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清婉的手指叩了叩桌面,是挺惨的,她低下头对着地上的小兰问道:“是我院中的哪个丫鬟伤了你,你指出来,我一定为你做主。”
丫鬟往后缩了一下,被黎姨娘硬生生的扳了回来,“王妃在问你话呢。”
“是莲,莲儿姐姐。”
“让莲儿进来。”司马清婉对着身后的白蔹说道。
莲儿还没与进入房内,就被黎姨娘抓住头发,她不是一直瞧不起奴婢的,怎么今天太过于反常,为了一个小小的奴婢出头。
白蔹在后面护住莲儿,说道:“我家王妃还没有问话呢,姨娘这样做将王妃放在何处!”
“小贱婢!”她说着就要朝着白蔹打了下去。
“住手!你们要是想闹去别处闹,别扰了我的清静!”司马清婉愤怒的说道。
莲儿挣脱了黎姨娘走进了房内,与地上的小兰对视了一眼随即跪在了地上。
“莲儿你是否打了小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清楚。”司马清婉说道。
莲儿抬起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小兰说道:“今早莲儿去一心小院打理药草,这个小兰,”她指着她说道:“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大声的喊道让人给她拿草药。当时院中只有莲儿一人,莲儿没有经过王妃的许可怎么可能擅自将药草给了别人,何况莲儿并不认识药草,总不能乱拿。奴婢就和她说等奴婢去何夕小院请示了王妃再拿给她。她居然抓住莲儿的手腕不让莲儿走,说她家小郡主需要立即用上草药,窦姨娘已经跟王妃打好了招呼,不可以食言的。我说不通,又没有证实,就劝她再等一等。她就朝着莲儿骂,还说王妃种这些草药就是为了讨好她家窦姨娘的,不然王爷根本就不会让王妃在园中养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剩下的脏话,莲儿实在难以启齿,气不过才打了她一巴掌,但是莲儿也被她打伤了。”她撸起自己的袖子,白皙的肌肤上多了一条青色的印记,“她用树枝打了莲儿。”
“胡说!”黎姨娘在一旁听得着急,推搡着小兰,“你和王妃说,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马清婉对着个小兰还是有些印象的,自上次她陪着窦姨娘来到她的一心小院,她家的主子还没说什么,她就捏着鼻子各种的嫌弃,一个狐假虎威的奴婢而已,却被黎姨娘拿到台面上说事,也是可笑了。
小兰这才发现事情的额严重性,当时遇到黎姨娘,自己也只不过图一个嘴快,抱怨了几声,过了一下嘴瘾,真要让她与莲儿对峙,她还真说不出什么来。
司马清婉对着趴在地上的小兰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当着黎姨娘的面,我说了会为你讨回公道,就一定不会包庇自己的婢女,你不要有什么顾虑,但说无妨。”
“奴婢,奴婢只是想帮窦姨娘拿回草药,并,并不想惹事的。”她的头趴在地上没有抬起来。
“所以说,莲儿说的是事实?”
“奴婢真的只是想要拿回草药的,奴婢没有说谎,没有说谎。”她不死心的继续说道。
司马清婉下巴抵在自己的手面上,淡淡的说道:“那窦姨娘有没有和你说我是让她下午来取药的,你怎么来的这么早,本王妃的药还没有配齐呢,现在过来要,让我怎么给你,嗯?”
小兰立即抬起了头,惊讶的睁大的双眼,愣了半晌,又低下了头,“是奴婢大意了,是奴婢错了,请王妃惩罚,请王妃惩罚。”
站在一旁的黎姨娘脸上红一阵,紫一阵,好不精彩。
司马清婉缓缓的说道:“黎姨娘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本王妃可以不追究你们的大意,但是绝对不会轻易饶恕你们毫无规矩,以下犯上的罪责!”
她从椅子上下来,“无规矩不成方圆,以前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们好像当我的小院就像公共厕所一样,卸了你们的方便,给我添了堵。我就问你们有没有将我这个王妃放在眼里!”她大声的斥道。
她们从头到尾都以为司马清婉是一个软柿子,又是一个无盐女,更是司马家的弃子,习惯性的欺负她当做了日常的生活。却没想到她竟然会发火,气场完全镇压到她们,毕竟她还有一个王妃的身份。
“我为什么会在一心小院里种药草,你们难道真不清楚还是装糊涂。”她走到了黎姨娘的身边,手放在她的肩上拍了拍,“王爷给我一间小院就是让我种植药草,做我喜欢的事情,不仅是因为我救了窦姨娘和她的孩子,还有就是王爷他迁让我,他是为了哄我开心,让我能做自己的事情,你们有人得到这样的允许和条件了吗?没有,只有我一个人。”司马清婉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反正南宫冥又不在这里,府中的人又传出她盛的王爷的心,她何不利用这个谣言给自己造势,免得这些人隔三差五的就来她这里闹事,那她还能不能安静的研究药草了。
“我以前呢,想到各位妹妹一个人独守空房寂寞,便将王爷往外推,却让有些人觉得本王妃太仁慈了,仁慈到无论别人怎么羞辱都不会动手。那是我不愿意让王府变得和其他贵族的地方一样,大家天天尔虞我诈的,费尽心思,又提心调胆,连喝一口水都要让人检查一下,活的不累吗。我司马清婉虽然不是好欺负的人,但是我也不是一个恃宠而骄的人,与府中的妹妹们,我不会嫉妒你们和我抢夺王爷,本来王爷就做的不对,这不就给姐妹们心里多了一个隔阂。我会劝他多往你们的小院里走走,如果你们真的想要拉住他的心,找我的麻烦有什么用,不仅多了一个敌人还惹的王爷讨厌。王爷这段时间不在,你们可以往他喜欢的东西上多研究研究,说不准他回来的时候就是你们盛宠的时刻。”
黎姨娘惊讶的看着她,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你见我何时食言的?”
