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醉!”

不凡踉跄两步一头栽倒在姬昌怀里,姬昌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松。他紧紧抱住不凡连声呼唤:“江侯,江侯,不凡你怎么啦?”

那白面细眼长须的大臣呵呵一笑说:“江侯年少,想是不胜酒力,醉了。”

商甲连忙招呼人扶起不凡连声说着:“我的江侯哇,高兴也不能这样喝呀。快快快,把江侯送到偏殿休息,派宫女好生伺候,敢有一点怠慢仔细你们的腿。”

帝辛转过身笑眯眯的说到:“快传江侯侍女来伺候,宫女怕是没那么贴心。哈哈哈,不凡今天是太高兴了,无妨,睡一觉就没事了。”

众臣连声附和,一个个围着江不凡嘘寒问暖,很多人借此机会留在偏殿之内。这些都是人精,谁还看不出大王是要借题发挥呢。

大殿之内只有苏护跪在地上心里一片冰凉,江不凡一倒谁还能护着他。崇侯虎看着不凡被送出大殿,轻轻哼了一声,随后转头看着苏护一脸的鄙夷。

“不识抬举的东西!”

崇侯虎低声说出这一句,苏护听在耳中怒火腾地一声直冲头顶。他猛地站起来吼道:“崇侯虎,我苏家世代忠良,为大商鞠躬尽瘁。不像你,只会巧言令色骗取大王信任!”

崇侯虎嘿嘿一笑说:“苏护,你不想活了吗!”

苏护梗着脖子说道:“我苏护身为大商诸侯,生死荣辱全凭大王一言而决,还轮不到你这狗才说长道短!”

崇侯虎被骂并未气恼,而是阴恻恻的说:“谁都知道本侯和大王情同手足,你说本侯是狗,又将大王置于何地!”

苏护脾气耿直,哪里有崇侯虎那般的花花肠子,被崇侯虎一句话问的哑口无言。帝辛眯起双眼转动手中爵杯,众臣一见心中大惊,这是帝辛想要杀人时的表情啊。

那细眼白面长须的大臣快步上前说到:“大王勿恼,臣见过那冀州侯苏护之女,可谓艳色天姿,幽闲淑性。臣愿劝劝冀州侯送其女妲己入宫,服侍大王左右。一来,苏护身为大王属臣,本该为大王分忧,此事也是全了他的臣子之心;二来,大王只选一女,亦不会惊扰天下百姓,足以彰显大王爱民之心,令百官臣服。”

这话说的有理有面,算是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下。帝辛哈哈一笑说:“此事就交给司徒了。”

“费司徒,本侯之女已经许配人家了。”

苏护刚说完这句却被大司徒费仲抬手止住。

费仲:“苏侯,身为臣子应尽本分。你家妲己能够侍奉君王也是你的荣耀,不要再瞻前顾后,欺瞒大王了。本司徒早就听说,江侯见到你家妲己之后掉头就跑,你却还说江侯和妲己有婚约,若是真有婚约,为何江侯见了未婚妻子却仓皇而逃?你家妲己长得国色天香,江侯又是纵横沙场的勇将,他是绝不会被吓跑的。那么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在说谎,江侯和你家妲己根本就没有婚约之说。苏侯,事已至此莫要狡辩,快将妲己送入宫中才是。”

苏护看着身边各色人等,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知道自己多说无益。长叹一声说到:“还请大王不要着急,待臣回到冀州就把女儿送来。大王,犬子可否放回?”

帝辛拍手大笑:“哈哈哈,早这样不就完了。来人,把苏全忠送回来。苏护,今后寡人与你就是一家,寡人不会亏待于你。商甲,给冀州侯的赏赐加倍。”

“老奴遵命。嘿嘿嘿,冀州侯,老奴恭喜您啦。”

苏护狠狠白了商甲一眼没搭理他,商甲哼了一声说到:“被驳后说的一点不假。”

费仲连拉带劝把苏家父子弄出大殿,各路诸侯一看纷纷告退,帝辛不准,下令彻夜狂欢。于是乎王宫之内撤下残席,换上新酒,鼓乐齐鸣歌舞翩翩,各路诸侯也只得坐在那里吃喝,不过这酒肉吃进嘴里却再也没有原来的味道。

江不凡躺在偏殿内闭目沉思,他感到周围无数双眼睛在看着自己,那些宫女在他身边为他擦脸洗手,那一双双柔软滑腻的小手弄得不凡心猿意马。

“姐姐你看,江侯生的好生俊俏。”

“小点声,妹妹不要胡思乱想,我们都是苦命人,哪里有福气侍奉江侯呢。好羡慕丽姬姐姐,可以陪伴江侯左右。”

“是呢,丽姬姐姐,江侯有没有说要把你收入房中啊?嘻嘻嘻。”

丽姬的声音传进不凡耳中。

“能和喜欢的人长相厮守就好,就算无名无份我也心甘情愿。”

“哇哦,丽姬姐姐坠入情网了,咯咯咯咯。”

“你们在说什么呢?”

