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别管了,好好拿着就是。”秦子潇自顾自的坐下,不想解释太多。
算了,反正安全活着回来就行了,梦云兰看着双唇紧闭的秦子潇叹息。
本以为会这样平静的等待一个时机,可是天不如人愿……
积雪化尽的早春,山头小路田野间,万物复苏,百花待放的时节。
梦云兰坐在别院的廊前翻越几本史书,微微春风轻抚着她的发丝。
眼前的秦子潇已经练习了半个时辰的长枪,没有丝毫松懈。
就在这一切看起来万分和谐的时候,几个青衣少年扑腾着跑进来……
“师兄!师姐!不好了!师父叫你们快去后山藏起来!朝廷的人来了!”
梦云兰手里的书被惊得落地,冷嘲道:“哼,他还是放不下心。”
“别急,人在什么地方了?”秦子潇放下手里的长枪问道。
“已经在山下了!”那少年用袖口擦了擦额间的汗丝,“师父让你俩赶紧到后山,前面有他应付。”
“拿着!”秦子潇把长枪丢到少年手中。
又抓起梦云兰的手:“跟我来!”
却不是去后山的路,而是走到了前院……
轩辕纪正在让人换上白色的灯笼。
“不是让你们赶紧去后山么?!”轩辕纪压低声音质问。
“不行,我必须知道所有情况。”这是一个摸清楚情况的机会,秦子潇不能错过。
轩辕纪知道秦子潇的脾气,决定的事情改变不了,他眉目间多了忧虑,些许黑白相间的发丝在阵阵清风中飘扬。
他注视着秦子潇,半晌才道:“好吧,先去堂后的屋子待着别出来。”
堂后的屋子能听到正堂的所有声音,这屋里都是灵位,全是师出武胜山,最后为了国家,为了自己的信仰而死,轩辕纪都让他们回了家。
基本都是在十年前那场叛乱之战中不幸辞世的,有的甚至还受了先皇的表彰和追封。
梦云兰站在狭窄的空间里,看着牌位上的生卒,有的人,当时还不到十五岁,最大的也跟她差不多。
她之前从未到过这个房间,难免有些错愕,压低声音问道:“这都是在十年前那场叛乱中战死的人?!”
“嗯。”秦子潇点点头,时至今日,他闭上眼,战场上的一幕幕依然在他脑海里。
他没有人们说的那么神,并非是一到战场就扭转了战局,他也做了长时间的争斗才拿下南墨初的老爹,然而这里的人,基本都是因保护他而死。
秦子潇在这二百多过灵位前跪下,他从未为谁跪过,就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的他,竟为了这两百个兄弟,低下头,抛开了膝下的黄金。
梦云兰明白了这些人的重要性,默默的垂下眼,伫立在一旁,原来秦子潇是有人性的,只是背负了太多,那些沉重的包袱和往事让他变成了一个铁骨铮铮,但却冷血的男人。
他的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充满残忍斗争的现实强迫他必须保持清醒,保持冷静。
二人缄默之时,外头的人已经入场了,来人带着七八十个朝廷精兵,那些小兵们很快就在前院列好了方队。
轩辕纪忙不迭起身问道:“敢问阁下是?”
“本将奉皇上之命督查此地。”来人的年纪很轻,口气却很大,一点也不给面子。
隔着一堵墙,梦云兰只觉着那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并且是个将军级别的,她的脑海里飞快的把皇上身边的五个将军回忆了一遍,还是不能确定是谁。
不知道刘将军怎么样了,梦云兰瞟了一眼任然跪地的秦子潇,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外面的对话。
“督查?督查什么?!”轩辕纪见来者不客气,他也无需留面子,直白的问道,语气里带着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