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大姨……”
听到楚妈妈说出这句话,楚柠震惊的看着楚妈妈,大姨?!也就是说,现在的妈妈的妹妹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妈,你有妹妹?!我怎么从来不记得我有一个小姨……我怎么不记得你有一个妹妹啊?”楚柠震惊的开口。
看楚柠一脸的难以置信,楚妈妈坐在凳子上,简单的开口道:“我确实有一个妹妹,不过,在你出生之前,她就离家出走了。她长得很漂亮,小小年纪,就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美人胚子,你外公外婆也很疼爱她。也许就是因为追求的人多了,她早早的就恋爱了,你外公外婆觉得她年纪还小,竭力反对,结果,她竟然就跟着一个男人跑了。她离家出走的第二年,突然大着肚子回到了家,跪在门外求爸妈的原谅。那时她是未婚先孕,你父亲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因为她未婚先孕,你外公外婆没少受人指指点点,那时,你母亲也寻死过两回,都被你外公给送进了医院。费尽周折,你出生了,在你出生之后,你母亲就突然又消失了,这一走,就是二十六年,我们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她,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早就在我们找不到的地方化成一堆白骨了……”
“随着你渐渐长大,邻里邻居没少戳你外公外婆脊梁骨,你外公外婆觉得,在那样的环境下,不利于你的成长,所以在等了几年之后,就直接带着你,住进了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重新生活。而我,也只有每年临近过年的时候,才回去看你们一眼,帮你们带一些东西过去。”楚妈妈说完,再度沉默了。
楚柠有些难以接受刚刚听到的现实,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自己的母亲跟人私奔未婚先孕之后又被人甩了?母亲回了外公外婆那里,却接受不了现实,还寻死过。楚柠低着头握着拳头:“那我父亲……他也至始至终没有出现吗?”
“没有,当初你外公气不过,就找到那个当初带你母亲私奔的人家里去了,结果对方直接否认了你的存在。说孩子不是他的。在农村,离婚已经是个很可怕的事情了,何况你母亲未婚先孕,那个男人更是否认了你的存在。我们一家人的脸都挂不住。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你母亲也是在这之后,趁着家里人不注意离开了……”楚妈妈看楚柠紧紧攥着拳头,也知道她的这个身世恐怕不必之前自己给她安排的好到哪里去,但是,这却是楚妈妈曾经了解到的一切。
“我妈妈不要我了,她也不要外公外婆了吗?”楚柠想想自己和外婆外公一起住的时候,外公外婆从来不在自己面前提这第二个女儿的存在,他们是真的当没生这个女儿,还是害怕想起这个女儿?!
从外公外婆对自己的疼爱来看,楚柠绝对相信,外公外婆绝对没有想要抛弃这个女儿的想法,不然,这么些年,外公外婆又怎么会对自己如此疼爱呢?
“妈,我妈叫什么名字?”楚柠问道。
“秀清,孙秀清。”楚妈妈回答道。楚妈妈以为,楚柠会问自己,那个抛弃了她母亲的男人是谁,会问自己,他们曾经的老家在哪里,谁知道,楚柠在问完了母亲的姓名之后,就什么都不问了,楚妈妈有些不放心的开口道:“别怪你母亲,她生下你的时候年纪不过十八岁,她自己也是个孩子,一个孩子怎么照顾另外一个孩子啊。”
楚柠苦笑了一下,看向楚妈妈:“妈,我上学时,你那么暴力的阻止我谈恋爱,是不是就是怕我和我妈走上一样的路?”
楚妈妈微鄂之后点了点头:“你外公外婆当初太溺爱你母亲,当然,也包括我,因为我大妹妹好几岁,凡事也让着她。结果,因为太过纵容,她小小年纪就谈恋爱,一不顺意就跟人私奔,被人弄大了肚子就只会寻死觅活……我不能让你跟你母亲走上一样的路,所以从小对你要求格外严格,我不能让你和你母亲当年一样,吃这样的亏!!”
楚柠听完楚妈妈的解释,突然眼泪就不受控制的飚下,自己只当她是不喜欢自己,所以对自己要求特别的过分,可是,楚柠从来没想过,她对自己要求严格的背后,竟然还在担心自己走上和母亲一样的道路……
“对不起,妈……”楚柠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歉:“真的对不起。我以前真的太不懂事了……我以为,你就是单纯的重男轻女罢了,对不起……”
看到楚柠一边哭一边掉泪,楚妈妈的一颗心也是有些难受,养了她那么多年,偏心肯定是有一些的,怨念肯定也是有一些的,但是,感情肯定也是有的,不然,不会把她养那么大。看楚柠哭的那么伤心,楚妈妈也是有些心疼,走过去,把楚柠抱在了怀里。
“妈……”楚柠抱着自己母亲被农活和家计摧残的有些粗壮的腰:“我没害死外公外婆,我没害他们……那天晚上是突然打雷把屋后的大树劈倒着了火,砸到了家里,把房梁砸断了,砸到了外公外婆。我抬不动房梁,我当时力气小,抬不动,外公说让我出来喊人就她们,可是,我还没找到人,房子就塌了……妈……真的不是害死外公外婆的……”
听到楚柠时隔十八年才想起来的那段记忆,楚妈妈浑身都是一僵,知道了自己错怪了这个孩子这么些年,自己对她怨了那么多年,恨了那么多年,全都怨错了人。
楚妈妈后悔的抱紧了楚柠:“柠柠,对不起,这些年,我心里一直有个结,我看到你外公外婆全都葬身火海连个完整的尸骨都没有,你却跑了出来,就以为你丢下了外公外婆只顾自己逃命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跑出来去喊人的……”
楚柠摇着头:“妈,我不怪你,我一点儿也不怪你,是你和爸爸把我养那么大的,供我吃穿,供我读书,我一点儿也不怪你……”
楚妈妈后悔不已,早知道,该对这个孩子更好一些,十八年了,自己明明知道这个孩子善良又懂事,可是始终也没迈过那个心坎去,对楚柠也不好。自己对她说是要求严苛,实际上,有时候更是要求过分啊。
之前,甚至还动手打了她……
悔不当初,可是,世界上却没有卖后悔药的。
“柠柠,以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吧,在咱们家困了这么久,也该出去看看了。”楚妈妈终于是不再束缚楚柠,放她自由了。
楚柠摇摇头:“我已经没家了,你和爸爸还有小天就是我的家人,妈,我以后还跟着你们,行吗?”
楚柠在这个家没有什么快乐的回忆,可是竟然还愿意留在楚家,楚妈妈更觉抱歉了,用力点点头:“妈妈以后会对你好的,会对你很好的……”
病房外面,韩澈天站在门口,愣愣的听着里面母女俩的那番知心谈话,她们竟然不是母女俩?!
楚柠竟然是个私生女?
韩澈天听到里面只剩下哭声,似乎不再说什么了,这才回到了楚天的病房。
楚天看到韩澈天回来,立刻问道:“怎么样,听到了吗?我妈和姐姐都聊了什么?”
韩澈天愣了一下,总结性的开口道:“你亲姐变成表姐了。楚柠的亲妈是你亲妈的妹妹……”
韩澈天这么一解释,楚天也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又释然了,不管是什么姐,说到底,还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只要是亲人,姐姐就不会丢下自己这个弟弟不管的,不会离开楚家了。
楚天松口气,早就习惯了有那么一个姐姐当指明灯,如果姐姐离开楚家了,自己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