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鹿台的路上,比干催马来到不凡身旁。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凡随后说到:“你呀,真不知道这事是好是坏。作为兄长老夫自然希望子媚能够有让她中意之人陪伴。但作为朋友我还是很希望,闻仲贤弟能够娶了子媚。但如今看来,闻贤弟怕是没这个机会了。”
不凡很是好奇,问到:“少师,王姬不过是送我两件比较贵重的礼物,她也说是为报答救命之恩,并未说其他呀。”
比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到:“大王的意思你应该很清楚了,他的安排用意何在你不可能没想到过。不过让老夫意外的是,子媚居然对你真的动了情。”
不凡:“这可不敢胡说,少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比干:“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那把剑的来历你知道吧?”
不凡点点头表示知道,比干指着皓月星光佩说:“此佩乃是先王最钟爱的玉佩,只因子媚喜欢才给了她。子媚成亲之后将此佩送给郢檀,郢檀爱不释手,每日佩戴,还必须是子媚亲手给戴上,那是夫妻和睦美满的象征。郢檀死后,这块玉佩就再也没出现过,今天子媚将它送给你。老夫猜想定是子媚亲手为你戴上的,你还敢说她对你没动情吗?”
“少师,不凡真的是不明所以呀,要不然我把玉佩还给王姬。”
比干一听凶相毕露,呲牙咧嘴的对不凡说:“你想让子媚死吗?哀莫大于心死,你既然让她动情就必须负责到底。否则老夫饶不了你,大王饶不了你,闻仲也会跟你拼命的。你还不?”
“不还了,不敢还了。少师大人,不凡很冤啊。”
“为今之计走一步看一步吧,老夫替你在闻仲面前斡旋,他是真心喜欢子媚的,重要子媚能幸福,他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小子真能惹事。”
“这也不能怪我呀,我是听大王安排的,我也知道太师对王姬情深意重,我躲还躲不及呢,哪敢主动。这不是,这不是赶上了嘛。”
比干听后苦笑不得,想想也是,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单相思再苦也是无用,否则还用等到现在?
鹿台果然是个风景极佳的去处,一帮人来到此处先是围猎。不凡满腔怨气发泄在野兽身上,这一路箭如飞蝗,发发命中要害,战马所过之处身后一片狼藉。这一幕看得众臣齐挑大指,皆赞江不凡少年勇烈。帝辛懊恼的收起弓箭对商甲说到:“一会围猎结束,从江侯那里拿走一半猎物。真是的,和寡人抢猎物。不过这身皮甲着实不错,又轻便又凉爽,比重甲都结实,真是个宝贝。不凡心里还是有寡人的。”
商甲:“依老奴看来,江侯对大王的忠心不次于崇侯。大王若不信老奴去把江侯的猎物全要来。”
帝辛满意的点点头说:“你有这个把握寡人心中甚慰,支那三成吧,拿得太多寡人的姑姑该着寡人麻烦了。”
商甲笑嘻嘻的连连称喏,催马奔向不凡的卫队,片刻之后商甲满脸红光的跑回来。
“大王,江侯说猎物献给大王一半,留一半回去交差。嘿嘿嘿。”
帝辛哈哈大笑说:“把寡人打得那只虎还有紫貂给不凡,姑姑最喜欢这两样,可惜没有狐狸,若有也给不凡。”
“遵命。”
“你这老货,看来又赚了不少。”
“嘿嘿,大王,这不是老奴沾了了大王的光嘛,大王若要老奴全都送给大王。”
“寡人要得不是钱,是江不凡的忠心,这比送给寡人一座金山都重要。”
围猎从早上一直到下午方才结束,帝辛的猎物最多,因为有江不凡送的一大堆。可就算这样,不凡的猎物也是群臣中最多的,可见这厮心里有多么郁闷。
营地之内炊烟四起,不凡拎着酒罐来到帝辛面前坐下。
“大王,喝口呗?”
“喝呀,给寡人满上。”
这一对也说不清该是爷俩还是哥俩的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众臣一见连忙围了过来,商甲连声召唤送上了烤好的野味。帝辛啃着鹿腿斜眼看了一眼不凡腰间,发现那把长剑不见了,换上了帝辛原来那把玄铁刃长剑,那剑柄镶金嵌玉甚是华丽,还有那块玉佩也换了。
“为何佩戴寡人给你的长剑,那把剑呢,玉佩呢?”
“收起来了。”
“为何?”
“太扎眼,怕招恨。”
帝辛看看远处正和比干拼酒的闻仲,随后靠近不凡小升说到:“放心,只要你对寡人的姑姑好,姑姑她也愿意的话,太师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这就是我大商的当朝太师,能力高低寡人不说不凡你也知道,但这人品绝对无人能及。”
“那倒是,可是臣心里总觉得对不住太师。”
帝辛伸出手搂住不凡的肩膀说:“你就和太师一样,所以寡人才把姑姑托付于你。不凡,我们不仅要做亲戚,还要成为君臣互信的楷模,流传千古,可否?”
