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头眼中的林凡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算林凡确实有几分本事,但是关健这一拳林凡无论如何也是接不下的,这就是等级的绝对压制。除非是那些天赋恐怖的天才才可能越级战胜敌人,可是就眼前林凡的表现,他并不具备这样的资格!
关健眼色再次冷厉了几分,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蝼蚁总是会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不是好友间的熟悉,而是稍一触及他的一双眸子,关健便会不由自主的心惊肉跳,哪怕他不断的告诉自己,年前的林凡不过是一个蝼蚁,不过是一个任自己生杀予夺的蝼蚁!
“什么!”本来满脸微笑,万事尽在掌握的白老头忽然拍案而起,一张檀木桌已经是附着了层厚厚的冰霜。
“咕咚!”
“嘶!”
……
整个会场更是一刹那变的极其怪异,无数咽唾沫,吸冷气的声音接连响起,却是不见一声喝彩或者叫喊。
众星峰弟子皆是瞪着一双大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擂台,极度撑大的嘴巴显示他的惊讶与不可置信。
“我说过,你在我眼中就是一只只会狂吠不止来显示你不凡的狗,从帝墓开始,一直都是!”只见本来身处生死危机的林凡此刻正淡定的站在势在必得要击杀林凡的关健身后,丝毫不见一点慌张与忙乱。
就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林凡仍在不咸不淡的说着,哪有一点受伤的痕迹。难道,他竟然躲过了那一拳?
不可能!
绝不可能!
这些人哪怕是无比的希望林凡能拿下这一场的胜利,可他们也是武者,也有着自己的判断。刚才关健的一击,雄浑的元气简直可以堪称恐怖,与林凡的高下一眼便可以看出来。那等恐怖的一击竟然都能躲过去,这新招进来的林凡是个怪物吗?
“这是什么步法?”白老头眉头紧锁,一双黯淡的眸子里破天荒的明亮起来,他迫切的想知道林凡究竟是用了什么身法,才能躲过这必死的一击。
白老头修为,眼力哪里是这些普通弟子可比,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即将受到重击的林凡右脚诡异的转过一个不可能的弧度,间不容发的划过关健的凛冽的拳芒,生生将身体拽了过去。
对,就是拽了过去!
这个动作简直就是各种矛盾的结合体,一个正常人类的身体怎么可能做出匪夷所思的动作,要知道他的脚踝硬生生的和小腿压成了直角,才险而又险的躲过足以致命的一拳!
这份对自身判断的绝对自信和恰到好处的完美身法究竟得经过多少次战斗才能掌握的如此炉火纯青,这么小的年纪,他妈的难道是一边吃饭一边打架的吗?
还有这非人类的身体,究竟是经过了多少摧残才能练到如此变态,正常人给我脚脖子歪到九十度试试,尼玛的再用力点都怕你把自己脚脖子扔出去!打铁还得自身硬,就算是再精妙的身法,没有绝对强硬的身体素质支撑,也是痴人说梦。
白老头修行至今,一眼便看出了林凡的恐怖,心中已经是惊讶至极。这叫林凡的青年,足以称做恐怖,若是天赋再出众一点……
天魂宗,捡到宝了!
一旁的外门长老更是惊的目瞪口呆,紧握的拳头才悄悄放开,这个小子,真是越看越顺眼了呢。
其实刚才外门长老已经准备好扔掉一张老脸去把林凡救下来了,林凡的表现已经足够惊艳,就算不敌关健,也是修行岁月太少,非战之过。
外门长老脸上现出一抹笑容,他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的兴趣越来越浓了,十六星峰几个比较出众的弟子,外门长老可是烂熟于心,哪有林凡这么一号人。如今,这柄利剑一经出鞘,这光芒,足以成为耀眼。外门长老忽然对林凡接下来的战斗有了一点期望,他期望林凡可以有更多惊艳的表现,甚至战胜目前看来仍然不可敌的关健。
“什……什么,你……怎么可能!”关健满脸的残忍笑容凝固在那里,感到一阵阵的口干舌燥。
因为林凡躲过他的攻击而惊讶?
因为林凡口中轻轻吐露的话!
帝墓,帝墓!这个已经成为他心魔的存在,他忘不了凶险恐怖的万骨葬鬼阵,忘不了那个手持墨黑三尺锋的同门一剑又一剑的收割出万千血浪!
他更忘不了自己独自躲在角落里恐惧到瑟瑟发抖的懦弱,还有死亡在身边盘旋,依稀看到死神血红镰刀的绝望!
当然,还有那双无情,冷酷到极点的猩红双眸,那个小小蝼蚁身躯之中绽放出足以让着天地震颤的力量,他亲眼看到那坚不可摧的墓室在他虚空一掌激起的劲风撕成碎片,这份实力,他到底是人,还是神!
他忽然想起那个小盗墓贼的名字就叫林凡,他忽然就在刚才让他熟悉到心惊肉跳的眼神与他脑海中恒久长存的目光不谋而合。
他,就是当年帝墓中的林凡!
“轰!”如同万道滚滚天雷轰炸在他的心跳,口干舌燥的关健忽然感觉到从所未有的恐惧,更甚于当年在帝墓,此刻的关健如入鬼蜮,他感觉到他的心在颤抖,他的心一片冰冷!
“你?”关健慢慢转身,眼中光芒闪烁不定,他想亲眼印证一下,此林凡是不是彼林凡,哪怕他的心头已经无限肯定。但人就是这样,总是愿意抓住一万分之一的侥幸,祈求那本就不可能一点微弱光芒!
“林……林凡。”关健嘴角艰难的蠕动着,许久才蹦出两个他万分不愿意吐露的字眼。虽然眼前的林凡修为与自己相比仍然是蝼蚁,但他怕,那个身影,那个眼神。
在他心中,不可能战胜!
“师……”关健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疯了一般的转头大喊,像是溺水的人看到最后一根漂浮的稻草般的欣喜若狂,他想起了白老头,他想起了同样在帝墓中生死一线的白老头。
哪怕在此刻关健的心头,他真的就和一根稻草般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