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周家人的效率,跟感叹周家人的生活氛围,一家人坐在一起拉拉家常,吃饭的时间过得飞一般的快。周恒时不时批评周玉不务正业也不好好寻思着嫁人,真是愁死他了;再骂周炎两句,不听话还不长进的东西。
心水笑笑,说的难听,却好像句句都命中要害啊......下人们的给她的印象大多是勤勤恳恳,慈眉善目,似乎对生活比较满足和满意。可见周家武馆内外治理的,应该都是极好的。
心水了解陌然,也不为难他,只是麻烦周家人另做了一份端给陌然。
她看着一家和睦而又温馨的拌嘴,相互为对方夹菜,心中泛起翻江倒海的苦涩。原来有家的感觉,竟然是这样的......互相拌嘴,却对彼此真心的温柔以待。
她如果没有家破人亡,会是一个怎样的光景?是不是也是这样,偶尔会被父亲教训两句,母亲会温柔的责怪父亲两句,然后一家人相互夹菜,对彼此真心的温柔以待。
寂寞是自己的,欢乐是大家的,心水掩饰住自己内心的失落,掐掐旁边落梅肉嘟嘟的包子脸:“你怎么不说话?”
周恒夹过一条鸡腿:“梅儿,你不是最喜欢吃鸡腿吗,今天怎么不吵着要了?”
落梅颤巍巍的拿着筷子,夹起鸡腿咬了一口,眼眶中泛着一丝水雾:“谢谢叔父。”
“梅儿,叫父亲,再别叔父叔父的叫了,你可是我们最乖的女儿。”周恒的太太温柔的摸了摸落梅的额头。
心水心下了然,这落梅姑娘,恐怕......也同她一般......又觉得酸楚起来。
落梅吃了一口,瞬间两眼发光,变得开心而又兴奋:“真好吃,我还要!”
心水笑笑,到底是小孩心性,悲伤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一旁的周炎打住了落梅的筷子:“吃吃吃,你看你的脸,肉嘟嘟的,胖死了!”
周恒吹胡子瞪眼:“胡说些什么!梅儿正在长身体呢!你和她一般大的时候,足足能吃两倍呢,可比那最懒的还要吃得多呢!”
大家意会了,都笑的很开心。
陌然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冷冷的眉眼更加的冷清,血红的骨笛,断断续续的吹着一只江南小调,分不清是冷清还是萧索。
饭后,周玉匆匆的将心水叫了去:“心水,你负了我,却有那么大的艳福!”
心水不解,什么叫她负了她?什么是艳福?
周玉简直受不了了,行走于江湖之中,奔赴着寻找绝色容颜的周玉,自然是知道的很多:“你身边一个绝代美男,不是有艳福还能是旁的什么吗?我以为你是个男子,还一门心思的想要嫁与你,甚至连我们未来的前景都想了许多,你这不是负了我,还能是旁的什么吗?”
心水一时语塞,不是因为周玉艳羡她身旁有个绝代的美男子,而是因为周玉曾倾心过她,想要嫁与她这件事,真是个莫大的乌龙啊......周玉看到心水眼里的愧疚,越发的矫情了:“你可当真是负了我!”
心水白了周玉一眼,她可是知道的,这周玉要是侃起来,没个十天十夜怎能闭上嘴?于是也不给她啰嗦的机会:“说正事。”
“心水,你可亲眼见过萧国七皇子,萧梧忆?”周玉言归正传。
“没见过,怎么了?”她本来都快忘了,被周玉一提又想起来了,上次周玉画册上的萧国七皇子萧梧忆,温润如玉,同陌然长得一般无二。
“前几日我才从皇宫赶回来,我去画七皇子的春宫沐浴图去了。也观察了七皇子好些日子了,今日见了陌然,猛然一看差点跪下,你猜到底是什么事?”
心水心里清楚,嘴上到不好表现出来,只得搪塞着说不知道。
周玉突然凑近心水:“萧国七皇子萧梧忆和你带来的美男子,长的一般无二。”
心水见周玉已经发现了,于是也不再遮遮掩掩:“你当真看的清清楚楚?”
周玉笃定:“千真万确。旁人你大可怀疑,但我画画的天赋过人,观察的天赋更是在绘画之上,所以你大可不用怀疑我。”
心水疑惑,难道陌然和萧国的七皇子有莫大的关系?
周玉晃晃脑袋:“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一母所生之人,尚且不能长的一模一样,难道不同的父母亲,还能生出一模一样的人来?”
心水明白周玉的话,周玉是怀疑陌然同萧国七皇子,是一母所生。
心水一把夺过心水手上的画册,翻到萧国七皇子那一页,认真的瞧着,果真是一模一样,一般无二。
心水突然觉得胸口堵的很厉害,头剧烈的疼着,全身的神经忍不住的颤抖,像是要想起什么来,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周玉有些吓到,赶忙收了画册,扶心水床上坐下,替心水按揉这头部。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这陌然她觉得奇怪,就连心水她也看着似曾相识。
陌然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心水,心中很是着急,问出心水在周玉房里,一秒也不曾耽搁,赶紧往周玉的房间里去了。
“陌然......”心水看见夺门而入的蓝色身影,轻声的唤着。
习惯了心水的微笑,恼怒,撒娇,怯弱,但如此虚弱而又悲凉的心水,他从未见过。
陌然心中涌出大片莫名的酸楚,快步上前抱起心水,又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周玉,才夺门而出。
周玉觉得很是惶恐,她真的什么都没干啊......只一掌她就差点都站不起来,要是以后他报仇,可要怎么办才好啊......心水搂上陌然好看的脖颈,陌然觉得不是滋味,把心水抱得更紧了些,靠近自己的胸膛:“心水,你不乖。”
心水吸吸鼻子揉揉眼睛:“陌然......我好难过啊......说不出来为什么难过,可我真的好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