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黑色的身影紧紧握着梦云兰的手,是秦子潇:“皇兄,臣弟的王妃被吓着了,臣弟正要带她回府。”

皇上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现在正在为琪贵妃的事而头大,不耐烦的摆摆手:“走吧!走吧!”

二人在众目睽睽之下逃离了现场,唯有周禧嫔莞尔一笑,眼里却是无尽的悲伤:我曾经,也是这般幸福的女子。

屋内的皇后就是再失望,也不敢多说什么,地上的琪贵妃已经是崩溃的边缘,一直喃喃要皇上听她解释。

跪下的太医见秦子潇走了,继续说道:“皇上,贵妃娘娘早已经中了麝香的毒,不可能再有子嗣。”

琪贵妃一听,如失心疯一般抓着皇上的衣角:“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皇上,是谁给臣妾下的毒?!”

皇上厌烦的推开她,慢慢的说道:“琪贵妃,欺君罔上,有失仪德,愧为东宫之主,然,念在被人陷害在先,削去贵妃之位,降为琪嫔,禁足,不得召见不得解禁。”说罢便离开了殿内,徒留琪贵妃倒在地上痛哭流涕。

皇后顿了顿,最终没有说话,这不是她想要的最终的结果,起先的目的是为了收拾梦云兰,没想到半路杀出秦子潇,她的戏也就没有完成。

宫门,秦子潇松开了梦云兰的手,轻抚红马的鬃毛,低吟几句后,马儿自行远去。

上了马车后,梦云兰松了一口气,在角落里的她思来想去:“怎么?”

秦子潇是真的有些生气:“你傻站在哪儿干什么?!你正在被人算计你不知道?!”

梦云兰走后,他在书房里越想越觉得不安,探子回来报告了这件事,他马上就进宫带走了梦云兰,好在提前了皇后一步,皇后的戏码没演成。

梦云兰点头:“我知道啊。”

“她会怎么把琪贵妃的事嫁祸到你头上,你会不知道?”

“这要怎么嫁祸?!”

“本王看你是真的吓傻了!本王知道这件事后,即刻去查了为琪贵妃把喜脉的张太医,你可知那张太医是怎么死的?”

梦云兰随着他的口气紧张起来:“怎么死的?”

“封喉锁。”秦子潇顿了顿,“现在明白了吗?这都城里只有你和本王会。”

“后来呢?你怎么处理的张太医?”

“一干二净。”

“那,你觉得是谁下的手?难道是鬼楼?”

“不可能,他现在应该还养着。”

“哪会是谁?”

“不知道。”秦子潇说完闭上了眼睛的,不想再说话,就算他知道也不能告诉梦云兰,起码现在不能,他早就查到了悠远阁,只是这个结果,会让梦云兰大闹一场,想想还是不能说。

梦云兰从牙缝里干涩的挤出二字:“多谢。”

二人回府后并无话说,梦云兰继续让莫管家找来蔟魂草给秦子潇药浴,然后默默的回到自己的院里。

皇后知道张太医已的遗体已经被火烧了个干干净净的时候,已经用过了晚膳。

“娘娘,肃北王还是快了一步。”

“也罢,起码本宫处置了琪嫔,她那不争气的儿子,这辈子都不可能登上皇太子之位了。”皇后说道,“让人把张太医的家眷收拾干净。”

是夜,一群黑衣死士冲进宫外张太医府上,屠杀了张太医的所有家眷,府上挂着的服丧门帘,瞬间被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

但这件事很快就被压了下来,城里的百姓都以为张府的人搬迁了,却不知早就被屠杀干净埋到了乱葬岗。

如风连续跑了一夜,终于在第二天午时到了圣谷。

在药草院里的初九老远就看见是千予夜的黑马,下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她的心里咯噔一下,她丢下手中的书和药草跑过来拦住了如风:“你是谁?为什么骑这匹马?”

“姑娘,我是替肃北王府办事的,敢问老谷主可在?”

一听是肃北王府的人,初九一颗也不敢拖延,忙领着他找到谷主。

纪若离正在和谷主下棋,二人不相上下之时,初九带着如风来了:“谷主,师父,这位是从肃北王府来的。”

不等二人说话,如风拿出怀里的信和戒指说道:“是我们王妃让我来送信。”

谷主忙放下手中的棋子:“快拿来给我!”

纪若离轻声询问:“师父,可是出了事?”

“兰儿让你进京医治肃北王。”谷主放下手里的信说道。

“可有说什么状况?”

如风忙接话:“我们王爷中毒了,王妃说如果不及时医治,就会成为废人。”

纪若离点点头:“我明白了。”话落又立刻叫来人安排草药以及出行的行装。

“师父,让我跟你一起去吧!”初九说道,在她心中,梦云兰几乎是给了她第二次生命机会的人,梦云兰的事,也是她的事。

“好。”纪若离并不打算拒绝,有个小助手也是不错的,于是就让她快去收拾好,即刻出发。

为了速度更快,三人都是骑马,带着圣谷特有的草药以及简单的行装。

梦云兰曾在圣谷呆了三年,西门泽是她在武胜山上的大师兄,纪若离是她在圣谷的师兄。

三人又是跑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天快黑了才到京城。

城门前,如风拿出王府的腰牌,果然是秦子潇的面子大,那些侍卫连忙打开正门,让三人骑马进去,但三人不能像秦子潇一样可以在街上飞驰。

“师父,这个肃北王面子可真大,一块小牌子就能让那些人吓个半死。”

纪若离只是淡淡一笑,小师妹嫁了个厉害的人。

“师父,你看都城多热闹啊,以前我只待在梦府,足不出户,竟然不知道外面的状况。”初九一路走一路说。

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的都城街道,初九一会儿东看看一会儿西看看,直到经过梦府的时候,她才安静了下来。

只见牌匾已经被卸下,大门紧闭,门外守着四个禁卫军的人,时不时能听见里面有个女人唱歌。

初九快步跟上纪若离,悄声道:“师父,那就是梦府……”

纪若离只是瞥了一眼:“嗯,快走吧,还要赶快到王府。”这个地方不能多停留,梦云兰以后要能好好活下去,就要放下梦府的过往。

差不多走了半个时辰,才看见王府门口的两尊石狮。

如风一马当先:“快开门!”

门口的侍卫定睛一看,忙打开大门,在他们眼中如风就是秦子潇的影子,身后带来的人肯定也是秦子潇安排的,丝毫不敢怠慢,一面开门,一面接缰绳,让二人在前院等待通报。

初九打量着萧瑟的王府:“师父,王府好大,但是好空,都没什么人。”

“你心中的王府是什么样子?”

“就像梦府,整日都是来来回回的人,可以跟各种各样的人说话,多有意思啊!”

“初九,你若希望她过得更好,以后就不要再提梦府,记住了吗?”

初九频频点头:“嗯。”

莫管家在这时带着梦云兰和西门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