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崽子们!”
玄崖冷漠的吐出这一句话之后,脚步急踏而出,犹如生风一般瞬息之间来到正蓄势待发的罗恒面前,后者可能并未想到他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当先抬起灵力包裹的右腿带着呼啸风声迅疾地甩向玄崖。
玄崖不闪不避,只是淡漠的抬起双臂竖在了自己左侧。
腿臂相撞,带起沉闷嗡声,身侧的墙壁猛地向内塌陷,而对碰的两人竟都没有退后,依旧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看样子似乎是势均力敌。
本以为一招就可将那混小子打得半死的其他人瞬间沉寂了下来,高呼之声也在此时荡然无存。
他们统统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幕,一个没有任何灵力修为的普通人怎么会如此轻易就抵挡住罗老大的攻击?
当然这其中最惊异不解的就属与玄崖硬碰的罗恒了,他诧异万分的看着身形纹丝未动的对方,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自己虽未使出全力,可也至少可以敲断他的手臂,可看样子他怎么会毫发无损?更何况这家伙还没有使用哪怕一丝一毫的灵力。
闪电般收回自己的右腿,罗恒向前跨出一小步,双拳震击,肉眼可见的灵力顿时闪成一片。
呼啸的拳影挟杂着风势不停地往玄崖身上招呼着,他目光微微闪耀,像是并未在意。
就在拳风就要接触到自己的肩膀时,玄崖的身形方才轻轻又像是随意一晃,险险避了开去。
这一拳刚刚避开数道拳影便是接踵而至,看样子对方并未打算给他停歇的机会。
玄崖此刻就像是风雨中飘摇的柳絮般,任凭对方如何攻击,角度如何刁钻,总是能堪堪躲过这呼啸的拳风。
他脸上没有丝毫的慎重之色,似乎根本不在意对方的攻击,此时若细细看去还会觉得他那没有表情的脸上似乎还挂着一丝轻蔑。
而进攻的罗恒却是恼羞成怒,玄崖的表情越是轻描淡写他就越是觉得在瞧不起自己似得。
“我看你能冷静到什么时候?”罗恒陡然大喝一声:“秘法:暴影拳!”
厉啸不绝的拳影猛然间翻了三倍不止,重重叠叠将玄崖笼罩其中。
“罗哥,干得好,揍扁这个小子,让他张张记性……”
人群之中,其中一人忍不住大声叫好。
然而罗恒却是显现不住一丝的欣喜,他感到自己在使出暴影拳的时候虽然自己占了明显的上风,对方也一时手忙脚乱,可却没有任何一拳击打在这小子之上。
可是过了片刻,砰砰的碰撞声传入耳中。罗恒双目微眯,还不待心头浮现丝毫喜意的时候,就震惊地发现自己的双拳竟是全部落在了玄崖的手肘上,无一落空。
玄崖手肘主动迎上,不停摆动,撞在后者全力攻来的拳风上,将气劲纷纷撞散,格挡住了罗恒的全部攻势。
连绵不绝的拳影终是在此时丧失殆尽,刚才还在大声叫嚷的家伙顿时止住,几乎所有人都沉默的望着眼前那一切。
罗恒的双拳被玄崖死死握住,再也挥动不得丝毫。
“暴影拳?呵呵,还真是绵软无力啊。”玄崖狞笑着着说道:“一个勉强算得上罗灵境中期的灵士也就只能如此了。”
随后玄崖双臂一振,强大的巨力透过骨骼直袭罗恒肺腑,几乎就要当场捏碎后者的手骨。
罗恒惨嚎一声,踉跄后退。刚欲抬头却感到眼前一花,玄崖已是大步奔来,左拳狠狠砸向他的脑门。
“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拳击!”
罗恒遭到重捶,头部猛地撞向左侧的墙壁,霎时砸出了一个坑洞。
右太阳穴鲜血直流,罗恒头脑昏沉不已,但无情的轰击却不带任何停滞,落石一般捶打在他的胸膛之上。
覆盖在身上的灵力甲胄在此时如同木板一般,承受不住太多的轰击,咔咔碎裂之声穿透耳膜,裂成了一片片。
炸开的灵力甲胄再也起不到保护的作用,而失去这一手段的罗恒更是被玄崖无情地痛击,拳拳到肉,震撼的巨力毫不留情地砸碎了他的骨头。
所有人都是面带心惊的看着罗恒被痛殴的一幕,虽然这一幕十分难以相信可却实实在在的发生在自己的面前,而当他们再度看向玄崖的时候则是心底发寒。
罗恒口鼻溢血,意识模糊,身体摇摇晃晃就要倒下。
但是玄崖可远远没有发泄够,他一拳一拳痛击着后者,让对方无力还击却又无法倒下。
仰天吼叫,玄崖击出了最强一击,由下至上锤碎了罗恒的下巴,砸的他身形弹起,撞向了身后的墙壁,随后如一瘫烂泥般缓缓倒下。
宰杀了罗恒之后,玄崖意犹未尽的转过身黑色双眸冷冷扫视那些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得众人,“我说过,今天,你们都得死!”
