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冥回头看了一眼房间的闪烁的灯光,神情有些凝重,然后走进了自己的书房之中。

司马清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她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头特别的痛,鼻子也有些呼吸不畅,想起昨天被南宫冥拉下来水,心中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她扶着额头,习惯性的喊道:“白蔹,白蔹。”

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了四个婢女,手中端着洗漱的用具,恭敬的立在一侧俯了俯身,“奴婢给王妃洗漱。”

她这才完全的睁开了眼睛,看着房间的摆设,深沉的令人感到压抑,南宫冥的房间,她怎么到这里来的。低下了头看着身上的衣服,不是昨天穿的,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婢女问道:“昨晚我的衣服谁换的?”

“是奴婢换的。”一个小婢女站出来说道。

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还好不是南宫冥,不过以他孤傲的性格怎么会帮人换衣服这种琐事。想到昨天密密麻麻的蜜蜂,问道:“白蔹呢?”

“白蔹姐姐在自己的屋中,但是她的身上被蜇了许多红色的小包,躺在床上养伤,便让奴婢们帮您洗漱穿衣。”

昨天她逃跑的时候没有见到白蔹,还以为她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还是被蜜蜂蜇了,也不知道她的伤势怎么样了。蜜蜂的威力不小,有些蜜蜂都是有毒针的,昨天的一窝子蜜蜂也不知道是谁放了出来。

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们先退下吧,我自己来就好了。”

几个婢女为难的看着彼此。

司马清婉苦笑古代的规矩真多,“你们给我准备一些吃的吧,我自己穿衣服,习惯了白蔹的伺候,其他的人,我不习惯。”

“喏。”

司马清婉将衣裙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对着脸盆舀起了水,水花散开,映照在水中的脸蛋,左边红色的印记格外的鲜亮。她拿起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珠,便用丝巾蒙在了自己的脸上。

走出了门外,冷一站在门口,冷峻的神情和他的主子一模一样。

“王爷吩咐了,让王妃同他一起用膳。”

司马清婉笑了笑:“我先去,等他一起用膳也是可以的。”说着便往前走去。

“王妃,”冷一的声音如同他的名字一般,“还请不要违抗王爷的话。”

她一只脚踩在空中,另一只脚保持平衡,身子晃了晃,收回了脚,不情愿的问道:“那王爷还需要多久才出来?”

“属下不知。”

“王爷是在书房吗?”

“是。”

“他待了多久了?”

“……”

“是在看兵书,还是与人商量在商量军事?”

“……”

“王爷昨天回来,有没有被蜜蜂蛰了,头上顶着一个大包回来了。他昨天应该被蜇了,被蜜蜂蛰的人,饭量很小的,他应该不饿的吧,要不我先去了好了。”

冷一终于开口道:“王爷吩咐的,属下只是转告,听不听是王妃的事情。”

“……”

好吧,她宁愿在这里多等一会儿,也不愿意看到冷一凌厉的眼神。

她在南宫冥的房间等了一个时辰,肚子饿的咕咕叫,南宫冥这才不急不慢的走了进来,见到她依然带着一条丝巾,眼神微敛说道:“王妃怎么还带着一条丝巾?”

司马清婉疑惑的看着他,他不是一直带着的吗,为什么今天不戴,莫名其妙。

“妾身戴习惯了。”

“是吗?”南宫冥走到了她的身边,趁其不意的时候伸出手要拿掉她的丝巾。司马清婉惯性了闪躲了一下,脸上的丝巾落了下来。左边红色印记暴露在空气中。

“怎么会?”他自言道,昨天明明看到已经消除了,还是她故意画上的?

司马清婉不懂他是什么意思,抚上自己的脸颊,有些微怒,“王爷,这是做什么?”一看到就扯掉她的丝巾,是想羞辱她吗?

“你的脸……”为什么又有红色印记了。

司马清婉就算再不在意,但是被人摆明了要讽刺,冷笑一声,“我的脸一直都是这样,王爷第一天知道。”

他顿了半晌,眸子变得深沉,眼底的怀疑与防备让她看不透,但更多的是伤心。相处了这么久了,大家虽然成不了情人,但是朋友的关系,应该是有的,如今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妾身饿了,可以去吃午餐了吗?”

他盯着她许久,最后低沉的说道:“嗯。”

司马清婉踏出屋子,却不见他走,反而是坐在了椅子上,没有和她一起出去的意思。

“王爷不去?”

