜鹃花做材料,母亲用的是什么,丝巾上沾满了黑色,是用墨做的主材料吗。出自于书香门第的母亲,爱好果然与旁人不同。”

“是你,是你要陷害我的,你们不要听她胡说,她是骗人的!”周苑思眼眶里都是血丝,恨不得活吞了司马清婉。

“母亲,我说凶手是你了吗,你这么激动很容易让人怀疑的。”她这一说,周苑思立即闭了嘴,站在一侧的司马清茹神情不明的看着她,总觉得眼前的人不是她认识的人,却又说不上来,怪异在哪里。

司马清婉走到了司马清澜的身边,“妹妹这上面沾了墨水,说明这条丝巾的原主人的身上一定会有墨的痕迹,我们只要查清楚这个房间里面的人,谁的脸上或者手上占有墨汁,说明那个人就是真正行刺的人。”她回头不经意的扫到了地上的莲儿,“因为凶手总喜欢回到了案发现场,查看自己的行刺的后果,以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

“好,就这么办,关门!”

周苑思见司马清婉没有抓住她不放,也没有出来挑拨。

一说要关门,有些人慌了起来,趁机逃脱,司马清婉给站在门口的南宫辰译使了使眼色。

他立即领会到,一只脚踩在门框上,笑的一脸的牲畜无害,自恋的甩了甩头发拦住了想要逃走的人。

“王妃都下令了,不许逃走,你想要去哪里?”

莲儿退了回来看到大家怀疑的眼神,暗暗咬了咬嘴唇。周苑思见状将莲儿拉了过来,掀开了她的衣袖,查看她的脸颊。

“她的下巴还有手指上有黑色墨!”周苑思大叫了起来,这下自己可以洗脱冤屈了吧。

司马清澜走过去看了一眼,果然是墨。

莲儿一慌,跪在司马清婉的脚下,抱住她的腿,“王妃,王妃,奴婢什么也没有做,奴婢可是你身边的人,你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司马清婉叹了一口气,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但是你哪一次不是让我很失望,上一次你想要夺走了凡儿的生命,这一次你有要夺走我的生命,如果我还任由你肆无忌惮,我很能活过明天,我仁慈,你何尝对我仁慈。

“我知道了,”周苑思指着司马清婉说道:“你们主仆自导自演了一场好戏,她是你的丫鬟,没有你的命令,她会做出这样危险的事情吗。”

“她是我的丫鬟,但却是大姐赏给我的,在我的身边不过一个月罢了。我要是和她合作,会愚笨到一刻钟都等不了想要揭发我的奴婢吗。母亲,丝巾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清婉可以认为你和大姐合谋,一起演了一场好戏,让这个丫鬟做了替死鬼。”她面向大家说道:“我是司马家最不受欢迎的二小姐,清婉不说,大家也都知道,从来都是清婉背了黑锅,有苦说不出,现在清婉嫁给了七王爷,母亲你还是不肯放过清婉吗?”她哭诉的跪在她的脚下,眼眶里都是泪水,比莲儿来的情感要真实的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