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定睛一看,果然是秦子潇没错,难免腿更软了,颤颤巍巍的递过信后便低着头一动不动。

李林捷在秦子潇耳边原原本本读了信,信里明白写着希望能和谈,时间定在三日后,地点当然是秦子潇这边,这就是百里郡主的诚意。

“嗯,本王等着,”秦子潇一张口,那使者更是不自觉的打颤,“滚吧!”

“是是是。”那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离了营地。

秦子潇也不想开战,不是因为他胆怯,而是因为家中还有人等待着,他要安全的回到她身边,因此,能够避免的,绝对不去招惹。

梦云兰足足跑了三天两夜,终于在第三天傍晚的时候,在路的尽头看见肃北军营地升起的袅袅炊烟。

她会心的一笑,因为焦心和劳累过度而疼痛的脑神经,骨关节,看到这一幕,也觉得值了。

梦云兰下了马,她的大腿内侧因为剧烈摩擦受了伤,强忍着全身上下的疼痛,牵着马,走到了营门口。

岗哨上的小兵远远就看见了梦云兰连忙惊呼:“是王妃!是王妃!”

“快去告诉王爷!”

梦云兰强撑着一口气,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眼前一黑倒了地。

那些小兵吓傻了,但是又不敢去抱起梦云兰,只好一路狂奔着去找秦子潇。

“王爷王爷,王妃在营地外晕倒了!”

正在和秦天耀商讨明日和谈对策的秦子潇忙丢开一切,一阵风似的跑出了营地。

确认梦云兰后,他紧皱双眉,打横抱着她回了主营帐。

那些小兵们都低着头不敢看,又忙着去找军医,横冲直撞的乱成一团。

军医来把脉的时候,梦云兰已经醒了,柔声道:“我没事,刚刚只是太累了,一时没撑住……”

“王妃,切莫再糟践身子了,”军医皱眉,看了一眼秦子潇继续说道,“若再如此劳累焦心下去,恐怕要一辈子用药了。”

梦云兰只是一笑,招招手示意军医把耳朵靠近一些,小声呢喃了几句。

“有是有,只是不知王妃……”

军医的话音未落,梦云兰连忙大声阻止道:“没事没事!”她怎么能说伤在大腿内侧,等下先确认了伤口再说吧。

“你先下去吧。”秦子潇狐疑的看着梦云兰,遣退了军医。

“是。”那军医带着要箱子走出了营帐,想了片刻后,还是决定折回主营帐。

“王爷,王妃,这里是止血的药和绷带。”军医从箱子里拿出草药粉放到桌上就低着头离开了。

“止血药?”秦子潇仔细打量着梦云兰问道,“伤在哪?”

“没有啊,军医瞎说的,”梦云兰扶额,想掩饰眼里的紧张,“我太累了,王爷能叫人打水来么……”

“嗯。”你现在不说,我迟早都会知道,秦子潇顿了顿脚步后,转身又叫人去打了水。

梦云兰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屏风后,脱下衣服,裙下的伤口这才露了出来,都是摩擦导致的,虽然不深,但也已经渗出了不少血。

梦云兰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她仔细检查自己的长裙后,果然在上面发现了血迹。

她几乎可以想象到秦子潇看见遗留在床上的血迹时的嫌弃表情。

但是她想错了,秦子潇不禁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还轻声一笑,他佩服梦云兰能忍到现在。

赶来收拾床铺的小兵却误会了,看着斑斑血迹,再看看主营帐里的袅袅水汽,低头不语的秦子潇,他们都感觉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

走出营帐后,热切的讨论起来:

“应该不会,王妃刚刚才醒来……”

“可是被子上确实有血,王妃回来的时候,身上并没有外伤……”

“行了,别说了,王爷王妃感情好,你俩不高兴?”

“那倒不是……”

“走吧,干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