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凡第一次出现在大商君臣面前,并未显得多么光彩照人,相反很是低调。但是王帐之内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放下酒杯坐正了身体,直勾勾地看着江不凡。
轩辕后裔,桥山国主,建国不久便以一己之力一战灭了一个老牌强国,不是打散击溃是全歼,堪称灭国之战。不凡来之前,众臣的脑海里对江不凡的形象有过很多预想。无一不是身高似塔、体壮如牛、茹毛饮血、面目如鬼,总之应该是长得不像个人样子才对。但如今一见,众臣发现自己想错了,这江不凡给人的感觉,就是个邻家帅小伙,和这个年纪的小子们没啥区别。如果说非要找出点不同的话,那就是江不凡比同龄人要成熟稳重的得多。
在王帐之内众目睽睽之下,面对大商君主和各位朝廷重臣丝毫不见慌乱,那表情和举止说不出的淡定从容。这种骨子里带出的气质,不经过世代豪门大家的积累,是绝对不可能拥有的。太师闻仲眼中异彩连闪,心中暗赞:“这才是贵族应有的风范。”
帝辛看着江不凡,不知怎的心中涌起了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不凡的长相就不用说,在这个时代能和他并驾齐驱的帅哥着实不多,堪称大商诸侯中的颜值担当。帝辛喜欢看漂亮的人,所以尽管是第一次和不凡相见,在心中也不免对不凡赞赏不已。
不凡稳步来至帝辛坐前,撩战袍单膝跪地说到:“臣桥山侯江不凡拜见吾王。”
“江不凡?”
“臣在。”
“能饮否?”
“能。”
“赐酒!”
俩内侍手端着托盘碎步趋,来到不凡面前,弯腰俯首将托盘举过头顶,盘中放着三尊爵杯。不凡站起身来拿起一杯说到:“臣江不凡恭祝大王百战百胜!”
哐,帝辛和不凡几乎是同时把酒一口喝干。不凡随后拿起第二杯酒。
“不凡敬四位伯侯、太师大人、黄帅(黄飞虎)以及各位大人,同饮!”
“我等愿与江侯共饮。”
众臣举杯和江不凡共饮一杯,不凡端起最后一杯说到:“这一杯,不凡祝大王平灭东夷,拓土开疆,功追日月,德比先王。祝!”
群臣举杯面对帝辛齐喊:“臣等祝!”
帝辛哈哈大笑说:“同饮!”
赐酒三杯本是下马威,但是在江不凡一番巧妙应对之下,变成了大家一起喝。在现代经历过不少酒场的江不凡,对这样的下马威简直是嗤之以鼻,三言两语就摆平了。姬昌一见不凡应对从容,原有的耽心立即烟消云散。姜恒楚和鄂崇禹也暗中向姬昌竖起大指,姬昌心中更加得意。
帝辛摸着下巴说到:“赐坐。”
“谢大王!”
不凡龙行虎步来到姬昌身边正要坐下,不料帝辛说话了:“江不凡,你的座位不在那里,寡人为你安排的位置在这。”
帝辛笑眯眯地一指,不凡一看,自己的席位竟然在崇侯虎身边。
“谢大王!”
不凡二话不废,噔噔噔来到崇侯虎面前,拱手一礼到:“不凡拜见北伯侯。”
崇侯虎皮笑肉不笑的问:“江侯认识本侯?”
“不认识。”
“那么江侯如何知道本后就是北伯侯的?”
