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神念隐隐约约和那道神秘男子相似,不过却要稚嫩太多了。
就在陈丹青要斩去这道石盘的时候,这数百道神念一起飞出,在虚空结阵,一个个散发着强烈的光芒,就在下一刻,骤然爆炸开来,产生一股极其恐怖的气流。
“好家伙,果然留有后手!想要鱼死网破?可惜仅仅是一堆新生的神念,还奈何不了我!”
陈丹青心神一动,再次挥剑,速度极快,仅仅是眨眼的功夫,便将那些神念逐个击破,根本不给联手的机会,那恐怖的气流瞬间被围剿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随后伸手祭出一道法宝,正是昔日从狐妖女子手中得到的那枚玉玺,从天而降,将所有洒落一旁的气机统统扫尽。
就在这个时候,情况突变!
轰隆!
整个石盘上面顿时炸裂一道缝隙,一道拳头大小如胚胎一般的东西从里面飞了出来,然后凝结成一个小小的肉球,朝着远处飞去!
陈丹青立刻就闻到了一阵香气,无比浓郁,比这世上任何灵药都要来得香气扑鼻,只闻一口,便觉得整个人浑身毛孔都数张了,让人有种忍不住呻吟的感觉!
就连陆放翁也神色动容,脱口说道:“好一个神胎!”
“那是什么?一团有生命的肉?!”孟行侠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瞪圆了。
刷!
这道香气出现的刹那,神胚便已经飞远,几乎是一瞬间,已经瞬移到了数里之外。
可惜的是,这里是布袋空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在这处空间里,只要陈丹青愿意的话,它甚至能够比大千世界还要广阔,因为其中有自己的规则所在,独立于外界。
“好一枚神胎,夺天造化,十有八九是那人在无垠星空中偶然寻找到的一处神藏,天然的一团血肉,没有自己的意识,然后以秘法封印在那石盘之中,将自己的神念脱离出来,依附在上面,等待这道神胚长大以后,再夺舍重生,相当于造就了另一尊身外化身!好想法,好算计,简直是夺天之举,若不是碰到了你我,说不定还真的让他成了,难以想象,吞噬了无尽高手的精气神,这道神胚会强大到何等地步,恐怕比任何时代的天才都要来的恐怖,融合万家之法,想想都觉得渗人。”
孟行侠咽了口水,脸色微微苍白说道,说实话他自己都被这个想法吓了一下,委实是这道神胚的来历太霸道了,古往今来,恐怕还没有谁有这样的大手笔,一是这背后的人修为足够强大,二是还得遇到这种万载难逢的神胚,缺一不可!
所有人都看向虚空那团肉球一般的血肉,不禁惊叹。
“不对,他已经生出了自己的意志,不过却如婴儿一般纯真,只知道单纯的喜欢和害怕,方才我们以剑斩他,所以他感觉到了害怕,这才躲闪。”孟行侠忽然想到什么,开口说道。
“不管了,千万不能让他落在别人手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陈丹青点了点头,而后施展大禹九步,身形掠过,追了过去。
陆放翁几人亦是施展神通,紧随其后。
那道肉团明显有些慌了,如何也突破了不了这片虚空,任他如何神异,迟早也要落入瓮中捉鳖的境地。
陈丹青眉头一皱,骤然祭出山河社稷图来,封锁住周围的虚空,直接逼了过去。
“不要伤他。”陆放翁轻声提醒了一句。
陈丹青点了点头,心中自有打算,三人将那道肉团逼在一个角落里,少年开口说道:“我们没有害你的意思,相反,是我们从那人手中救了你,孰是孰非,你应该早有定夺。”
果然,话音刚落,那团肉球便不再逃走了,而是在虚空颤了颤,下一刻,便裂开一道缝隙,从里面走出一个胖头胖脑的婴儿来,嘴里咬着一个奶嘴,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睛盯着陈丹青几人看了又看,随时准备逃走。
“我说,这小子莫不是成精了吧,眼睛这么有神,不过说起来也是,打娘胎里就在修行的怪物,的确不能以常理夺之·······”孟行侠小声嘀咕道。
这样粉嫩可爱的小东西,的确无法与所谓的神胎联系在一起,不过陈丹青却没有掉以轻心,万一对方是那人留下的一道后手,可就麻烦到了。
谁知道那小奶娃开口说道第一句话,就让众人差点惊掉了下巴。
只见那小娃娃奶声奶气的对陈丹青喊了一声:“娘。”
陈丹青脸上神色顿时僵硬住了。
孟行侠更是一脸见了鬼的神色,愣了片刻,而后夸张的捧腹大笑起来,看了看陈丹青,又看了看那小奶娃,嘴角抽搐。
就连一项不苟言笑的陆放翁,此刻也是强忍着笑意,拍了拍陈丹青的肩头。
莫名其妙多了个娃的陈丹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倒是孟行侠若有所思说道:“我倒是听家里老爷子说过,这类天生神物,一旦出世,便会将第一眼看到的人当做自己的娘亲,你小子算是走运了,有这么个资质无双的儿子,一旦修炼有成,将来九天十地,还不是由你横着走?”
陈丹青哭笑不得,故意板起脸来,对这那小奶娃严肃说道:“我不是你娘亲,也不是你爹。”
谁知道那小奶娃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继续喊了一声:“娘。”
陈丹青忍不住扶额,这到底是什么事?
“不管既然是我放出你来的,就要对你负责,若是任由你继续胡闹下去,吸食修行者的精气神,迟早要酿成弥天大祸,与其这样,还不如将你重新封印起来。”陈丹青沉默片刻,脸色骤然变得凝重起来,看着远处的小奶娃,开口说道。
他没有忘记洞窟中那些可怕的玉柱,若非陆放翁有功德袈裟护身,恐怕也早就沦为他人口食了,他没有被对方可爱的外表糊弄过去,一直记着这茬。
那小奶娃听到陈丹青的话语之中,眼中闪过一丝柔柔可怜的神色,近乎哀求的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似乎在说自己并不知道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