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向阳把写好的信塞进信封,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写这种手写的信,每一句话他都斟酌了好久才下笔的。

“我说了,你要是敢偷看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好看!”许向阳把信交给夏瑜的时候,如此说道。夏瑜只是笑了笑。

许向阳见他并没有认真对待他的话,冷着脸不高兴。

“哈!许向阳,真的没有想到你喜欢芯芯竟然会喜欢到这个地步,什么都愿意为她做!”夏瑜虽然是个男的,但是还是很羡慕芯芯遇到这么好的男人。

“身为丈夫,做这些理所应当!”许向阳说的理所当然,好像他做的这些不足挂齿,其实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如果芯芯在能够夸他几句,估计他还会心花怒放的。

“芯芯在那里怎么样了?”

“她很好,她家里人都在,比你过得好多了,你看看你胡子怎么还不剃了,芯芯是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她要是看到你这份样子肯定会嫌弃你的!”

“我老婆才不会嫌弃我!”许向阳瞪了他一眼,他站起来整了整有点发皱的衣领。

“要走!”夏瑜问道。

“公司里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你以为我想你那么闲吗?”说着。许向阳已经走出了门边。

夏瑜看着他的背影苦笑,他闲?这是在逗他吗?做医生哪有闲的!

许向阳离开医院,上车前,他抬手看了看手表,还有充足的时间。他记得这附近好像有一家理发店。

是时候该收拾收拾自己了,万一芯芯突然回来看到他这幅样子说不定真的会嫌弃!

百无聊赖的安言坐在办公室里,身子懒懒的靠在椅子靠背上。

杨天梦进来的时候,他还在悠然自得的闭目养神。

“喂!你天天过得倒是悠闲啊!”杨天梦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咖啡,有看了看一脸惬意的安言。

后者哀叹一声,“哎!不过是在这里混个日子而已,比不上杨大总裁这么有理想有追求!”

“呵呵!既然如此,改天我让人搞台音响来,没事无聊的时候你在听听歌,顺便再弄个麦克风,寂寞的时候你还可以吼两嗓子!”杨天梦揶揄道。

“嗯!这主意倒是不错!”安言赞同的点点头。

杨天梦见他如此顺杆爬,没好气的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可能是他用力过猛或是其他原因,安言站起来的时候没有站稳,但是幸好他的手即使扶住了椅子背才没有摔在地上。杨天梦吓了一跳,他都忘了安言还是个失去一条腿的残疾人,他慌忙扶着安言,“对不起!你没事吧!”他有些懊恼自己太大意了。怎么忘了怎么重要的事情。

安言摇摇头,“没事!我没事!”他想挣开杨天梦的手。

杨天梦还是不放心,没有撒手,“我扶你坐下,坐那边沙发上吧!”他说话说得小心翼翼,怕敏感的安言会多想。

他的变化让安言感动,但是被人当做一个残疾人对待,安言心里还是有一点不痛快。“你放开我,我说了我没事!”他的语气有点僵硬。杨天梦一怔,松开了手。

“我出去一下!”安言说道。他慢慢的迈着小步伐,尽量是自己走路的样子像个正常人。当他开门的时候,赫然发现苏芩就站在门口。

安言不悦的皱皱眉,“你在这里听墙角吗?胆子够大的啊!”

“我.....我......我没有!”苏芩胆子本来就小。如今看到安言冷着一张脸,吓得魂不附体。说的话支支吾吾的不成句子。

“没有还这么心虚!”安言瞥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苏芩有些委屈,抱着文件呆立在原地,眼眶里的泪直打转。杨天梦出来,看到这幅场景,安慰她道,“他今天心情不好,不怪你,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是!”苏芩颔首道,她将文件递给杨天梦便抹着泪走开了。

楼下咖啡厅

安言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找了一个座位坐下。他看了看自己的腿,有望向窗外。此时安氏旁边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不过好像每个时候马路上都是这么人来人往,好像人永远都不会断一样。

哎!他们都在急匆匆的去哪里呢?回家?上班?吃饭?

若是自己此刻也站在大街上,看着人群,看着一明一灭的红绿灯,如果他不是安言,如果他不在安氏工作,那他会哪里呢?

最终他得出的结论是无路可去!

呵呵!无路可去。安言像是想到了一个笑话似的,笑了笑。那种笑可不是因为内心喜悦的笑,而是一种苦涩的笑。

任凭他怎么做,他也不能摆脱这一切,失去的腿,失去的父母,他们一去不复返,呵!命运给他留下的唯一结果就是认命。

难道他真的要抱着残缺的身子孤独的过一辈子吗?

“副总!”一个含糊而又胆怯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绪。安言寻声望去,看到苏芩正低着头站在他跟前,她的眼眶红红的,看来是哭过。

难道自己刚才的话说的狠了。

“坐吧!”安言指了指对面的空座位。苏芩听到他这么说,一怔,愣在原地。

安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之后,看到她还愣在原地,“怎么了?还在因为我刚才的话生气。如果是这样,那我跟你道歉,可以吗?亲爱的苏姑娘,对不起!”

“不是!不是!”苏芩摆摆手,她原本以为老板还在误会她生她的气呢。她怎么敢生老板的气。

“那你还不快点坐下!听话坐下!”安言又指了指对面的空座位。他这个老板闲,跟着他的助理也很闲。苏芩初来乍到,一些重要的事情还是小圣来做,像这种端茶倒水的小事自然都是苏芩来做。

听到安言如此温和的语气,苏芩猛的松了一口气。用细如蚊蝇的话说到,“我以为副总还在生气,刚才我真的不是在偷听墙角!”

“什么?”安言其实听见了她的话,但是他还是故意的问了一遍。

“我.....刚才没有偷听,我就是刚刚路过!”苏芩说完之后。

“哦~”安言故意拉长了音调,让苏芩心里七上八下的,“一般偷听墙角的被逮到了都这么说,呵呵!刚刚路过!”这个理由相当俗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