不凡心说满大帐就你长得不像人,你不是崇侯虎还能是谁?但话不能这样说。
“回禀伯侯,本侯奉诏之时,曾听少师大人说起北伯侯。少师大人说伯侯忠肝义胆,武功盖世,相貌奇俊,非同凡响。本侯今日一见方知少师大人所言非虚,故此一眼认定您就是北伯侯。少师大人有言,让本侯多向伯侯讨教。”
同样的话换个方式就比较容易让人接受,同时不凡也隐晦的告诉崇侯虎,自己和王叔比干关系不一般。所谓讨教,那隐晦的意思是多关照。要说比干对江不凡着实够意思,不凡一出发,比干就命人快马加鞭给帝辛和一帮和他关系不错大臣送去书信,无非就是要他们照顾不凡。这其中不仅包括崇侯虎也包括闻太师和黄飞虎。
不凡摆明自己在朝中有人,崇侯虎也不好再装作不知,他站起身来伸手请不凡入座,本已准备好的夹枪带棒的话也只得闷回肚中。崇侯虎仗着和帝辛关系铁瓷,没少挤兑人,就连朝中地位不如他的大臣也受过他的挤兑,今天却被江不凡一句话闷了回去,着实让不少人心中暗爽,也赞叹江不凡处事圆滑老练,不卑不亢,柔中带刚。
帝辛一见心中对江不凡也是颇感兴趣,随手割下自己席上的烤鹿腿递给内侍,命他送与不凡。这个待遇可是不低,大商朝中除了闻太师、黄飞虎、崇侯虎之外,很少有人能享受到,江不凡一个年轻的小诸侯就能享受这个待遇,很让一些人羡慕不不已。
不凡接过鹿腿拜谢帝辛之后,抽刀将鹿腿分割放入盘中,将最多最好的一盘送到帝辛面前,随后是闻太师、黄飞虎,姬昌、姜恒楚、鄂崇禹,就连崇侯虎也没落下。闻太师看着江不凡微微点头,黄飞虎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不凡的手背,姬昌和不凡眼神交流了一下,姜恒楚和额处于对不凡露出笑容。
崇侯虎端着盘子说到:“大王所赐••••••”
不凡不等他说完便接口道:“大王所赐,不凡岂能独享,当与诸君同念大王恩德,定当追随大王永保大商。”
崇侯虎脸上略显尴尬,呐呐说道:“江侯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王帐之内传来几声压抑着的笑声,闻太师面露微笑,微微摇着头右手在桌上轻轻叩击,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动作代表着闻太师内心很高兴,也代表着他对某人及其欣赏。
帝辛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不凡果然不同凡响,有趣。一只鹿腿而已,虎子不必放在心上。来人,赐众卿每人一只鹿腿。”
“谢大王!”
“哈哈哈,你们不应该谢寡人,应该感谢江侯。”
“哈哈哈,谢江侯!”
不凡:“不凡与众位份属同僚,自然要齐心协力追随大王,大王英明,赏罚分明,自然不会亏待我等忠臣的。”
“江侯说得对,大王英明!”
“大王英明,敬大王!”
帝辛哈哈大笑和众臣连干三杯,不过谁也没注意,帝辛的眼神一直盯着江不凡。酒宴气氛欢腾,歌舞也很精彩。借此机会,崇侯虎靠近不凡耳边小声说到:“江侯虽年幼,但气势不凡。本侯从今以后就不会把你当成一个孩子看待。”
“崇侯是想把我看成对手吗?不凡不胜荣幸啊。”
崇侯虎一愣,不凡这话的意思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崇侯虎的确有这个意思,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江不凡竟然是个不知畏惧是何物的人,这话说的不软不硬,让崇侯虎又气又恼,禁不住追问一句。
“你不怕我?”
不凡嘿嘿一笑说:“怕呀!本侯天生胆小,最怕别人吓唬我。只要有人吓唬我,我就会想尽办法弄死他,这样我就不怕了。崇侯,你说我这个办法怎么样?”
崇侯虎看着江不凡笑眯眯的样子,可是他心里却感到嗖嗖直冒凉气。崇侯虎暗道:“一个孩子我怕他作甚,不过我怎么觉得这小子说的都是真的呢?”
“两位爱卿聊什么呢?”
就在不凡和崇侯虎四目相对,火花闪电的时候,帝辛来到二人身边笑眯眯的发问。崇侯虎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说到:“大王,臣再问江侯是如何代大王征不臣的。”
帝辛:“嗯,寡人也很想知道。不凡,说说吧。”
帝辛坐在不凡和崇侯虎之间,笑眯眯的看着江不凡,姬昌脸色骤变,闻太师看着姬昌微笑不语。
不凡发现,眼前这位在史书上被描述的不咋的商纣王,其实才是最不好对付的厉害角色,如果被他表面所迷惑,那最后的下场一定是被他吃的连渣都不剩。崇侯虎和帝辛配合的可谓天衣无缝,崇侯虎的那句话就是给帝辛一个发问的机会。此时此刻,江不凡就好像是一只小羊被两只恶狼盯着一样,而且不凡知道,这样的恶狼不止一只。不凡微微一笑,问帝辛:“大王可曾听过这样一句话?”
帝辛:“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