“不去。”他淡淡那的说道。

司马清婉却不乐意了,耍她的的吗,但人家毕竟是王爷,她又能说什么,转身离开,走到了门口瞪了一眼冷一,眼中的意思,让她等了这么久,还不是一个人去。

冷一侧过脸,当做没有看见,脸上却微微的红,虽然不是自己的错,但是有些小小的囧。

司马清婉也没有去吃午餐,被南宫冥给气饱了。她回到自己的何夕小院,走到了白蔹的房间,看到她躺在床上,嘴唇发白,脸上有几颗空色的小包。她连忙走了过去。白蔹见到她来准备起身,司马清婉将她扶好不要乱动问道:“看过大夫了吗?”

“还没。”她声音极细的说道。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她也不等白蔹回应,便掀开了她的衣服,见到她的后背有不少的红包,怎么会被蜜蜂蛰的这么的严重。

“昨天夜里你跑到了哪里去了,怎么会被蜇的这么的多。”她一边用药膏擦拭她的伤口,一边问道。

“我,”她眼中有一丝的闪烁,抿了抿嘴唇说道,“白蔹本来要给小姐拿吃的,但是皇宫,我不熟悉,途中迷了路,绕了好久才走出来,但是却被蜜蜂给围住了,白蔹很害怕,蜜蜂一直追着我跑,”她侧目看向了一看的玉儿,“还是她救了我,将我背了回来,给白蔹涂抹了药,又照顾了白蔹。”

司马清婉随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站在一边的玉儿默不作声的,若不是白蔹提醒了她,她就像透明了一般,自己半点没有察觉到她。

“玉儿?”她这才仔细的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个头很矮,差不多十三四岁的孩子,身体也很纤瘦,容貌,太过于普通,也因为她一直低着头,所以记不住她的样貌,很容易让人忽略的存在。

“小姐,玉儿人很好的。”白蔹艰难的坐了起来,“你就让她和白蔹一起住吧。”

司马清婉蹙了一下眉,白蔹不是提醒她要防着玉儿,莲儿的吗,她们都是司马清城送来的人,信不得,用不得,时时刻刻的警惕着。是因为玉儿救了她,所以她放下戒备的心了吗,白蔹一向单纯,也许别人用的是苦肉计。可是她既然这样说了,她也不好拒绝,如果被人看出来什么端倪告诉了她的几个好姐妹,那就麻烦了,暂且就这样吧。

她点了点头,给白蔹端来了一杯水,“这些日子你就好好的养伤,我让其他的人伺候我,你就不要费神了,好好养病。这个是药膏,记得早中晚涂抹一次,知道了吗?”

白蔹点着头,将杯中的水端起来喝,仰头一刹那尽是懊恼与自责,无奈自己又不得不这样去做。

司马清婉将她安顿好了之后,看了凡儿,小家伙竟然跟在冷一的身后学武术,不过状况却有些多。

“哥哥,你可以慢一点吗,太快了,凡儿跟不上。”凡儿手中拿着一把木剑,姿势略显滑稽,反应也有些迟钝,反正总是跟不上节奏。

冷一冷着一张脸,想骂又忍住的憋屈的模样,司马清婉看的都想笑。

“姐姐,你来看凡儿了。”小肉圆子蹦蹦跳跳的跑到她的身边,一把抱住她的大腿,抱怨道“那边的哥哥好凶,明明是他要教凡儿武功的,教到一半就不愿意教了,还一直凶凡儿,姐姐,哥哥是个坏人。”

冷一一脸的懵,他什么时候凶他了,他还恶人先告状,练一个武功,几乎告诉王府所有的人,他冷一是一个冷酷暴躁不讲情面的人,他要是真的这么冷血,他大可以直接杀了这些在背后说他坏话的人。

“武功吗,就是要慢慢的学,凡儿还小,冷一,你就不能让他一下吗,和一个孩子认真做什么。”司马清婉护住凡儿对着冷一说道。

冷一臭着一张脸,“属下还有其他的事情,小少爷还是另择他人教她武功吧,属下没有这个本事将他教好。”说完,唰的一下消失不见了。

这是轻功吗?司马清婉和凡儿愣在原地,她问道:“凡儿,你真的得不打算跟在冷一哥哥的学习武功了吗?”

“凡儿不会放弃冷一哥哥的。”

“……”希望吧。

凡儿也是闲着,司马清婉便将他带到自己的一心小院,教他辨析药草,学习医术。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小肉圆子很有医学才能,辨析要吃的时候特别的认真,一点也不像学习武术的时候,耍赖敷衍,甚至和她的小老鼠们打成了一片,相处的非常的融洽。

凡儿还小,字都没有认识几个,认识的药草却不少。她做的笔记上面几乎画着药草,旁边写着它的药效,功能和副作用,有些没有的,他还告诉她,让她补上,惊讶的是他说的几乎都对。

司马清婉像是挖到了宝贝一样看着他,问道:“凡儿,这些知识谁教给你的?”

“娘亲。”他自豪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