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帮我将穴位解开?”他抬眸看着她,手臂无力的垂在一侧,半点力气也没有。
司马清婉挑了挑眉,“把你的穴位解开了,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逃走呢?”她将丝巾从地上捡了起来重新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赵顾卿盯着她,嘲讽道:“如果有人要杀我怎么办,何况我想要逃走,有两条腿就好了呀,胳膊动不了又不影响我走路。”
“哦~”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她,她再次的逼近了他,笑道:“我这就给你解穴,不过我先让你的两腿动不了。”话音刚落,司马清婉在赵顾卿的腿上扎了两针。
他顺着墙壁缓缓的倒了下去,瘫坐在地上,双手是有力,但是有什么用,他又走不了但他也不可能放下面子用两只手走路。
司马清婉拍拍自己的手,一脸的满意,“很好,这下放心了,你要在这里乖乖的,千万不要乱跑哦。”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赵顾卿咬牙切齿,愤怒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她的背影,胸腔里的火气就要漫了出来一般,将他笼罩在一个超大的火团之中。
待司马清婉寻回了车子,她又重新让赵顾卿换成了手臂无力,坐进了车子里。准备出城门的时候,一个身着红色嫁衣的女子在他们后面跑了过来,司马清婉一看女子的后面跟着十几个男子在她的后面狂追,这是要逃婚呀,该不会是那个郑大小姐吧。也是看她貌美如花,二八年华,怎么甘愿嫁给一个糟老头子,看她的神情好像刚刚才知道自己嫁给的是自己原定夫君的老爹吧,也挺可怜的。
她驾着马车停在了路边看着这一处的热闹,坐在里面的赵顾卿掀开了窗帘,眼神一闪,催道:“还不走,你不想要锁魂草了吗!”
这么凶,司马清婉撇了撇嘴巴,算了她也懒得与他计较什么,早点将他送出城也是好的,这样自己就能早点拿到锁魂草了。
“驾!”司马清婉抽了一下马身,车子动了起来,后面的人越来越远,她回头看了一眼,女子最终还是被那群人给绑了回去了,她叹息了一声看着前面的方向驾车而去。
车子跑了一个时辰,现在他们已经到了郊区,司马清婉停住了马车,掀开了帘子去叫赵顾卿下车。却不想自己刚掀开了帘子,只见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赵顾卿将晕倒的司马清婉放进了车厢内,又给她吃了迷药,大概能让她睡上一天的时间。他走到驾车的位置,坐了下来,取下自己手臂穴位的两块玉佩,而这两块玉佩合在了一起才是一个整块的。
原来司马清婉将他的手臂穴位解开了之后,等她走了,赵顾卿便用石头将自己的腰间挂的一块玉佩一分为二,放在自己的穴位之处,才瞒过了司马清婉。
他想去的地方是军营,男儿就应该志在四方,而不是被圈养在父母的光环之下,更不愿意与一个素未见过面的女子结婚生子。他侧过头看了看,沉声道:“得罪了。”
军营之中,南宫冥冷厉的看着手中的文书,杀不得,放不得,治不得,他们还真当他是无所不能的神人吗,还是想让他葬身于此。他现在担心的不止是军妓出了问题,而是那些将士,他们与那些女子发生了关系,有些人已经和军妓变成了一样神态,一到了夜里就发狂了起来,谁也不认识,就是被别人提了线的木偶。他才意识到敌人的目的是要毁了她的三军将士,手段卑劣无耻。
他将手中的文书跩在手心里,揉成了一团,狠狠的朝着地上扔了过去。
“来人!”
