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又是一个晴天。阳光笼罩着整个避暑山庄,那光线却不炽热,只留着淡淡的温暖。

一束阳光无阻的穿过一扇窗户,金灿灿的光辉落在在一张大床上。

床上躺着一个绝美的女人,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还在睡梦中的她被强烈的光线扰醒,她不由得轻声呢喃。

睁着惺忪的睡眼,那阳光便更强烈的落入她的眼睛。

她揉了揉眼睛,片刻不停留便下了床走到窗边,把那窗帘给拉得严严实实,嘴边仍在念叨抱怨:“怎么搞的,他也不把窗帘给拉上,不然我还能睡的久一些……”

转头一看,墙上的钟表正停留在十点过一刻,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睡到了日上三竿。

一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她便忍不住有些懊恼,虽然她不排斥那些事,毕竟他们也都是成年人了。

那时的傅斯宸就像一只发狂的野兽,似乎不到筋疲力尽,他就不会停止。

要知道等到他没有力气的时候,她的半个身体几乎都要废了,更不会有任何反抗的力气。

她无数次的哀声求饶,对傅斯宸来说却像是耳边风,他从来对这样的声音不管不顾。

一想到这里,顾安然便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她暗自鼓舞自己,下一次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妥协,一定要想办法和傅斯宸据理力争。

顾安然刚想坐在床边,却感觉自己的下半身酸痛得就像散架了一般,好不容易她才坐了下来,但那疼痛却不会就此停止。

“傅斯宸,你真的太讨厌了!”顾安然不满的骂了出声,盯着床头的台灯,把它当成了傅斯宸。

“你这是在背地里骂我?”傅斯宸的声音突然响起,那清冷的音色听不出太大的喜怒。

顾安然吓得转过头去,只见傅斯宸闲适的倚靠在门边,双手插在口袋,就像是看好戏一般看着她。

骂人的时候被当事人听到,这种感觉实在是差劲极了。

即使如此,顾安然还是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你可别误会了,我这分明是当着你的面骂你呢!谁让你昨晚那么对我!”

她等不及下一次了,当即就把自己的不满给说了出来。即使傅斯宸不高兴,甚至会因此生气,她也不打算再忍下去了。

顾安然越说越来气,尤其是看着傅斯宸像没事人一样精神抖擞,她的内心便有些不平衡。

为什么一晚云雨过后,她痛得半死不活,俨然成了半个残疾人。反观他,却什么事也没有?

感受到顾安然愤怒的气焰,这个时候的她就像是一只挥舞着利爪的猫,让人无法轻易靠近。

即便是这样,傅斯宸的心情也未曾影响,他轻勾唇角,顺势便转移了话题:“累了一个晚上,现在又是中午了,你应该已经饿了吧?昨晚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和你认错还不好么?”

看傅斯宸的样子,似乎在刻意讨好她,这对她来说是极少见的。

可她却打算坚定自己的立场,不打算这么轻易就原谅他,倔强的偏过了头:“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没用的,你以为这样的就能接受你的道歉了?”

她意识到傅斯宸又要拿美食来诱惑她,可她又岂会如此轻易屈服?

傅斯宸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手,很快就听到车轮子转动的声音,紧接着食物的香气从客厅传来。

顾安然转头一看,越过傅斯宸在他身后,看到了服务员推着餐车在客厅内。

她下意识的用被子遮住自己,等反应过来时,她才注意自己穿的并不是睡袍,取而代之的是不知什么时候换上的睡衣。

既然是睡衣,就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的了,所以顾安然又默默将薄被给放下。

难道是傅斯宸替她换的?

顾安然下意识的朝傅斯宸看去,他也同样含着笑意看着她,这下子她更加肯定了原来的想法。

倒是服务员整个过程都全神贯注的专注于摆盘,他正将餐车上的菜一盘一盘的摆好在桌子上。

待他将所有的菜都摆好也没有乱动,只恭敬的看着傅斯宸,身子站得挺拔,等待着傅斯宸接下来的命令。

“你可以出去了。”傅斯宸淡淡看了服务员一眼,声音更是如冰块一样疏离而寒冷。

听着这样的声音,又回想起几分钟前傅斯宸对她不同于此的态度,她便觉得心里像是装了蜜一样甜。

“是。”服务员应了声,对着傅斯宸鞠了一躬,这才又推着空餐车离开。

傅斯宸则别有深意的看着顾安然,把她隐藏的吃货本性给暴露出来:“怎么样,你确定对桌上的食物没有兴趣?你要是不吃,我可要端走了。”

“欸,等等!”顾安然连忙叫住了傅斯宸,整个人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朝他走去。

美食当前,她又怎么能够辜负?更何况她现在是真的饿了,不管前方有怎样的矛盾,她都不应该与自己的身体做对。

站起来走路的时候,她还是如同散架一般,双腿一动就痛。直到快走到傅斯宸面前时,她整个人无力的软了下来,就要往地上倒去。

顾安然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认命的等待着这一摔,在她看来这是避免不了的。

可下一秒,她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身前熟悉的气息让她觉得多了几分安心。她知道,自己是被傅斯宸给救了。

傅斯宸扶住她以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公主抱的把她直接从地面上抱了起来,往客厅走去。

“算你还有良心,不至于见死不救。”顾安然忍不住说了句风凉话,说完后,她下意识的抬头偷偷观察着傅斯宸的表情。

这时,傅斯宸停下了脚步,他低头看着顾安然:“你最近的胆子实在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当着我的面说这样的话?”

听傅斯宸话里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顾安然也就不怎么害怕了,她瞥了他一眼:“敢不敢又如何?我现在已经是半个残疾人了,难不成你还想要欺负我这残疾人?”

她之所以能这么理直气壮,完全是因为说的这些全都是事实。

果然,听了她说的话以后,他脸上仅存的最后一丝怒容也消逝全无,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没错,你现在是残疾人,我自然应该特殊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