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哀家恳求你留下王府的管家,亲卫队,以及原本就是哀家的那几个丫鬟,他们都是先皇在时许给子潇的。”俞太妃拿出先皇威望说话,“还请皇上看在先皇的份上,放过他们。”
莫管家和亲卫队确确实实是先皇安排给秦子潇的,那几个丫鬟也是俞太妃的,皇上不能否认,只好点头道:“好,朕答应你,下去吧。”
“皇上,”罗公公悄然回到了偏殿,“那几个人都已处理干净。”
皇上点头道:“很好,去传朕口谕,王府里,除了管家,亲卫队,以及曾经服侍过俞太妃的丫鬟可以留下之外,其他人都流放到南疆。”
“是。”罗公公是看明白了皇上的绝情,以及残害手足的残忍。
那几个黑手也恐怕做梦都没有想到,原本该享荣华富贵的他们会命丧黄泉。
俞太妃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自己的宫里,让李嬷嬷找来了二十六年前,先皇册封她时的宝册和妃印。
又让她替自己卸下了所有的首饰发簪,换上最为朴素的灰色衣裳。
“娘娘,你这是作甚?”李嬷嬷多问了一句。
“本宫要去王府。”俞太妃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拭去了眼角的泪珠。
白发人送黑发人。
“娘娘到哪,奴婢就跟着娘娘到哪。”李嬷嬷能说的只有这句话,她原想着安慰几句,但是此时此刻的几句安慰毫无用处,最终作罢。
俞太妃没有跟任何人告别,留下了宝册和妃印就离开了这座,曾经让她欢喜让她悲伤让她痛苦的宫殿。
“家齐,是我对不起你,没能照顾好兰儿。”俞太妃喃喃道,最后撇了一眼宫门,上了去王府的马车。
收到口谕的莫管家一惊,幸好他早就遣散了所有下人,真正能被流放到南疆的活物,恐怕只有后院的那几匹马了。
“这都要感谢太妃娘娘。”莫管家语重心长的说道,没想到最后还是俞太妃保全了王府,不然他们全部都要送往南疆,到死也不能再回东越。
“奴婢……一定好好……服侍太妃娘娘。”春花几个哽咽道。
莫队长也在一旁强忍着眼泪,他几乎是和秦子潇一起长大,虽然他们声称自己是秦子潇的保镖,但实际上有些时候,还需要秦子潇来保护他们,这样一个鲜活的人,就这么没了,莫队长的心被万把刀一片一片的削着。
几个人正说着,俞太妃在李嬷嬷的搀扶下走进了王府前院。
“太妃娘娘!”他们忙不迭要行礼。
俞太妃伸手想拦住他们:“以后不必行礼了,我不在是太妃娘娘,只管叫我老夫人就行。”
“这……”莫管家为难道,“娘娘,这怎么能行。”
“莫管家,我说行就行。”俞太妃说道,“好了,快去帮我收拾出房间。”
莫管家不好再说,忍着悲痛带着春花几个去收拾出了一间厢房。
李嬷嬷按着规矩和俞太妃的习惯,在屋内摆好了香案佛主。
至此,俞太妃整日吃斋念佛,一心一意守在王府。
除了明着保护王府的人以外,暗处还有鬼楼的人保护。
彩云走的时候,就带着镯子去见了鬼楼,请他务必要帮忙保护王府的人。
那个曾经让他苦心练武,无论如何都超不过的那个男人竟然死了,鬼楼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不知道该伤心还是该庆幸。
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来王府看看,听听俞太妃念经,直到后半夜才离开。
与此同时,白毅寒一心想寻找到秦子潇,他亲笔写下了一封信,明明白白写出了他所有的疑虑,以及希望轩辕纪能去找找。
轩辕纪也不相信自己最得意的两个徒儿就这么死了,他也觉着这里面有阴谋,收到白毅寒的信,得知了皇上栽赃陷害王府的事实,更是确信了自己的猜想。
他丢开信找来了几个得力的助手:“快去找!只要是通往武胜山的路都去找一遍!”他相信如果他俩还活着,必然会逃到这里。
蹲守武胜山的彩云和西门泽也都不相信秦子潇和梦云兰死了。
可是彩云还是担心的好几夜没睡好,整日顶着黑圆圈在山崖望都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