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当真来到了一处洞天福地吧?”陈丹青喃喃自语,传说中这世间隐藏了诸多洞天福地,为真正的修行圣地,里面居住着诸多强大的隐世家族,就比如当初队伍之中,那位年轻贵公子,便是来自于一处神秘的隐世家族,再比如阿奴,便是被一处隐世家族接去,瞧着眼前这般不同寻常的一幕,陈丹青心中自然将其归结于传说中的隐世之地,若不然,这浓郁至极的灵气如何解释。
“不可能连亲生父母都认不出我来,这一定出了什么问题,难道说,我是一缕神魂来到此处,寄托在这具身体之上?”
陈丹青心中忽然疑惑道,那妇人明显不是耳聋目瞎之辈,也绝不可能认错人,想必问题一定出在自己身上,少年来到一处水缸旁,低头看去,水面倒影里的人并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身上的着装都一样。
“儿啊,你就别一天到晚整着这些奇装异服了,你就是打扮成圣人模样,人家姑娘该看一眼的,也不会多看一眼。”那位妇人见他对着水面一阵发呆,不禁开口说道,话语倒是难得的委婉。
陈丹青顿时无语,不曾想这一番动作,在旁人看来竟是臭美的表现了。
他知道眼下如何也解释不通了,索性也就不去解释,跟着妇人朝远处走去。
既来之,则安之。
不久之后,中年妇人将他带到一处老宅外,他抬头望去就看到了墙上挂着一串巨大的人参,足有手臂粗细,年份久远,表面氤氲着浓郁的灵气。
“瞧这年份,只怕是千年以上的老参,搁外面怎么也是千金难买的存在,怎么在这里就和萝卜白菜一样,挂成串儿晾在外面?”陈丹青看到这一幕,心中顿时一阵无语,昔日在饶城的时候,陈丹青时常和王破军一起出城去深山里采参,作为另一种挣钱的营生,所以对这些天灵地宝向来熟悉,就算是那等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偶尔碰到一两株上百年的人参都很罕见,更不用说千年了,据说这样的人参已经快要成精了,如何会让人抓到?再看墙上还挂着的那几串腊肉,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同寻常了,莫不又是什么奇珍异兽的肉?
中年妇人见他盯着那墙壁看,以为是他想吃肉了,便问道:“怎么,想吃肉了?往日不见你多看它一眼,今儿怎么就转性了,不过想吃肉是好事,你这身子骨还是弱了点,就该多吃点,这夔牛肉是当初你爹和人家换来的,你嫌弃口味差,一直不肯多吃一口。”
“夔牛·······”
陈丹青听到这妇人的话,顿时就石化了,若说别的他还不知道,但这夔牛,陈丹青当初在神庙之外,可是曾远远看过一眼,那等凶威,可是只有天生石猴那等存在,才可以压过一头,是真正的上古凶兽,怎么在这里,就被人剁了晾成肉干了?陈丹青仔细辨别,果然是稀世种类,就算不是自己所认知的那种夔牛,但也相差不远,为上古凶兽。
这种凶兽身上每一根毛每一滴血都是无比珍贵的药材,更不用说血肉之躯了,简直是无上的良药,里面蕴含了太多的灵气,若是日食三餐都是这样的东西,岂有不强大的道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老宅的门被推开,走出来一个魁梧汉子,赤裸着上身,腰间缠着一道兽皮,如同人形凶兽走来,气势磅礴。
“好家伙,仅仅是气势,便比寻常造化境的高人更盛几分了,可他身上明明没有神通术法的波动,而是纯粹的肉身体魄上的压力。”陈丹青眯起了眼睛,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危机感,他心中微寒,直觉若是眼前之人朝他出手的话,十有八九难以逃脱。
“这难道就是我的便宜老爹?”
那赤裸着上身的中年汉子走来,目光落在陈丹青身上,没好气说道:“瞧你这副懦弱的样子,哪里像是我老陈家的种,你要是战死在那些人手下,我这个做爹的自然会给你找回公道,可你这样夹起尾巴就知道逃跑的,将来一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
陈丹青只觉得那人的嗓门极大,声音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只是下一刻,他的话语骤然被一道尖锐的声音打断,中年妇人走了出来,双手叉腰,指着那魁梧男子的鼻子骂道:“怎么就不是你老陈家的种了!?难道是老娘和外面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洪荒异兽生出来的种不成?你儿子在外面被人欺负了,怎么就不能跑了,难道真的要活活被人打死了你才乐意?要不你今天就把我也打死算了,咱娘俩就在地下看着你好了!”
妇人无比彪悍的说道,说完撸起袖子就要打架似得。
当真是一物降一物,那魁梧汉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偏偏对上自家这个媳妇,便是半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无奈苦笑。
作为爹娘的,哪里不疼惜自家儿子的,只是后者实在是太不争气,被人欺负了回来也不敢说,更别说打回去了,这等小身板在这座城池里,根本就和弱不经风没啥区别,偏偏还心思广大的喜欢上了城主家的闺女,这消息不知道怎么就被人传出去了,这下可好,或许慑于自家老爹的凶威,没人敢登门挑战,但暗地里对他使绊子的可不再少数,瞧那城主家闺女的样貌不知道,这一座城池里的追求者该是多少,也亏得这小子还算机灵,没有不知好歹到以卵击石,否则哪里还能活到现在,就像孩子他娘说的,就算将那些欺负他的人都杀了,还能换回他儿子的命不成?他这也是恨铁不成钢啊。
多说无益,面前还有个不讲道理护犊子的母老虎在,中年汉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朝屋子里走去。
见陈丹青愣在原地,中年妇人以为他被他爹吓到了,拍了拍他肩头说道:“别怕,他再敢凶你,看老娘不打断他第三根腿!”
陈丹青闻言顿时一个踉跄,不知是被她一掌拍疼了,还是被她的话语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