一个温柔而陌生的声音传进不凡耳中,不凡悄悄把眼睁开一道缝儿,只见自己榻前站着一位身穿正红描金凤纹宫装,云鬓高挽,美丽端庄的女子。

“拜见王后。”

宫女们的话表明了那女子的身份,这位美如邻家大姐姐的女子,就是帝辛的结发妻子,大商姜王后,民间俗称姜娘娘,也是东伯侯姜恒楚的长女。

“起来吧,小声些,不要惊了本宫的外甥。”

不凡一愣,暗道怎么管我叫外甥呢,我和帝辛论哥俩的。哦,想起来了,这都是老比(比干)自作主张,让师娘认了王后当姐,还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这么一论,那姜恒楚岂不成了自己的姥爷,这亏吃大了。老比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谢你的。

姜王后坐到榻上,玉手轻抚不凡的脸。

“本宫这外甥生得如此俊俏,不知将来会惹得多少情债呢。我那妹妹好福气。来人,把本宫做得羹汤端上来。”

丽姬连忙扶起不凡,用自己的娇躯做为不凡的靠背,姜王后亲自喂不凡喝汤,几口热汤下肚,不凡顿感五脏六腑舒坦无比。他假装刚刚醒来,当看清姜王后时,不凡连忙翻身下榻跪倒在地。

“臣江不凡拜见王后。”

姜王后一把扶起不凡揽入怀中,说到:“见了姨母就不要客气了,唉,喝了这么多酒,快把羹汤喝了。”

不凡靠在姜王后怀里,闻着阵阵幽香心中暗道:“帝辛,你喜欢玩弄权术,可现在老子在吃你老婆的豆腐,有本事你来杀我呀。”

就在此时,商甲来到偏殿,他一见王后也在立即跪地参拜。

王后:“何事?”

商甲:“回禀王后,大王见江侯久不归宴,就派老奴来看看江侯。”

王后:“江侯已经醒了,你禀告大王,就说江侯不能再喝,本宫命人送他回府了。”

商甲:“这,王后,大王现在就想见江侯,都叫了好几遍了。”

不凡:“姨母,不凡没事,我去见大王。”

王后摇摇头说:“不要贪杯呀,多吃少喝啊。”

“不凡记住了,多谢姨母。不凡改日再入宫看望姨母。”

王后:“早些成家,把你母亲接来朝歌,我们姐俩也好能天天见面。”

“是,不凡知道了。”

回大殿的途中,商甲连连夸赞江不凡聪明。

“江侯聪慧机智无人能及,一老奴这双眼睛看来,江侯今后前途无量,今后还请江侯多多照应。”

“哈哈,好说好说。那苏家父子呢?”

“呵呵,那对父子就是烂泥扶不上墙,还想攀附江侯,想得到美。他俩被大司徒请出去了。”

“大司徒?”

“就是扶住江侯那位白面细眼长须的大人,他就是大司徒费仲。那可是大王的心腹之人,如今江侯也和大司徒有了渊源,这朝廷上手握重权的都对江侯青睐有加,江侯想不飞黄腾达都难啊。江侯小心,这台阶有点高。”

不凡掏出几块铁块子塞进商甲袖子里,商甲的嘴差点咧到后脑勺了。这玄铁可是比黄金都贵重的物件儿,等闲人家都是视若珍宝,可人家江侯却用来打赏,都是诸侯差距咋就这么大呢。江不凡要是不飞黄腾达,我商甲把俩眼抠出来当泡踩。

想到此处商甲更是殷勤,伸出双手扶着不凡,唯恐摔着这位财大气粗的爷。

“商门监(商甲官职是黄门监),大王可曾如愿?”

不凡冲商甲挤挤眼,商甲翘起兰花指嘻嘻一笑说:“侯爷,苏护有多大胆子敢不答应呢?”

江不凡拍着胸口说:“这可太好了,这下子本侯就放心啦。走,今晚本侯要跟大王痛饮三百杯。”

帝辛:“三百杯不够,你我兄弟必须痛饮三千杯。嗝噗。”

堂堂大商君主竟靠在大殿门口等着迎接江不凡,这待遇别人是想都不敢想的。不凡紧走两步扶住帝辛,悄声说到:“臣恭喜大王抱得美人归。”

“哈哈哈哈,寡人就知道不凡你和哥哥我是一条心。走,你我兄弟痛饮三千。”

“大王,干喝酒多没意思呀,不如我们玩猜枚,谁输谁喝。”

“好!”

猜枚,中国民间饮酒时一种助兴取乐的游戏。多用为酒令。其法是把瓜子、莲子或黑白棋子等握在手心里,让别人猜单双、数目或颜色,猜中者为胜,不中者罚饮。

如此一来正在拼酒吹牛的各路诸侯,立即觉得这酒宴有趣多了。江不凡是一猜一个准,因为袖子里藏着小金,所以不管怎么猜都中。如此一来帝辛连连被罚,喝的快睁不开眼了。

帝辛搂着不凡,醉眼迷离之间看到江不凡把一只烤鹿腿塞进袖子里。帝辛哈哈大笑。

“不凡,你喝醉了,你拿袖子当嘴用哈哈哈。”

“大王莫要讥笑臣,臣酒量可大,堪比江海。来,干了这杯酒。”

“干!”

扑通一声,帝辛一杯酒没喝完就仰面栽倒,呼呼大睡。草草一算喝了大概一百多杯,一百杯水也不容易喝下去何况是酒,不醉等着啥呢。痛饮三千那只是表示豪迈的说法,真的喝三千杯,不醉死也得撑死。

帝辛一倒不凡有样学样,扑通一声倒在帝辛身旁。不凡会挑地方,头枕着帝辛的肚子,脚架在早已烂醉如泥的崇侯虎的脑袋上舒服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