玄崖的声音如同鬼魅飘忽不定,听得对方几人悚然而立,而他漆黑的双眸也变得猩红起来。
狭窄阴暗的角落里突兀的想起了此起彼伏的凄厉惨嚎……
次日,天蒙蒙亮。玄崖脚踏鲜血,浑身上下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披着衣不蔽体的破烂衣衫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这个小镇。
留下了一连串猩红的脚印和几名死状恐怖的残缺尸体。
……
三个月之后。日夜赶路的他早已疲惫不堪,若不是肉体强横远超常人,恐怕现在的他早就饿死路边沦为野狗的食物了。
但也看到了方向。他停下了脚步。
终于到这里了,南云国的边境。
面前是一望无际的群山野岭,山势环绕间浮出些许虚无缥缈的雾气,苍茫一片。
山峰叠峦,高耸入云,其间林木苍翠欲滴,还有着动物的吼叫声回荡在山林间,给这寂静的山岭带来了一丝说不出的神秘。
玄崖默然伫立了片刻,旋即迈开步伐,继续向前走去。目的地未到,他可不会因为任何原因停下来。
行走在山林间,玄崖呼吸着周遭清新的空气,心下却是时刻保持着谨慎,并未因为这就有半点的掉以轻心。
在自己流亡的时候,自己胆小无能,迷惘在所处的环境之中,而失去了回家的方向。未曾有勇气去尝试过归家之旅,只能越走越远,越走越远,远到迷失了一切。
但现在自己终于要回来了,离衡,你等着吧,该偿还的我会让你一点不剩地给我吐出来!
如此又过了数日,玄崖翻越过了莽莽苍苍的山林,也即将要到达那玄家的府邸。
可眼前一道雄伟的山峰挡住了去路。
他缓缓抬头,目视着高不可攀的峰顶,心中感慨良多。
当初,自己就是从那里跳下去的吧,从那处悬崖。
但是山底潜伏有数以千计的铁刺鼠,凭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对付这么庞大的族群,恐怕自己刚一上去就得被蜂拥而上的铁刺鼠分吃了。
但要想回家只有此路可选,越过铁刺鼠爬上峰顶已不可避免。
玄崖心中可是极为果断,自己为了走到这一步付出了太多,现在什么都无法阻拦自己前进的步伐。
今天他必须回去!
此时天已破晓,露白的天际还去镶嵌着几颗繁星,只是光芒已经消散,逐渐的隐匿于云层中了。
一缕晨光划破长空照射在苍茫的大地上。玄崖趴在一块巨石后面,探出一颗脑袋小心翼翼的窥视着山脚下的动静。
可等了半天依旧不见铁刺鼠的身影,甚至就连一丝轻微的嚎叫声他都未曾听见,不禁心中起疑。
他记得铁刺鼠喜欢吃一种叫做灵蛮的毛虫,而这种虫子一般是昼伏夜出,白天是它们最活跃的时段,而一到夜晚就把自己深埋在土里。铁刺鼠的也随之改变。但本应该是最为活跃的白昼,此时却显得死寂沉沉。
几丝微风吹过,绿油油的野草随之晃荡,可就是出奇的没有一点动静。
玄崖趴在巨石后面窥探了半天,终于忍耐不住谨慎地踱步而出。
脚步踩在没足的杂草上,发出细微难察的声响,却在这个寂静的山谷中显得如此刺耳。
玄崖还是慢吞吞走着,眼神慎重的注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可就在他走了几百步之后,脚步便是陡然一滞,瞳孔难以置信的蓦然睁大。
眼前是一座有百米之高的白色巨骨,隐藏在山壁之后。而仔细一看竟是由数千架骨头堆叠而成,远远看去就像一只白色巨兽,给人以强烈的冲击之感。
“这是……铁刺鼠的骸骨,全部都是!”
好半天,玄崖才缓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震撼强压下去。铁刺鼠好歹也是灵兽之属,不会愚蠢到自相残杀。很明显这是某些实力强大的灵士因为某种原因故意为之。
怪不得刚才一片死寂,半点声音都听不到。
玄崖远远地绕了开来,一步步地来到了山底之下。
当然,他并不知道,那些铁刺鼠的尸骸便是他父亲玄霖的“杰作”。在他失踪数月多番找寻无果之后,玄霖便以为自己的儿子早就葬在了这帮野物的腹中,便只身一人来到此处,经过三天三夜的斩杀,这千只铁刺鼠已是彻底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