冷一听到了他的声音走了进来,“王爷。”
“军中所有的妓女都给本王杀了,立刻!”他如同一只暴怒的狮子,眼圈火红,全是杀意。
“王爷?”皇上昨日才下的圣旨,王爷这般不计后果,会不会被判藐视皇权,抗旨之罪,最后便宜的还是那些逆臣。
“就按我说的去做,本王早就该杀了她们,是本王心软了,他们想要本王的三军陪葬,笑话!”南宫冥厉色的说道,敢拿他的将士做筹码,看他答不答应。
此时还未到午夜,那些女子意识还很清醒,她们一个个被捆绑了双手,眼睛上蒙了一条丝巾,走到了柴火之上。
夜色很浓,这几日都没有见到月色,乌云很低,仿佛天下一秒就要塌了下来。周围黑漆漆的一片,火把上的火苗被风吹的东倒西歪。除了偶尔有风吹动了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再无其他的声音。
南宫冥站在台上看着一个个等待死亡的女子,他从未想过真的要杀死她们,军医说没有办法医治,到了夜里就会变成了怪物,他的将士也变成了这样,倘若自己再不采取了措施,他的将士真的就要被毁了。
他于心不忍的闭上了眼睛,眼睛一睁开的时候,变成了嗜血的模样,手里拿着一把剑对着天空刷的一下落了下来。
站在柴火外面的将士举着火把将它们丢进了柴火上面,瞬间浓烟滚滚。原本被蒙着眼睛的女子嗅到了烟气,察觉到不祥的预感,她们相互抱在了一起,磨蹭的时候落掉了眼睛上的黑布,看到眼前的一幕,惊恐的跌落在火堆之上。面对滚滚而来的烈火,她们挣扎着,嘶吼着,求救着,哀声一片。
“求求你们放了我们,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她们跪在地上拼命的挣扎着,脸上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被煎熬出来的汗水。
火苗延伸的很快,它就像一个红色烫手的罩子将她们困在里面,等待被焚烧的残酷。
赵顾卿架着马车,远远的看见了营寨中有熊熊的大火,染红了整片的天空,隐隐听见还有悲凄的声音。他眼睛紧紧的敛了起来,他不会真的这么做了吧,想到如此他狠狠的抽了马背,马车快速的飞奔了起来。若是抗旨了,他南宫冥本来在宫中的地位就很危险,现在担了这个罪行,他是不想活了吗!
南宫冥盯着火堆,耳边听着女子凄惨的叫声,一点点瓦解他的神经,脸上的青筋凸了起来,握在手心里的剑早已经汗湿。站在下面的将士,那些曾经口口声声要杀了这些女子性命的人,表情痛苦不愿意去看,当人以一种最痛苦,最惨忍的方法死去,是一件多么折磨心智的事情。
但是她们中毒很深了,若不烧死她们,就算埋进了土里,她们还是会从地里爬了出来,到那个时候,他们再想控制住她们,就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赵顾卿赶到了军营之中,那些女子已经被活活烧死了,他实在不理解南宫冥的做法,他是一个军人不是一个屠夫更不是一个变态杀人狂!
冷一看到有外人闯入,立即将刀指向了赵顾卿。
南宫冥认识他,却没有立即让冷一放开了他,而是带着戒备的问道:“你来做什么?”
“我要调查军中中毒的事件。”他斩钉截铁的说道。
南宫冥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一个文弱的书生,不过有几分傲气,自以为了不起了,这里是军营不是那个繁华的城都,更不会有夸大的光环笼罩着他。
“理由。”他淡淡的说道。
赵顾卿瞥了一眼自己胸口的利剑,南宫冥示意放开了他。赵顾卿便走到了马车上,掀开了帘子,里面安然的睡着一个女子,蒙着一条薄薄的丝巾。
南宫冥眼神受紧,厉色道:“你想要做什么?”
赵顾卿放下了帘子,走上前去,“很简单,我要留下来。”
南宫冥不解,“军中不比城都,没有意志是吃不下这个苦,你确定你能受得住。”
“凡事都要试一试,王爷怎么知道我吃不了这个苦。”他自信的说道。
南宫冥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马车,“你将她送来做什么?”带着一些怒气盯着赵顾卿说道。
“我遇到王妃也是凑巧的事情,不过有王妃在,顾卿的筹码就大了些,若是王爷不同意顾卿入住呢?二来我见过王妃的医术,虽然有些让人琢磨不了,但是结果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惊喜,她来了,解毒的胜算就更大了些。”
“所以你绑架了本王的王妃了?”他眉头微蹙,眼神冷冷的看向了他。
“是王妃自愿帮助顾卿的,带她来见王爷,王爷难道不开心。我前几日就见到辰殿下一直到王府内打转,想必他就是想说服王妃去军营之中协助王爷,但王爷和王妃的关系好像并不像外面传的一样,恩爱有加。我也只是想帮助王爷而已,何处有错,又在哪里惹到了王爷。”
南宫冥不屑的看着他,“你是没有做错了什么,也没有惹到我,但是本王就是心里不爽。”话音刚落,他的拳头直直的朝着赵顾卿的脸上打了下去,收回了拳头,不再多看一眼。
赵顾卿瘫坐在了地上,刚刚那一拳头,差点打断了他的肋骨,要是不是他反应敏捷了些,恐怕就要接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