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率师征伐黎国,姬发和娇娇说什么也要跟着去,不凡考虑一下还是答应了。娇娇自保没问题,只要看护好姬发就可以了。江不凡将此事告知伯邑考,把九衣和谢智、龙鲤留在桥山,又留下五百暴熊军之后,这才告祭宗庙祭旗誓师出征。
而伯邑考坐镇雍城调兵遣将侦骑四出监视于国军队动态。伯邑考不敢大意,因为不凡征伐黎国相当于倾巢而出,也把桥山的腹背交给了伯邑考。此等信任让伯邑考顿感肩上压力大增,每天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问:“于侯出兵了吗?”
这个时代可没有卫星定位、战场雷达、侦察机这些高科技产品,而且也没啥正经八百的道路,谁知道于国援军会从哪里来呢,也只能判断个大概的方位,采取最笨的设点蹲守的方法。虽然这个方法笨点,但也是这个时代通行的做法,伯邑考唯恐自己有所疏漏,总担心于侯会带领军队从他不知道的地方杀进桥山。为此,伯邑考派出十倍的侦骑在于国通往桥山的方向上布下了一张侦察网,伯邑考下令岐周侦骑每天回报侦查情况而且必须是一人奔雍城,一人奔江城。也就是说针对于国的情报岐周和桥山是在同一时间获得,一旦发现于国军队就可以从容布置应对。
伯邑考的做法让谢智连来年赞叹,他称赞伯邑考是个心思缜密、能够替人着想。是个既能一丝不苟的贯彻执行又可查漏补缺的人才,唯一的缺憾是,守成有余,进取不足。若是能把伯邑考和姬发结合起来,岐周定将大放异彩。九衣听罢说到:“岐周本是天命所归,但有了不凡定将黯然失色。”谢智一听这话心中暗自欢喜,为臣子者谁不愿意追随前途远大的主公呢?九衣的这句话从谢智嘴里传遍了桥山官员阶层,没用多久百姓们也都知道了。桥山上下一时间众志成城,留守江城的人们人人自发到匠做监和各处工厂劳动,为前方将士准备了充足的武器和物资。人人都在期盼着江不凡旗开得胜,大胜而归。
黎城侯府,黎侯快步走下台阶迎接玄明子一行。玄明子已经不像在月湖时的狼狈,只见他一身黑袍绣满云纹,头戴白玉束发冠,肩背两把长剑,腰间挂一锦囊,行动之间颇有几分仙气儿。在他身后跟着十五位截教弟子,十男五女,也都是个个仪态不凡之人。
黎侯来至玄明子面前拱手下拜:“本侯恭迎玄明子大师,此次能否抱住黎国,踏平桥山全靠大师和众位仙长了。”
玄明子等人一听黎侯如此客气心中不禁暗自得意,在朝歌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只是截教六代弟子算是小字辈,离仙长还差的好远,但是到了这里就不一样了,不管有没有成仙,在这些乡巴佬面前那就是仙人。玄明子微微一欠身说道:“黎侯客气了,黎候相招在下岂敢不来。只是不知是谁惹了黎候,让黎候肯花这样的价钱请动我们。”
黎候请玄明子等人到正厅入座之后,才叹了口气说:“半月之前,从桥山来了一伙怪人,不,是妖变得人。他们在本侯都城之外十里插下界碑,说是从哪里开始就是桥山国界。大师你说这不是欺负人吗?想我黎国乃是炎帝所立之国,已历千年传承至今,国富民强军队强大。就连大王也对本侯另眼相看。那所谓桥山侯江不凡不过是西伯侯私下册封的一个小首领,居然胆敢挑衅大黎国威,本侯必要灭之!”
玄明子听罢猛地一愣,随即问道:“黎候要对付的是桥山侯江不凡?你为何不早说呢,那江不凡力可降龙伏虎,还可驱使妖族为他所用,是个厉害角色。这其中定有隐情,黎候不妨以实相告,否则后果难料。”
黎候一听玄明子所言就知道这玄明子必然认识江不凡,这时候也不必隐瞒他就把整件事的前后因果告诉了玄明子,当然,那肯定是把黎国说成是被迫开战的。玄明子一听咂咂嘴说:“你们双方若是不打这一仗,凭着在下和江侯的一面之缘或许可以居中调解。但既已开战又杀了桥山三官员,这仇算是结下了。江侯为人,你敬他一尺他敬你一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如今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备战。黎候,集结全国军队吧。”
黎候:“本侯已经集结三万精锐驻扎在黎城周围,大师若是觉得不够,我还可以再调集一万奴隶参战!”