不凡心说:“我要跟你齐名,那流芳千古别想了,遗臭万年是肯定的。”
不凡:“大王教,臣必从。”
帝辛哈哈大笑和江不凡连干数杯。不凡吃了一口肉之后问到:“大王,鹿台已经开始修建,道路也开工了,臣不放心打算亲自监工,顺便到东夷检查一下界碑立的对不对。臣打算等龙鲤进京之后就出发。”
“嗯,寡人准了。你替寡人好好查看一下,界碑事大不可出现差错。”
“大王放心,臣插界碑只会越插越远,嘿嘿嘿。”
“哈哈哈,越远越好,干!”
“干。对了大王,你不是选了冀州苏护之女苏妲己吗?是不是应该起程了?”
商甲插言道:“我的江侯,您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哇。那苏妲己的确美艳无双,可惜没福。那苏护父子回到冀州之后,发现苏妲己病重卧床不起,老奴怕他们欺瞒大王,特意派人前往冀州查探,昨晚传讯回来,那妲己病得不轻啊。”
不凡:“这该如何是好?”
帝辛:“寡人看重的女人,生是寡人的,死也是寡人的。寡人已经派王宫医官去冀州,只要苏妲己有好转就立刻送来朝歌,入宫伴驾。苏护敢说个不字,哼!”
不凡:“大王,朝歌王宫太过吵闹,不如把苏王妃暂时安置在鹿台调养一番之后,等身体好转再迁回王宫,大王以为如何?”
崇侯虎:“大王,江侯所言极是。”
帝辛:“不凡这主意不错,姜尚何在?”
姜尚:“臣在。”
帝辛:“寡人命你立即勾画草图在原来府库的基础上再扩大十倍,摘星台再起高十丈,还要修建亭台楼榭,遍植奇花异草。”
姜尚掐着手指算了一下答道:“大王,目前的规模已经将俘虏全部用上了,若再扩大十倍,人力相差太甚,工期就会延长数倍。耗费之巨,臣都无法算清,还请大王收回成命,仍案原来的规模建造可好?”
啪,帝辛掷爵杯于地,怒道:“寡人刚刚大胜,财务充足,况且还有各路诸侯支持。缺人各路诸侯出,再缺就去东夷抓。寡人就不信还建不起个鹿台?”
姜尚:“大王,所谓厚积薄发。大王大胜,国立大增。但也需量力而行,鹿台不是不能建,我们可以分期分段修建。这样不至于过于糜费,也不会一下子加重百姓负担。”
帝辛:“寡人不管,你必须按照寡人的意思办,给你一天时间给寡人一个满意的草图,否则,你自己知道后果。”
“这,臣遵命。”
姜尚连就都顾不得喝了,翻身上马而去。帝辛瞥了一眼姜尚远去的背影说到:“一个大营造也敢顶撞寡人,可恶!”
崇侯虎:“大王说得对,有些人就是不识时务。像苏护、姜子牙还有某些人之流大有人在,他们怎比得上江侯审时度势,一心向着大王呢。”
不凡:“哎呀,崇侯过奖,若论忠心无人能及崇侯。大王,反正你也不喜姜尚,不如把修筑鹿台之事交给崇侯吧。”
崇侯虎向江不凡连连眨眼,悄悄拱手。帝辛沉思片刻之后说:“好,等姜尚把草图拿来,寡人看过之后,这件事就交给虎子。虎子,你和不凡多商量,不凡主意多,你俩一起把鹿台给寡人建起来。”
“臣,遵命。”
不凡心说我才不干这事呢,出主意行,全是损主意,你敢听就离死不远了。
姜子牙坐在工地牙帐内用算筹算了半天,越算越是心惊。一旁书吏问到:“大人因何苦恼?”
“按大王的意思扩大十倍规模,不仅要把所有俘虏、奴隶全用上,但这是不可能的。江侯主持筑路,那里的奴隶俘虏不能调,影响了工期会给前线将士造成巨大损失,所以不能调。但是人力严重不足,只有征调各诸侯国民力,但若是这样做,各路诸侯岂能也不心怀不满。百姓无故加重负担岂能不怨声载道?”
“大人说的都有道理,但是大王是不会管这些事情的,大人本就不受大王宠信,崇侯虎之流早就觊觎大人之位,此时大人不可意气用事啊。”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书吏走后,姜子牙掏出一只龟壳,将三枚贝币丢入龟壳之中一阵摇晃。当贝币停住时子牙一看,大惊失色。
“商将亡,西方可活!天呐,这如何是好?罢了,老夫拼却这官不做,也不陪着你等祸国殃民了。帝辛,不用你罢官,老夫自己辞官。”
姜子牙脱下官袍,换上布衣,悄悄离开工地,打马直奔西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