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水诧异:“竟这般复杂,花费的银子姑且不说,光就这般的制作过程,也不是寻常人能做的来的。”

慕容御皓笑笑:“以后想吃了便来找我。”

花莫紫瞬间不满:“御皓,我两个月前就同你说想吃清炖鸡,你到现在还安排人给我做,如今却这般大方的同师妹许诺,到叫我好生吃醋。”

慕容御皓看了花莫紫一眼:“你现在吃的,可不就是清炖鸡,还怨我说不安排人给你做?”

花莫紫不满:“此番还不是师妹来了,你想让师妹尝尝是正经,顺便让我蹭蹭吧,倒不是专门做给我吃的,到叫我好生吃醋。”

慕容御皓好笑的拿起帕子,擦去花莫紫脸颊的汤汁:“你这一口一个吃醋吃醋的,感情吃的不是饭,是醋吧。”

花莫紫顿了顿,笑的好明朗。

咱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看到,咱一点也不好奇两人的关系,一点也不好奇,吃饭吃饭,吃菜吃菜。

饭菜尽管怎么好吃,花莫紫各样吃上几口,对清炖鸡多吃了些,就止住了筷子。慕容御皓慢慢的也不吃了。只有心水一个人孤身奋斗,丝毫不畏惧旁边两人的眼光。

慕容御皓也不劝,吩咐属下烫了一壶酒端了过来,一人到了一杯,花莫紫吵吵嚷嚷的还要喝,却被慕容御皓止住了,说他只有一杯的量,在多喝就只能把他打晕了送回去,看不成雪幕了,花莫紫才将将罢休。

心水好笑,饭不仅要多吃,酒也要可劲的喝的。她还想好了,走的时候多要上几壶,藏起来,没人的时候偷偷喝。

只因为这酒实在是太别致了,是用葡萄酿的,味道不似别的酒一般辣喉咙,到颇有几分果汁的气息,委实好喝的很。

正愁著这怎么开口要几坛酒比较好,慕容御皓就笑着说道:“这酒健脾养生,女孩子喝是极好的,心水要是喜欢,我命人拿几壶给师妹怎样?”

当着委实是非常好,非常非常的好,心水头点的跟拨浪鼓似得,表示灰常满意,灰常赞同。给御皓师兄发一张大大的好人卡。

盘干碗净,心水恋恋不舍的放下筷子,回味的看着桌子上一干的空盘子空碗,莫名升起一股成就感来。

倒是花莫紫开口:“师妹...还真是能吃......”

慕容御皓接口:“和你当年倒是很像。”

慕容御皓刚说完,气氛就变得出奇的尴尬,两人互不想看,倒有一分剑拔弩张的感觉。心水干干的咳嗽了好几声:“御皓师兄,这么晚了,可以看雪幕了吗?”

慕容御皓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师妹说的是,话说择日不如撞日,择点不如撞点,现下的时间刚刚好,我们走吧。”

慕容御皓将手递给花莫紫,花莫紫僵了僵,撅了噘嘴,还是将手放到了御皓师兄的手里。

咱自小受过良好的教育,非礼勿视非礼勿看非礼勿听,咱一点也没干,咱一点也不好奇这两人的关系,咱不好奇......心水又偷偷看了两人好几眼,心中不禁猜想,两人的关系断断不会太一般。

天色虽黑,沿途却很亮。点了一路的灯火,到了路的尽头,是摆好的桌子,桌上是温好的茶,还有些花生核桃仁之类的干果,准备的很用心,想的也十分周到。

虽没有雪,倒还是刻意搭了个棚子,每张桌子的旁边都燃着亮亮的炉火,看上去暖暖的。

心水倒是叹了口气,冷暖这两个字,在她的眼里,已经属于传说中了。只可惜烧的如此旺的炉火,白白浪费了好多炭火。

为了合群些,心水也不说破,只道:“炉火烧的极好,觉得身上暖暖的。”

花莫紫的心情似乎尤为的好,口气也不似前面那般生硬了:“可不是,我怕御皓冻坏了,刻意叫人提前来烧着的。你要是觉得暖,就再好不过了。”

嗯,心水表示此话让她生生的好不受用。就好像有一画本子,自己只是画本子里跑龙套的,偶然得到些什么,不过是蹭别人的。

不受用就不受用吧,自己也算是得了些好处,虽然于自己也并无大用,到底花莫紫还是细致有心的,若是连烧也不给她烧,才委实尴尬了。罢了,咱是个大度的人,就不同他一般计较了,关键是看雪幕才是个正行的事情。

慕容御皓拍拍手,示意到:“开始吧。”

只见各色灯光闪烁,雪花飘动,一幕幕的场景展现出来。讲的是一个应召入伍的士兵,临行前许诺让妻子等她。妻子应着承诺,独自一人苦苦带着两个孩子。苦苦等了许多年,士兵也未曾回来。两个孩子都相继长大,各自成家立业,这位妻子已经是白发苍苍。

母亲命不久矣,孩子打听到亲生父亲还活着,南下寻亲。不料亲生父亲早已成家立业,膝下子孙环绕,生活的优渥。

心水素来不喜欢这等悲伤的故事,又是一个抛弃自己妻子的男子,一个负心的汉子,一场悲痛的恋情。将温着的茶倒了一杯,慢慢的喝着。

雪幕,当真是奇景。先将地面上的雪景投在准备好的幕上,再通过各色的灯光,打在刻好的模子上,再打到准备好的幕上,一张张一幕幕一篇篇,真是奇景。

尤其是绵绵飞雪打在准备好的幕上,在透着各色的灯光,场景氤氲曼妙得很,曼妙的很。

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妙哉妙哉。

故事继续往后演着,这位膝下子孙环绕的老人见了妻子的两个孩子,才知道打仗的时候老人受了伤,过去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遇到了现在的老伴,相扶相携的过了大半辈子。

如今老人已经神智不大好了,却总惦记着什么事,始终抑郁着。两个孩子说服现在的老伴,带着亲生父亲去见了他们的母亲。

老人两眼泪痕,对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老妪说道:“这许些年,我总觉得我忘记了什么,原来我忘记的,是你还在等我。”

老妪浑浊的眉眼,终于笑了:“你,终究还是来了。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于是,含笑着闭了目。

老人也笑着闭了眼:“我找了一辈子,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