黎姨娘立即换上了一张笑脸,拉住司马清婉的一只手说道:“姐姐,就知道姐姐识大体。”随即低头看着地上的小兰,气不打一处来,往她的身上踢了一脚,“蠢货还不认罪,要不是姐姐不和你计较,你早就喂狗了,居然还骗我说你被打了,冤枉了,狗屁!”
本来她们就不是什么善类,司马清婉也就没有阻止,她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臂,回到了椅子上,说道:“我还有事,黎姨娘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和本王妃说的吗?”
“没了,没了,侍妾这就走,打扰王妃了。”说着拽着地上的小兰一同离开。
“你和你家姨娘说,药今天下午来取,不要再忘记了。”她朝着渐渐消失的人影喊道。
吵闹的人群终于离开了,司马清婉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了那么多的话,口渴死了。
白蔹越想越觉得不值,“小姐,你这样真的好吗,这不成心将王爷往外推吗,她们一旦得势了,一定不会像小姐一样对待她们的态度,肯定嚣张的很。”
“这样倒好,反正我也不稀罕什么王爷。”司马清婉淡淡的说道。
“小姐!”白蔹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司马清婉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放心,你在我的身边我不会让你受到一点的委屈的。”茶水的雾气给她的眼睛蒙了一层纱,看的不真切。
“小姐~”矛盾让她整个身心变得疲惫不堪。
司马清婉走出了门外对着身后的莲儿问道:“凡儿呢?”
“小少爷在给小老鼠喂食。”
“带我去找他。”
“喏。”
司马清婉侧了侧头对着白蔹说道:“你就不用跟过来了,凡儿最喜欢你做的糖醋藕片,他回来的时候一定很开心的。”
白蔹瞥了一眼莲儿,眉头微微蹙起应声道:“喏。”
莲儿跟在司马清婉的身后,想起那天晚上她与黑衣人的谈话便随口问道:“莲儿,你和我说你的家乡是安县的对吧?”
“是的,王妃。”
“以前跟在我身边的一个小婢女她也是安县仙中人士,听说前几年家里发了大水,所以才投奔到丞相府。这些年家乡好些了,她打算回去,临走之前还与我打了一声招呼,以前我对她不薄,她这一回去大概就不会回来了。想到你也是几年前离开安县的,遇到了洪水了吗?”
她愣了半晌,随即回道道:“奴婢走的早,还没有遇到洪水,不过听家里来了信说大水冲毁了房屋,奴婢给她们寄了一些钱,他们才有一处避难的地方。”
司马清婉走在前面,嘴角勾起了一度冷笑,瞬间消失不见,接着说道:“你不是说他们逼你嫁给地主做姨太太吗,怎么,你不恨他们?”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爹娘,莲儿现在过得也很好,能帮到自然会帮的。”
“他们有你这样的女儿应该很开心的。”
对方没有说话,跟在司马清婉的身后。
她不过胡乱编了一个故事,她就乱套了,莲儿她对她撒了谎,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安县仙中人士,也肯定了她不是司马清城派来的人,她那个骄傲的大姐,自己的人被掉了包都不知道,她是该同情她,还是觉得可悲呢。
司马清婉找到了凡儿的时候,南宫辰译蹲在凡儿的身边,一直找话题了,凡儿一脸的嫌弃,躲着他不与他说话。
“凡儿,你告诉叔叔你的娘亲是不是就是司马清婉,你不会是她偷偷生下来的吧。”他惊呼的拍了自己的大腿,“那皇叔不就是戴了绿帽子了吗,不过皇叔对皇嫂还真是真爱呀,这样都不离不弃。”
“你在胡说些什么!”凡儿奶声奶气的大喊道,手里还拿着一把小锄头对着南宫辰译,“你再说话,我就放老鼠咬你,老鼠今天还没有投食,肯定饿了,正好把你喂给了它们。”
“哟,这火爆的脾气,说你不是皇嫂的,我还不信呢,我就说了看你敢不敢打开老鼠的大门,要是让皇嫂知道你毒害我,小家伙,你就死定了。”南宫辰译跟个小孩子似的瞪着大眼睛对着凡儿说道。
“哼,你看我敢不敢!”
“我就赌你不敢!”
司马清婉扶着额头,谁让南宫辰译到她的院子里来的,她这个院子再不好好的设置一下,什么人都能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