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以后,顾安然一如往常在沙发看报纸休息。

傅斯宸今天并没有那么早回家,直到饭点,也不见人影,而顾勤晟也一反常态,没有来他们家蹭饭。

“今天这是怎么了?”顾安然放下报纸,东看看西望望,也没有感受到任何人要回家的迹象。

顾安然脑子里突然想起昨天顾勤晟对傅斯宸说的话,难不成他们两个人去喝花酒了?

吃完晚饭,顾安然满足的坐在椅子上休息,再喝一杯清茶,没有傅斯宸在身边,她这日字也是乐得清闲。

她越发的觉得傅斯宸跟着顾勤晟跑去喝花酒了,于是她暗自窃喜:“没想到这个傅斯宸表面上看起来还像是个正人君子,其实也不过是个背地里爱偷吃的人!”

说不定她有机会找到傅斯宸的把柄,以后就不用时常受他欺负了。

“你说什么?”身后忽地响起傅斯宸冷淡的声音。

顾安然一个激灵,没敢转身,她僵直了身板,告诉自己听到的只是幻觉。

然而身后明显的脚步声,让她彻底失望了。

“你说我爱偷吃什么?”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就在她的身后,她缓缓挪了身子往后一看,傅斯宸就在离她不到一米的距离内站着。

一抬头就能和傅斯宸眼神对视,她使出了随意忽悠的本事,笑嘻嘻的解释:“我看冰箱里的那瓶酸奶不见了,怀疑被你偷吃了。”

顾安然心中庆幸,还好他没有深层次的去理解她的话,不然非得把她大卸八块不可。

“所以你爱喝酸奶?”

“那可不!”顾安然理直气壮的瞪大眼睛,好不胆怯的与他直直对视。

“哦?是吗?明天我让人买一车的酸奶回来!”傅斯宸以命令式的口吻说着,丝毫不容她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这……”顾安然被他说的话给吓到了。

一车酸奶?这是什么概念?

她活的这二十几年里,都没有喝过这么多的酸奶呀!

不过是随口一说,他至于么?

她吓得兀自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下她只要微微仰起头就可以与傅斯宸对视,两个人的距离似乎更近了一些。

似乎有一种名为暧昧的情愫在两个人只见萦绕,她尴尬的想要坐下来,可那双腿仿佛僵住了似得。

“恐怕你说的偷吃,不是这个意思吧?”傅斯宸露出如同鬼魅般的笑容,别有深意的开口。

又走进了一步,他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两个人的身体几乎已经贴在一起。

她不愿再与他眼神对视,眼神微微下瞟,却无意督见了他那凉薄的嘴唇。

顾安然吓得不敢说话,更不敢有所动作,却感受到他缓缓低下的头。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等待着将要迎来的吻。

“咳咳!”大门外,明显的传来一个人的轻咳声。

顾安然条件反射的推开傅斯宸,往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而傅斯宸则是一脸被人打搅的怒意。

二人齐齐看向大门,只见顾勤晟似乎看好戏般的倚在大门,一手扶在门把手上,露出饶有兴致笑意:“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

顾勤晟显然就是一个老司机,他对顾安然夫妻两个的表情熟视无睹,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好不自在。

傅斯宸却直直朝着顾勤晟走去,说着莫名奇妙的话:“馨园那边,我怎么没看见你?”

顾安然听不明白,也就没打岔,她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打开电视机,磕着瓜子。

可她心中难免好奇,这馨园是什么地方?

顾勤晟的笑意消失不见,说的话没有一丝温度:“我为什么要去?”

顾勤晟的语气成功的引起了顾安然的注意,她扭头看向顾勤晟,只见他卸去了一身的纨绔,变得冷然。

那种略显孩子气的话语,让顾安然不得不疑惑,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傅斯宸难得有片刻的温柔,劝谏着顾勤晟:“伯母一定很希望你去看她。”

“呵呵,让我去看她,那不可能!”顾勤晟明显反应激烈,他阴沉着一张脸,眼里除了恨,便是怒。

顾安然已经无心看电视,从他们二人的对话里面,她似乎听明白了什么。

如果她猜的没错,今天,应该是顾勤晟母亲的祭日吧?

傅斯宸今天晚回家,就是去为了祭拜顾勤晟的母亲,而顾勤晟却不愿意去祭拜。顾安然将一切这么理解。

虽然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可看着顾勤晟此刻好似那没有灵魂的木偶,便觉得有些心疼。

“希望你尊重她。”傅斯宸眼眸暗淡,却仍好脾气的劝着。

顾勤晟突然站了起来,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尊重?她配么?”

顾安然在旁边看的心惊,她没想到顾勤晟还有这样的一面。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让顾勤晟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眼看顾勤晟浑身散发着戾气,夺门而去,似乎是不想再听任何人解释的样子。

顾安然虽想跟上去安慰他几下,可她毕竟不是当事人,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所以她也就没有追上去。

“他到底怎么了?”顾安然转过头,看着傅斯宸,她打算从傅斯宸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本以为傅斯宸会如实告诉她。没想到顾勤晟一离开,傅斯宸的脸也跟着冷了下来,周身散发着寒冰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在顾安然期待的目光下,傅斯宸没有给她一句答复,就冷着脸出了大厅。

“今天这一个个都是怎么了?”顾安然看着再次安静下来的大厅,无限感慨。

从头到尾都安静的站在角落的林管家,走到顾安然身边,给她又沏了杯热茶,淡淡说道:“顾少爷会这样,也是没有办法的,三年前他母亲的离开给了他很大的打击。”

听管家这么叙述,顾安然便明白他知道很多内情,她诚恳的请求道:“林叔,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哪怕她只是假的薛以心,可她还是想要帮助顾勤晟这个难得合得来的朋友。

也许对于顾勤晟来说,他的母亲就是一根谁也不能去触碰的刺,也是他内心伸出最纠结而又痛苦的存在。

管家摇摇头,深深叹了口气,那脸上本还不明显的皱纹,一下子变得沟壑纵横。

他以旁观者的角度,诉尽了三年前那段辛酸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