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关他们?”司马清婉沉声问道。
“当然。”
“莲儿,你说她关着他们,周姨娘自己又说她没有关,这让我很是为难,该相信谁呢。既然周姨娘已经在这里了,我让你进去带出他们,周姨娘应该没有意见吧,毕竟你什么也没有做。”
“听王妃的。”周姨娘低着头说道。
“莲儿,还不进去。”
莲儿抬头看了一眼周姨娘走了进去,密室很暗,司马清婉好心的给她一根蜡烛,再让她进去。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周姨娘有些不耐烦,让旁边的婢女为她揉揉腿,不停的催道:“王妃,好了没有,这个丫鬟的话不能相信的,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
“不管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但她说此事牵扯到了周姨娘,那你最好在这里待着,等她出来了再说。”司马清婉气定神闲的说道。
周姨娘坦白,“王妃,侍妾的确责罚了白蔹,但是凡儿小少爷,侍妾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动过。这一心小院是王妃的地方,我也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暗格。”
“可本王妃为什么至今都没有见到凡儿,他喜欢粘着白蔹,你将白蔹关起来了,他是不是也在里面。”
“王妃,侍妾最近也没有见到凡儿小少爷,前几日还看到了他,是不是小少爷出去玩耍了,小孩子这个年龄最贪玩了,也许玩着玩着就忘记了时间。”
她说话的时候,司马清婉一直盯着她的神情,没有慌张,更没有胆怯,要不然是伪装的太好,要不然就是这件事情与她无关。
“咚咚咚。”密室里传来了声音。
司马清婉看到了洞门口,有人影晃过,但是太暗了,看不清楚。
“王妃,白蔹姐姐还有凡儿小少爷就在这里面。”莲儿拉着他们两个人走到了洞门口。
司马清婉看到那圆圆的小脑袋,立即跑了过去,是凡儿没有错,她把了一下他的脉搏,呼吸有些弱,是缺氧的状况,“让开,都散开。”司马清婉让围上来的人都散开,凡儿的小脸蛋通红的,她没想到他真的在里面。
百来年还有些知觉,她伸出手指着周姨娘,声音很弱的说道:“小姐,是周姨娘,周姨娘将我们关。关,关起来的~”手臂垂了下来,晕了过去。
“来人将白蔹抬到她的房间里面去。”司马清婉抱着凡儿起身。
周姨娘一看矛头直指自己,有些慌了,她是真的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她是关过白蔹,但是司马清婉回来那天,她就悄悄的将她放了出来,为了吓唬她,也只是关了两天的时间而已。
“周姨娘,倘若凡儿有什么事情,我绝不会放过你!”
周姨娘追在司马清婉的身后,大声解释道:“王妃,侍妾没有关凡儿少爷,侍妾是冤枉的,王妃。”现在司马清婉盛宠,凡儿又是她的心头肉,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这个莲儿小贱人,明明是她到她的院子里献殷勤,反过来出卖了她。她突然间恍然大悟,一定是司马清婉自己设的局,为的就是除掉她,一定是这样的!她恶狠狠的看着司马清婉的背影,自己落在她的手中,说什么也不会甘心的。
司马清婉将凡儿送回到了房间,为他施针,莲儿去准备冰水。看到他的脸色终于恢复一些的正常,司马清婉用毛巾站了凉水为他擦拭身体,他的小手黏黏的,握成了一个拳头,扳开了之后是半根银针,这不是她的东西吗,凡儿怎么会有,她从来没有教过他施针,更没有将银针给他。他还小,这些东西很容易就伤到了他,所以她从来没让他碰过,他的手里怎么会有针?
莲儿端着脸盆继续去打水,司马清婉看到凡儿身上穿的衣服,虽说不是很干净,但绝对不会是在里面待了半个月的样子。他现在还处于昏迷的状况之中,有些事情问不了,庆幸的是脱离了生命危险。
“王妃,小少爷好些了吗?”莲儿端着一盆水问道。
“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直没有醒过来,”她说这话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她躲开了视线,司马清婉又说道:“莲儿,你照顾了凡儿还有白蔹小半个月了,辛苦你了,你想要什么,直说就好了。”
“莲儿什么也不想要,能帮到小少爷,莲儿就很开心了。”她将司马清婉手中的毛巾拿了过来,重新沾了凉水递到了她的手里。
司马清婉一边为凡儿擦脸,一边问道:“白蔹怎么样了?”
