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门口眼尖的侍卫已经看见出现在街口的烈焰马:“快快快,快开正门,王爷王妃回来了!”

马儿没有半点减速,直接跨进了府内。

“吁!”在秦子潇的一声令下,马儿乖巧的停在了前院。

随即而来的又是一声冰冷的命令:“下去。”

梦云兰也不愿意与他多呆,下了马之后,秦子潇转身又离开了王府,没有半点留恋。

梦云兰自嘲道:“这是多讨厌我。”

听到响动的西门泽从屋内走出来:“师妹?”

梦云兰留意了四周:“春花呢?”

“她不是一直跟着你吗?刚刚是谁带你回来的?”

梦云兰微微皱眉:“出了一点意外,她不应该还没到啊……”

西门泽依然抓着重点要问:“出了什么事?是谁送你回来的?”

梦云兰一句轻描淡写:“不过有人追杀我。”

“那你没事吧,到底是谁送你回来的?”

“秦子潇。”

西门泽一惊:“他不是在南疆么?!”

梦云兰点头:“刚刚走了。”

“这么说,是特意为了救你?”

“······”

二人正说着,一把利刀飞来刺入墙面,梦云兰拔下刀,只见刀下卷着一张纸,纸上赫然写着:你的人在我们手上,未时初刻城南树林见。

梦云兰丢开手:“一定是春花。”

“愣着干什么,赶快去追子潇啊……”西门泽正想出去,就被梦云兰拉住。

“不需要,他有更重要的事。”

“那要怎么办,你总不能单独去吧?”

“当然,我必须救她。”梦云兰说道。

“我跟你一起去,那些人没说只能你一个人去。”

梦云兰点点头:“离未时初刻还有一个时辰,我先去收拾一下,这身衣服不方便。”

秦子潇从南疆回来救下梦云兰后高调晃于集市中的事很快就传到皇上耳中。

他并不因失手而生气:“秦子潇,你果然看重你的王妃,为了救她,不惜千里回到都城,朕可是为你开了一个好头。”

秦子潇的软内,梦云兰花个时辰沐浴,换衣,用午膳。

再出现在西门泽面前时,俨然一个冷酷女杀手的形象,稍稍紧身的白色的衣裳让她的曲线一览无余,发簪高高竖起,手中的利剑带着寒光。

西门泽点头说道:“还是这样顺眼。”

梦云兰没有理会他的目光:“走吧。”

莫管家早已为备好两匹黑马,都是王府喂大的,毛色体型都非常完美,不输给秦子潇的烈焰马。

城南的树林全是高大又密集的梧桐树,原本无孔不入的阳光被挡在了外围。

几个黑衣男人埋伏在此,被蒙着眼睛四肢绑上的春花倒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衣裳间还有斑斑血迹,身体不停的颤抖,她不知道梦云兰会不会来救她,更不希望梦云兰为了她受伤。

“老大,你觉得肃北王妃真的会来吗?”一个小喽啰问着。

那人丢过鄙夷的刀子:“会。”

“要是肃北王也来了怎么办?”

那人摇摇头:“不可能,我是亲眼看到肃北王出的城。”他亲眼看见秦子潇救下梦云兰后出了城。

小喽啰不再说话,专心的看着路口。

“这个肃北王妃就算是再厉害,也只是个女人,斗不过我们十个,咱们哥几个拖也能拖死她。”老大鼓舞道。

又回头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春花:“把她看稳了,别让她跑了!”

春花觉得很无奈:绑成这样怎么跑。

很快,急促的马蹄声在不远处响起,慢慢的越来越大声,直到树林的入口停下。

马上赫然是白衣女子和紫衣男子。

躲起来的老大压低声音道:“他奶奶的,吓死老子了。”他以为西门泽是秦子潇。

小喽啰们不禁握紧了手里的刀。

梦云兰打量着四周:“师兄,有看到人吗?”

西门泽摇摇头:“我也没看到哪里有人。”只有脚下的枯叶嚓嚓作响。

梦云兰扬声道:“出来吧!我就是你们要杀的肃北王妃!”然而回答她的,只有反复不尽的回声。

这让两匹马儿都不安的踏着蹄子,地下落叶的咔嚓声愈加明显。

刚刚的小喽啰压低声音问道:“老大?怎么办?”

“等主上下令。”

他们的主上,一个油光满面的男人,此时已在不远处藏身的石头后落网。

“怎么样?还要下令吗?”那男人身后传来刻意压低的沙哑嗓音。

石头后,一声血红锦衣的男人右手掐住跪倒在地的人的咽喉,左手执剑。

跪倒在地的男人用尽全力摇头,张张口什么声音也发不出,他只想下令撤退,因为……

掐着他的人,是秦子潇!

秦子潇依旧不放手:“起来!”

不远处的人都听到了石头后的响动,众人揪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老大不停的咽口水,小喽啰们一见到满眼寒光的秦子潇,冒汗不说,腿也已经软了。

梦云兰和西门泽也同时看到了秦子潇。

老大回过神:“主上?!”

秦子潇稍稍用了力:“不想看到你们的主上断气,就赶紧给本王滚蛋!”

被掐着的男人因为呼吸困难,脸涨得发紫,张着嘴寻求空气,双手不停抓着秦子潇的右手。

梦云兰跳下马,注意到角落里的春花,忙走进解开蒙住她的黑布以及绳索:“春花,你没事吧?”

如获新生的春花看到梦云兰花一个激动,落下了热泪:“王妃……奴婢没事。”

梦云兰轻拍她衣角的灰烬:“没事就好!”

被掐住咽喉的男人用尽力气看了一眼黑衣老大。

秦子潇却举起利剑架在黑影老大的脖上,冷冷道:“本王要是你就不会动。”

黑衣人的手疆直在原地,近在咫尺的利剑让他再次咽了咽口水。

西门泽走过来接过秦子潇的剑,得意的模样让黑衣人咬牙切齿,却不敢多说一个字。

梦云兰已经带着春花上了马,秦子潇对着剩下的小喽啰说道:“滚吧!去跟你们的主子报告,这样的人,不要派来丢人现眼!”一面看了看手里快要昏厥的男人。

西门泽收回了利剑,捡起地上的绳子捆上了秦子潇手里的男人。

重得到呼吸的男人,拼命的咳嗽。

秦子潇轻吹口哨,烈焰马就从树林深处跑来,他上马后指了指被困着的男人:“带着他。”

西门泽提着男人横放上马背。

春花倒在梦云兰的怀里,面色苍白,呢喃着:“王爷对王妃真好······”话音未落便昏死过去。

梦云兰这才发现她肋骨处的衣裳已被鲜血染红:“怎么回事?!”她没有再多做停留,撇开不知情况的秦子潇和西门泽,策马而去。

刚刚才上马的西门泽茫然:“这是怎么了?”

秦子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跟上了梦云兰的步伐。

看着秦子潇的背影,西门泽轻声呢喃:“人人都说夫唱妇随,怎么你俩是妇唱夫随。”

秦子潇在这时候回头望了他一眼,唬得他连忙恢复正常,策马跟上秦子潇的步伐。

三人走后,其余的黑衣男子皆舒了一口气。

小喽啰擦着脸颊的汗珠:“老大,这个肃王妃真的不好杀,今日黑虎崖的人……”

“闭嘴!”老大一脸不耐烦,“他黑虎崖是个什么东西,真他妈倒霉,原以为老子们肯定能抓住她!”

“呸!”老大吐了一口痰说道,“主上被抓了,圣上不能不管,他奶奶的,老子就不信收拾不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