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简单作别慕容府后就踏上了回东越的规程。
秦子潇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果然安排了一辆马车安置梦云兰和卓尔,自己则骑上红马在前头牵着马车的缰绳,妥妥的做了一个马车夫。
离了人群的百里卓尔一改懵懂的面庞,七八岁孩童的天真消失殆尽:“王妃,对不起。”
梦云兰只是一笑:“我也不过是利用你。”
卓尔点点头:“我知道,但你又为何要收拾百里安?”
梦云兰面露寒光:“你的长姐手里,有对我不利的把柄。”
“正好,咱们互利互惠,我助你达到目的,你保我无虞。”
六月初七,马车到达东越姜州县境内,午间的烈阳炙烤着大地,空气里弥漫着焦躁。
当马车停在姜州县令府门时,看着与张成贺交谈的秦子潇,梦云兰的心里很是欣喜,秦子潇越来越会顺着她的心意了。
张成贺注意到躲在梦云兰身后的卓尔:“王爷,这孩子是?”
梦云兰笑着牵出卓尔:“这孩子是百里郡主的四弟,快跟张大人问好。”
秦子潇看着梦云兰的一举一动,脑补着他们的孩子。
卓尔怯生生道:“张大人万安。”
“张大人,关于这件事情·······”梦云兰上前一步悄声说了几句。
张成贺连连点头:“当然没问题。”
等到夕阳落下,温热的风拂面时,梦云兰才上了姜州县的街道,在酒家打了一壶酒。
“红樱,我来晚了,为了给你赔罪,你瞧瞧,我给你带了什么······据说这是姜州县最烈的酒,来,咱俩再醉一场。”梦云兰倒满整个酒杯,一口饮下。
三杯下肚后,梦云兰已经有点晕乎乎,盘坐在地上,泛红的脸颊,眼角闪光:“这酒果然烈,你肯定也很喜欢······”
“你放心,王爷和我都好好的,别的没什么,我只盼着他能活着。”梦云兰轻笑着,不知身后早已多了一个人。
“好了,最后一杯······”
“给我。”秦子潇夺过她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梦云兰忙站起来:“你什么时候来的。”
秦子潇牵起她的手:“走吧,都等着你了。”
“这么快。”梦云兰摇摇头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姜州县衙公堂外已经挤满了人,乱哄哄吵成一团。
“据说是齐恒王的弟弟冒死前来求救······”
“我听说齐恒王为了夺位,残害手足······”
“那个女人也太狠心了吧······”
“更狠心的是连老恒王的妾室也不放过······”
张成贺的惊堂木一拍:“安静安静!把人带上来。”
众人只见一半人高的孩童怯生生的走到堂前,时不时撇头看一旁端坐的梦云兰。
梦云兰点点头:“你且如实说。”
百里卓尔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在北齐收到的非人待遇,他二哥为何残废,三哥如何不知去向,以及百里安给他娘亲下毒的一切事情说了出来。
最后撩起袖口和裤脚,眼里含着泪花,哽咽道:“这就是我长姐让人打的。”
细皮嫩肉上的那一道道横七竖八的伤痕,带着未干的血迹,让众人不禁唏嘘,为人母的女子都抱紧了自己的孩子。
“太狠心了······”
“他只是个孩子啊······”
“王爷和我离开北齐的时候,这孩子偷跑出来,请求王爷救救他,看着他身上的伤痕,王爷不忍心,当下就带着他来到东越,”梦云兰轻轻叹息,继续说道,“孩子怯生,又不敢说出实情,在王爷和我耐心询问下,到了姜州县,他才说出所有经过······”
卓尔在一旁不停的抹眼泪:“多谢王爷救我。”
梦云兰抱过卓尔,为他擦眼泪:“而今,皇上虽已经下令革去齐恒王的爵位,但她谋划夺位之事,残害手足之事,杀害老恒王妾室之事,必须追究。”
“对对对,必须追究!”
“这么可怕的人要是不关起来,可不是要害人!”
“张大人,必须严惩!”
待到众人安静下来后,张成贺说道:“此事当真,本官立刻上报刑部,来人,取官印来!”
一时写好诉状,又让卓尔画了押,当下就派了人送往洛城。
晚膳后,梦云兰私下找到了张成贺,漫步在府内花园:“今日一事,多谢张大人了。”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只是切莫过于信任百里家族。”
梦云兰点点头:“多谢张大人提醒。”
“王妃,王妃······”只见赵管家一路小跑,“王妃,王爷说,要是再不回去,水要凉了。”
梦云兰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我知道了。”
“那,王妃就先休息。”张成贺侧身让出路,让梦云兰先走。
秦子潇一直抱着双臂等候在厢房门口。
“说完了?!”
“嗯,让开。”
“你不知道我等你很久了?!”
“做什么?”
“当然是······”秦子潇拉紧梦云兰关上房门,用身体狠狠抵着她。
梦云兰推了推他:“走开,我累得身子生疼。”
秦子潇一笑,松开了她:“知道你累,我特意让人准备了药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