玄明子点点头说:“着实不少了,据我所知桥山军队并不很多,有了四万大军足矣。”
玄明子这样说并不是恭维黎候,在这个时代,战车一直是军队主要作战装备。以马拉木质战车交战的作战方式叫“车战”,战车成为战争主力和衡量“国家”实力的标准。据史料记载,武王伐纣时的兵力为,“戎车三百乘,虎贲三千人,甲士四万五千人”总兵力大概在五六万人左右。这还是岐周强大起来,收取六州之地后,所能出动的最大的兵力。原因无他,人口少。
“乘”是当时军队的基本编制;以战车为中心配以一定数量的甲士和步卒(徒兵),再加后勤车辆与徒役编组。大周家商周建立周朝之后,按周制,天子地方千里,出兵车万乘。诸侯地方百里,出兵车千乘。所以后来就以万乘之国指代强国大国,以千乘之国指代诸侯国。
然而不管是千乘之国还是万乘之国,都只是一个指代的用法,借指称霸一方的国家。大商军队一乘十人,三人在车上,七人为车下步兵。按这个标准算来,千乘之国应有车兵万人左右。算上每车十人的辎重兵,总兵力最多不过两万人。而且一般只有君主才有这么多兵力。诸侯大多数只有数千兵马而已。别说和现代一战二战没法相比,就是和千年之后,秦始皇灭赵的长平之战也无法相提并论。
长平之战,秦将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降卒,一举将赵国全国成年青壮斩杀殆尽,赵国上下一片缟素,哭声遍野,随后而亡。由此可见历经千年发展,一个强国也是兵不过百万的。
而在这个时代人口就更少了,所以能真正称得上是千乘之国的诸侯国很少,黎国算是一个。而且还算是介于千乘之国和万乘之国只间的强国,所以才能组织起着四万军队,这已经是和牛掰的一件事情了。不过,这黎候也算是掏空了家底,黎国几乎是全民皆兵了。由此可见,二哈给黎候造成了多么大的心理压力。
玄明子心中暗自盘算了一下对黎候说:“黎候,在下先前不知你要对付的是江侯。所以,这助战之资我们要从新商量。”
这意思就是说:黎候你先前没说清楚,如今难度加大,费用就必须提高。
黎候一听咬着牙问:“大师若有所求尽管说来,本侯绝不推脱。”
这意思是说:你开价吧,谁让那个我求你来着,你要啥我都给。
玄明子呵呵一笑说:“在下别无所求,只要黎候祖传的镇魂旗。”
黎候听罢不禁一皱眉头,那镇魂旗是黎国立国之时的镇国重器,相传是炎帝所赐,旗长三尺三寸,为三角形牙旗。旗面为黑上绣日月星辰和一条白色飞龙。也就是说类似于京剧舞台上兵卒手中拿着的令旗,不是很大。但是根据传说此旗有神效,可镇压人、妖、神之魂魄,旗帜挥动时,天地变色日月无光,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笼罩在这个范围内的人、妖、神皆神魂颠倒,呆若木鸡。这效果就好像定身法加脑电波攻击,绝对是这个时代的大规模精神攻击武器的典范。但是黎候不能用,因为他是凡人,这玩意估计也只有修者而且是境界比较高的修者才能用。
说实话黎候是万分不舍,但是想到二哈临走时那四道阴森森的眼神,黎候顿觉后脖子冒凉气。为保住性命和富贵再心疼也得舍呀。黎候起身去了宗庙,不多时捧着一杆黑色小旗双手递给玄明子。玄明子双眼放光一把抢过镇魂旗揣进怀里,此时他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哪里还像个修者。
“报!禀报黎候大事不好,桥山军打来了距黎城还有十里。”
黎候:“擂鼓列阵,传令全军决一死战!”
玄明笑着站起身来说道:“黎候尽管排兵布阵,在下一伙就在城楼上助战。”
“玄明子大师,我黎国安危拜托于你。”
“哈哈,小事一桩。”
桥山一千主战部队在前,一千民军在后,以左中右三军为单位排开一字队形平行推进,左为怒猿军,右为暴熊军,中军前锋为烈风军,一千民军编入中军。
一杆白色大纛上绣龙纹下绣凤纹,中间一个江字。江不凡身穿黄金锁子甲,头戴麒麟吞天盔,鲜红的盔缨迎风飘舞煞是威风。不凡左手边是银盔银甲手持打神鞭的娇娇,右手边是铜盔铜甲手持长剑的姬发。三人胯下都是高头大马,不凡的为白,娇娇的为红,姬发的为黑。三军列阵,杀气腾腾,一千民军将携带来的各种攻城器械,摆放完毕,又将十头黑漆漆的小牛赶到中军阵前,随后在小牛面前堆起了一道石头堆。小牛们叼起石头喀吧喀吧吃的香甜,一会功夫两腮就鼓了起来,这是在装填弹药呢。这十头呲铁,是焦山炼钢厂新添的,虽然还没成年,但是威力还是不小的,不凡管它们叫“牛型自动机关炮”。
桥山三军在黎城门前三里列阵,而对面四万黎军组成的大阵黑压压一眼望不到头。三百乘战车居中,看样子是要以战车冲阵。
“哈哈哈,江侯别来无恙啊,还记得在下否?”
不凡抬头一看,只见城墙上站立一人头戴白玉束发冠,身穿白色七星袍,右手拿着把羽毛扇,正向着江不凡微笑着打招呼。
江不凡:“诸葛孔明?不对,这厮不就是那个截教弟子玄明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