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急,握住他的手,在他冷漠的神情之下,讪笑的松开了手,“王爷,清婉的房间有些乱,怕你看的不舒服。”

“无碍,反正也是习惯了。”说着一下子推开了房门,司马清婉吓得立即跑到了他的前面。

“王妃这般激动是作甚,本王又不会偷了你房中的宝贝,这般急切,莫不是藏着什么秘密?”

房间内没有凡儿和白蔹的身影,他们藏哪儿了,将屋中的情景扫了一遍,他们藏也不藏好点,狐狸尾巴都露出来,凡儿的衣服露在屏风外面。司马清婉迅速的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转瞬笑着对着南宫冥,“王爷,茶水就在桌上,你喜欢的话可以全部带走。”

南宫冥瞟了她一眼,“王妃怎么突然间又大方了起来。”他坐在桌前,把玩着她的茶具,悠闲的模样,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王爷,清婉要休息了。”她好心的提醒道。

“你休息就好了,本王欣赏完王妃的茶具再走。”

清婉一听有些急了,“王爷若是喜欢,清婉全部送给王爷。”

南宫冥抬起头,眼底有些微怒,“王妃这是在赶本王走吗?”

“当然不是了,”她将凡儿的衣角踢到了屏风后面走到了他的面前,“王爷渴了吗,清婉给你沏一壶茶来。”她拿起桌上的茶壶说道。

“不必了,王妃还是好生休息,有些事情不该做,不能做,还希望王妃懂些分寸。”

“清婉知道了。”

南宫冥将手中的杯子递给了她走了出去,司马清婉看着手中的茶杯,瞳孔往里收了收,将手中的东西全放在桌上摆好了,对着身后喊道:“出来吧。”

白蔹带着凡儿走到了司马清婉的身边,凡儿胖嘟嘟的小手扯了扯她的衣角,声音软萌可爱,“姐姐,你是不是讨厌凡儿了?”

她缓过神来,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蹲在他的身边说道:“不是,凡儿怎么不开心了。”

“看你和那个大哥哥说话,他好像不想让姐姐惹麻烦,凡儿就是麻烦……”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后没了声音。

她不知道如何去哄一个小孩子,摸摸他的头,转移话题道:“昨天姐姐给你烤的兔子肉,好吃吗?”

说到兔子肉,凡儿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是凡儿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了,凡儿很喜欢。”

“喜欢就好。”

她抬头看向了一侧的白蔹,“那只兔子怎么样了?”

白蔹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小姐,你不会将那只兔子也吃了吧,好可爱的,你不是还将它的腿上治好了吗,就别吃它了好吗?”

司马清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有说自己要吃了它吗,我是让你好好的饲养它,最起码将它养的白白胖胖的说话再下锅,不然岂不是亏了。”

“小姐~”白蔹不满的说道。

“好了不与你们开玩笑了,对了白蔹,这几日寺院中有些混乱,你和凡儿不要乱走动,现在这个情景,说不定逮到谁就说那个人是凶手,急着找一个替罪羔羊,他们也急了。”司马清婉手指一下一下的叩在桌子上。

“小姐,你在说什么,白蔹听不懂。”

司马清婉这才发现自己又走了神,对着他们说道:“你们只要记得不乱走就行了,”又摸了摸凡儿的头,“记得要听白蔹姐姐的话,如果我不在,你要乖点知道了吗?”

“知道了,姐姐。”凡儿乖乖的点了点头。

晚上的时候,寺院中的人多了起来,皇上派来的仵作还有查案的人一并到了。大概是因为皇后的侄女,所以赶得比较急,按理说最快也要明天才到,他们是夜里没有睡觉,才会这么快吧。

所有的人聚在了大厅之中,清婉到的时候,仵作已经进去室内检查尸体,此次办案的人是一个中年的男子,长得一脸正派的脸,有些严肃,也有点吓人,毕竟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很少眨,她看的有些怪异。

约莫半个时辰,仵作验尸完毕走了出来,拿掉了蒙在脸上的白布,好一副俊俏的脸蛋,这么年轻,她还以为最起码是个三四十岁的人,他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皇家的人这么放心让他过来,那么他一定有些真本事不容小觑。

“尸身保持的很好,没有被尸虫侵蚀,赵某请教是谁做的?”他一脸求教的看着众人,等待答案。

之前的中年男子眼神示意一边的司马清婉。

赵顾卿用探究的眼神将司马清婉打量了一番,他一直信仰的都是女子与小人不可多说,而眼前的女子到底有什么本事,让尸身保持完好,尤其是在这样炎热的天气下。不是崇拜而是怀疑,想必有人指导了她。

司马清婉在众人的眼神中走了出来,对上赵顾卿不屑的眼神,这个男子长得好看是好看,就是太拽了,看不起女子。

“谁告诉你方法了,你的师父又是谁?”

