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潇和梦云兰已死的消息很快传回了都城。

那些百姓悲痛之余,都自发的向王府道了哀思,还有不少人送了白色菊花。

大家都知道,东越的战士在哪里牺牲就要埋在哪里,他们无法见到秦子潇和梦云兰的最后一面。

只在秦天耀回来的时候,不少世家都设了路祭,以表自己沉痛的心情。

但是最难过的,莫过于白毅寒了,他根本不相信秦子潇就这么死了。

传回消息的那一夜,他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悄悄留了些许眼泪。

第二天一早,眼圈发青的他赶到了王府。

莫管家等人也是一夜未睡,可是王府上下并没有设祭奠,他们都不愿意相信秦子潇就这么死了,更愿意相信是皇上逼迫秦子潇的结果。

听到这个消息的春花,几乎哭了一整夜,她悔恨自己没有留下来跟梦云兰一起死,当她正想要上吊自杀的时候,被王府的侍卫救了下来,劝慰了老半天,也没能止住她的哭泣。

“白公子。”莫管家声音沙哑,好似一夜之间苍老了二十岁,佝偻着腰,步子也变得颤颤巍巍。

“莫管家。”白毅寒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扶着眼前的人。

“逝者已去,咱们能做的,只能是保护好王府,留给王爷最后的尊严,咱们不能让皇上……”白公子的话音未落,外面就有太监吆喝着圣旨到。

王府里的人全部都集合到了前院。

听完圣旨的内容后,莫管家当场就晕了过去,还是春花她们忙不迭的掐人中,才缓了过来。

皇上口口声声说秦子潇私下练兵,欲图不轨,策划谋反,证据确凿,当下就要彻查王府内部。

朝廷军队冲进来的时候,王府上下乱成了一团。

“给老子搜!”带头的厉声命令道,他不是刘将军,更不是王府所熟知的人。

白毅寒暗道不好,这次王府恐怕要背一个大黑锅,皇上太狠心,秦子潇都已经死了,还是紧咬着不放过。

看着王府里来往翻找的小兵,莫管家等人再没有力气喊出什么话来,他们的心早已替秦子潇寒透了。

这多年来,秦子潇为了皇上,为了东越,付出了多少汗珠,多少心血,到头来竟然是一场空。

春花几个都抹着眼泪,说不出话。

不多时,几个小兵怀里抱着一个包袱跑了出来:“报告!”

莫管家定睛一看,那并不是王府的东西,但是他现在又能怎么样,张了张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痛苦绝望的别过头,不想再看下去。

白毅寒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嘴角划过一抹嘲讽,皇上为了给秦子潇安谋逆的罪名也是拼了命。

“白公子,王府不宜久留。”莫管家用尽力气说出这句话。

看着白毅寒无动于衷,莫管家继续道:“我们都不相信王爷死了。”

白毅寒顿悟,莫管家的意思是叫他无论如何都要找到秦子潇,忙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白毅寒走后,朝廷军头子就打开了包袱,只见里面竟是一件极精致金色龙袍。

莫管家等人都是彻底悟了,不管做什么,他们也都逃不开这样的黑锅了。

“莫管家!现如今证据确凿,你们无话可说了吧?!”那头子问道。

莫管家紧闭着双唇,春花几个更是别过头,这是皇上的陷害。

头子又命令道:“立刻派人报告给皇上,剩下的人,把王府看紧了,一个也不许跑!”

这消息很快传到了宫里,俞太妃本来就因秦子潇的死痛不欲生,这下又传来他谋反的证据。

皇上下令查封王府,所有的人都流放到南疆的时候,俞太妃不顾门口侍卫的阻拦冲进了偏殿。

“皇上!还请皇上看在哀家与子潇的母子情分上,放过王府,放过子潇!”俞太妃哭红了双眼,跪倒在偏殿里。

皇上皱着眉,不管怎么说,俞太妃都是他的长辈,是先皇的遗孀,他不能让她这样跪着,但他也并不想去扶。

俞太妃继续哽咽道:“皇上,哀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既已去了,还请皇上不要再计较,就算哀家求你……”

皇上也不想背上骂名,思量片刻道:“朕答应你,不查封王府,但王府里的所有下人,必须流放。”反正秦子潇已经死了,只需要给他安个骂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