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刚用过午膳,惠妃宫里的小宫女过来请方筱雨过去。

“有什么事非得现在过去,惠妃娘娘不用午歇吗?”

“回八福晋的话,奴才也不清楚,只是里面传出话来,请八福晋立即过去。对了,宜妃娘娘也在。”小宫人回答道。

方筱雨同高阳对视了一眼,说:“知道了,你且先回去吧,我准备一下就过去。”待那宫人退下了,她才问道:“宜妃娘娘跟惠妃关系很好吗?平日里没见她们走动,今日干嘛巴巴地把我也叫过去?”

“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主子到时要小心应变。”

方筱雨点点头,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带着高阳和玉媛去了咸福宫。一进宫门,便见惠妃娘娘的侍从们都守在门外,各个神色慌张,见方筱雨她们进来纷纷退让,在身小声后议论着。方筱雨自觉不好,暗暗地对她俩说:“我看这情景不好,万一真是露馅了,你们就往我身上推,你们什么都不知情,明白吗?”

“主子,这怎么行?奴才们不能做这等不义之事。”高阳急切地表白着。

“你不懂,我自有脱身的办法。再说,在这里,就我一个人,无牵无故的。你们不一样,你们还有家人,不能因你们而受牵连。记住,若真捅出来,都是我一人所为,我把你们都蒙骗了。”说完,方筱雨便进了屋。

正殿空无一人,方筱雨她们来到东暖阁,只见两位娘娘正端坐在炕上,惠妃为尊在东侧,宜妃坐于西侧。佳月立于一旁,喜鹊和一个不知名的小宫女跪在那里。方筱雨急忙向两位娘娘行礼,“给两位额娘请安,两位额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惠妃率先发了话。

“是呀,快坐下吧,今日召你过来,无非是有几句话要问你。”宜妃说着,指了一下炕边的一排椅子,示意方筱雨坐下。

方筱雨听话地坐好,问道:“不知额娘们有何吩咐?”

两位娘娘对望了一眼,宜妃说道:“原也是没什么打紧,不过是本宫今日刚好碰到奴才们不懂规矩在背后议论主子,听到了些多少不堪的言语。因此,才不得不管管,也好整治一下这后宫的风气。惠妃姐姐,您说是吧?”

“是,是。”惠妃讪讪地答道。

“噢,什么闲言闲语,能把额娘们气成这样?”

“原本本宫也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算了的。可这话关系到你,又实在不堪,所以本宫才不得不过问。”宜妃白了惠妃一眼,继续说道:“本宫且问你,你与八阿哥夫妻关系如何?”

“很好啊,我们之间并无嫌隙。额娘怎么忽然问这个?”

“还不是因为有奴才在背后议论你们,说你们至今没有圆房,笑话你无用,顺带着说八阿哥是迫于本宫的压力,才不得不对你假意奉承。哎,那原话本宫也不便重复。本宫只问你,她们可说的是实情?”

惠妃忽地说道:“是呀,若你俩真没圆房,那喜鹊她们说的便是实情了。”

原来这Boss之争这就开始了啊!方筱雨一脸的委屈,连声说道:“哎呀,这是谁在那胡说啊?我怎么可能没跟贝勒爷圆房呢?这种事哪能拿来乱说?是喜鹊说的吗?”说罢,她走到喜鹊的面前,“抬起头来。”

喜鹊吓得不轻,颤颤巍巍地抬起头,不妨被方筱雨劈头盖脸地连扇了好几个巴掌。

“大胆奴才,谁给你这个胆子,敢议论主子的家事?说说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在这造谣生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方筱雨厉声训斥着。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可奴才说的真是实话,绝没有半点造谣啊!”这喜鹊似是被打晕了头了,不断地跪在那磕头,“主子啊,您可要明鉴啊!您得救救奴才啊!您知道的,奴才说得可都是实话啊!”

方筱雨暗自瞥了一眼她们,见惠妃早已铁青了脸,而宜妃却在一旁偷笑,便立刻有了主意。她抬腿对着喜鹊就是一脚,“糊涂东西,惠妃娘娘是什么人,岂会听你的这些谗言?若我额娘真听了,还不立即将你乱棍打死?岂容你在这里浑说?”

“就是,姐姐为人,旁人不了解,妹妹我还不知道吗?”宜妃立即走过去拉着惠妃的手与她同坐,“姐姐是何等正直,怎会容这等奸小之人在这里浑说?”

惠妃讪讪地点点头,没有言语。

方筱雨接着问道:“你这奴才,口口声声说自己所说句句属实。那我且问你,我们宫里这等私隐你又是如何知道的?若无人告诉你,你又如何得知?又如何敢说自己所说都是实情?”

“这......”喜鹊意识到了自己失言,不敢答话。

“你还不从实招来吗?你若不招,我就叫她们用刑了,是必要打得你招为止。来人,把碳盆拿来,叫这奴才端着,再把那烧红了的碳塞到她嘴里,看她招还是不招?”方筱雨立眉喝道。

“不敢了,奴才不敢了,奴才招就是了。”喜鹊一听,吓得瘫软在地,连声求饶,“奴才......奴才是听贝勒爷身边的侍妾张氏所说。”

“张氏?哪个张氏?张丽华吗?”方筱雨明知故问地说道,“她?不能吧?”

“是,就是她,奴才是听她说的。当时她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奴才就信了。”喜鹊吓得不住地磕头,“主子们饶命,饶命啊!”

方筱雨冷笑一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她啊!也是,我们满宫里,也就她有这个脸面来议论这事。”

“君瑶,你莫不是气糊涂了?那张氏不过是个侍妾,你是主子,她哪来的脸面敢议论你们的房事?就她也配?要本宫说,立即叫人锁了来,跟这奴才当面对质,若有半句虚言,当场打死!”宜妃听了立即喝道,接着她又换了一副面孔,笑着对惠妃说,“哎呀,姐姐,妹妹也是担心这些人把后宫闹得乌烟瘴气的,所以擅自代姐姐发号施令了,姐姐不会怪罪吧?”

“不会,不会,妹妹说得极是。若让这些宵小之徒霍乱后宫,实在不成体统。”惠妃不得不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微笑着附和道。

“那就好,姐姐既然这般说了,那妹妹可就越着性好好管教一番了。”宜妃娘娘谈笑着说道,“来人,去乾西四所,把那个叫张什么的侍妾请过来问话。你们可别跟她吐露半个字,若要让本宫知道了,当心你们的舌头。”

“是。”佳月依言,带着宫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