“和你有关系吗,如果是关于案子的,麻烦你还是直接切入主题比较好,毕竟大家可是等了很~久才等到你们来的。”她故意拉长了语气,一是不爽男子问话的语气,二来是对于大厅内吃瓜群众的厌感。

男子眉头微蹙,显然对于司马清婉的话感到不适应,一个女子不温柔贤惠,出口就呛人,他的讨厌又增加了一度,更加肯定她这样回答无非她压根就不懂,装腔作势罢了。

“那就请你说重点好了。”男子很礼貌的拱了拱手,等待她的叙说。

司马清婉忽略掉他眉宇间的厌感,说道:“我们都知道人是活在空气中的,没了空气,自然不会活命。由于失去外部压力,人体组织内的气体会析出,暴露在真空中十秒左右,皮肤和组织开始膨胀,死亡是最后的结果。”

“你说的是什么,我们又听不懂。”大厅中其他的人开始哄闹起来。

司马清婉走到赵顾卿的身边询问道:“先生,可能听懂?”

他有些尴尬的摇摇头,眉头蹙的更紧了。

“我师父告诉我的东西,大家都听不懂,那就让小女子用自己的理解告诉大家好了。”

看到他脸上一糗,司马清婉露出习惯性的笑容,继续说道:“人没有了空气会死,但是没了空气可以保持食物的新鲜度,就是我刚才说的真空。先将尸体放进一个容器之中,用盖子密封好,然后在盖子周围撒上水,隔绝空气。想必大家家里或多或少腌过咸菜吧,就是利用这个原理,只不过我将她又放在冰窖之中,温度适宜,又没了空气,尸身受到的伤害自然就降低了。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赵顾卿面无表情的拍了拍手,却说道:“你的方法是很好,但是违背了常理,尸体自然的发展趋向,我可以从她的皮肤还有尸虫等方面判断出她几日死的,又是在什么环境下死的,你这样做,可以说破环了这些原理,扰乱了我的判断。”

他这一分析完,众人似乎更加确信司马清婉就是凶手了,她没有半分的慌张,悠悠的走到中年男子的面前指着他对着赵顾卿说道:“是他,要求我无论如何,保证他们公主尸身的完整,不然就将我捉拿归案。小女子自然不能与北朝公主相比,但是我好歹是七王爷的正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我难堪,我也不能丢了七王妃的头衔,便答应了他的要求。如果你想要问清楚当事人,问他就好了,他应该比本王妃知道的多。”司马清婉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

站在一侧的南宫冥差点就笑出声来,人家何时逼迫她要求尸身完整的。但只见那个男子有些慌乱,倘若他否定则是不关心公主的尸身,承认了,则是说明他也有嫌疑。

“大人不要听她胡说,我没有任何的恶意,都是她一个的想法,我,我只是想保护我家的公主,她污蔑我,大人,大人……”男子急切的抓住赵顾卿,他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你知道我还发现了什么?”男子似乎没有听见地上男子的声音,看着司马清婉问道。而当他注视她的时候,有一双眼睛盯着他,带着敌意,让他感到一股寒冷。

“大人心里不是有了答案了吗。”司马清婉轻声说道。

“你故意这样做的,对吧。”

司马清婉很无奈的摊了摊手,“没办法,矛头都指向了我,如果我再不想办法,那么下一个死的人就是我了,你说我还要装作无意吗?”

“你什么时候看穿的?”他嘴唇微抿,深思的问道。

“其一,草率,北朝的公主出了意外,将她的尸体放在大厅之中,她又不是在大厅遇害的,她的尸体是被抬到了一个架子上,放在大厅之中。只有放在大厅之中,人很快就知道了。公主的身份何等的高贵,这般草率,先生没有疑心吗。其二从她的身体来看,没有打斗的痕迹,指甲很干净,也很整齐,但是在她的口腔之中并没有毒药,刚开始我以为是被下了迷药,后来检查了一番任然没有发现一点的中毒的迹象。其三她的胸口被匕首刺了一刀,但是没有刺中心脏,我想要么不是高手所为,要么就是下手的人不忍心,犹豫了,但最终还是失血过多死亡。综上几点我才会怀疑她根本就不是和乐公主本人。”司马清婉说完,松了一口气,看对方神色异常,她猜自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