“白蔹姐姐和凡儿小少爷的状况一样,也是昏迷不醒。”
她将毛巾递给了莲儿,莲儿为她重新沾了水,司马清婉说道:“凡儿醒来你再来告诉我,我先去看望一下白蔹。”
莲儿便接过了毛巾,司马清婉整理了一下裙摆,走出门外,回头看了一眼房间,转头离开。
莲儿继续为凡儿降温,冷一走了进来,咳了一声。
莲儿转过头来,没有想到他会过来,立在一侧俯了俯身,“冷侍卫。”
冷一有些不知所措,王妃让他回到了住处帮她照顾凡儿,没说这里还有一个小丫鬟,他一向冷冷的,不爱说话,更不喜欢与不熟悉的人单处,还是一个女子,他只能坐在窗户上,对着莲儿说道:“你不用管我,做你的事情就好了。”
“喏。”
再次,漫长的时间里,两个人再没有说过一句话了。
司马清婉到了白蔹的住处,她还是和玉儿睡在一个房间里,只是她踏进了房间内,觉得有些奇怪,那隔着两张床的白色布是什么情况。白蔹躺在床上,玉儿在外面为她煎药。她看她脸色也不比凡儿好到哪里去,为她诊了脉。
白蔹察觉到有人过来,睁开了眼睛,她能醒过来就比凡儿好太多了。
“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白蔹见到是她,泪水立即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哽咽道:“小姐,你终于回来了,白蔹好担心你呀,还以为你被坏人抓走了,你没有事就好了。”
司马清婉抱住她,安慰道:“我没事,好了,不要哭了,哭多了伤身体。”
玉儿煎好了药端了过来,还是不爱说话,垂着头。
“药好了,白蔹坐起来吃药。”司马清婉扶住她,药刚刚煎好,还是很烫,她看着上面冒了热气,这个玉儿实在不会照顾人。她抬头看向了玉儿,“等会儿再给她喝吧,现在太烫了。”
玉儿没有说什么,将药端到了桌子上。司马清婉给白蔹施了针,让她躺了下去。她在收拾针包的时候,看到玉儿掀开白色的布去她的一边拿了东西又掀开了布出来,她看的实在有些麻烦,大家都是女子,睡在一张床上也没有什么,何况还是分开睡的,挂着一条白布,未免太夸张了吧。
白蔹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轻声道:“玉儿喜欢一个人待着,所以弄来了一条白布,但是她也是好心的,说我们毕竟不熟,这样会比较好,我们各自有属于自己的空间,相当于我们一人一个房间的样子。”
一个古人想法这么的前卫?还是她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不想让人知道。司马清婉收回了目光,见玉儿进去自己的“房间”,她端走了桌子上的药汤,习惯性的拿勺子划了一下,看见碗底的药材,目光微愣,这不是她院子里的药草。
她一边喂白蔹喝药,一边笑道:“幸好我院子里种了些药草,你们病了伤了,还能用上,”看到玉儿走了出来,像是不经意的问道:“对吧,玉儿,我这些药都便宜了你们了。”
她紧张道:“多谢王妃的药。”立在一侧,规规矩矩的。
司马清婉拿着汤勺的手一顿,待白蔹喝尽了,将碗递给了她。
她站起身走到玉儿的面前说道:“我府中的丫鬟实在多才,莲儿衷心护主,白蔹为主受罚,玉儿你竟认得药材,本王妃似乎还捡到了宝贝,你们一个个的都深得我心。”
玉儿低垂着头,司马清婉看不懂她在想些什么,一个看似懦弱的丫鬟,唯独她,她没有一次猜准她。白蔹在她的后面蹙紧了眉头,咬着嘴唇。
“既然见你没有什么大事,我就要那周姨娘问罪了,我倒要看看一个小小的姨娘想要耍出什么花招来。”
她们合伙演出一场好戏,想要看到的不过就是府中的姨娘与她作对,两败俱伤的时候,她们好容易收场。令她伤心的事,她已经给了机会,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坦白,她待她们不薄,若是一直这样,休怪她不留往日的情分。
大厅之中,司马清婉坐在高椅之上,南宫冥去了马场,他鲜少有时间在家里,那么这个家她就要好好的管理一番。不论她周姨娘到底有没有关押凡儿,她也正想乘此机会让她好好的受罪。一个总是爱挑拨离间,背地里数落别人的女子,像王府这样的地方,最容不下了,整天弄得后院鸡犬不宁,鸡飞狗跳的,她是闲的很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