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梦把早餐端了进来,“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出去吃,所以我把饭给你端进来了!”

“无事献殷勤!”安言没好气的咕哝一句。

杨天梦把早餐放在他面前,“安言,我希望你吃完饭,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

安言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眸子动了动,他昨天就一直在喝酒,肚里一点东西全都吐了个干净。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我们有什么好聊的?”他的语气没有了刚才的凌厉。

“你先吃饭。”杨天梦看到他一脸馋样却还强撑着,心里不觉好笑。“我先出去了,一会儿我在进来。”

杨天门离开后,安言还是抵不住美食的诱惑,坐下来大吃。

然而还没等他把饭吃完,门外传来徐传霞尖锐的大吼声,“杨天梦谁允许你让那个野种回来?”

“妈妈!你说什么呢?安言回家不是天经地义吗?”杨天梦的声音颇为恼怒,为什么妈妈跟妹妹都这样,像个泼妇一样,从小到大都是这幅样子。从来都没变过。

“回家?哪里有他们的家,扬天梦别以为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就跟妈妈对着干,你快点让那个野种滚出去!”杨天语指着杨天梦的鼻子吼道。

“就是,天梦,这事情应该听你姐姐的!”

母女俩你一句我一句,让杨天语顿时暴跳如雷,“你们别说了,既然你们这么介意安言回来,那我以后不让他回来就是了,但是我给你说明白了,从此以后我也不会在进安家!”

听着门外杨天梦的话,安言握着筷子的手不由得一抖,饭粒掉落在桌子上。他现在还真的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他那个弟弟,从小就如同仇人的弟弟。

或许他真的长大了,他懂事了,所以才选择跟他的妹妹和妈妈撇清关系,绝不同流合污。又或许他们是合伙在自己面前演一场戏,目的是让自己加入到杨天梦的公司中去。

呵呵呵!安言放下筷子,拍拍自己的脑门,胡思乱想什么呢?安家的一切跟自己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外面的争吵还在继续。

安言起身走进洗手间。曾经姐姐为了让他上厕所方便便在他的房间加了一个小小的洗手间。

洗手间洗漱台上一面镜子照映出安言略有些憔悴的脸,发黑的眼圈,有些肿的眼皮,还有一头凌乱的头发。

安言并没有因为自己如此的相貌而惊讶,只是当他目光落在镜子里那张脸上的蓝色熊猫创可贴时,他的手不自觉的抬了起来摸了摸创可贴。

他右侧脖颈的伤疤上还有药水的痕迹。

昨夜是姐姐回来了吗?不然谁会对自己这么好。安言总有一种错觉,姐姐始终在他身边。

昨晚他喝了那么多酒,肯定又吐了吧,但是他现在的衣服却很干净。是姐姐帮他洗的吗?

脑袋里一阵刺痛传来,安言痛苦的抱着脑袋,头抵在那面镜子上。

两个人头碰头的站在一起,双目对视。让安言惊出一身冷汗。外面的争吵声将他拉回现实。

他身上的伤是杨天梦替他处理的。镜子里的那双眼开始渐渐的失去亮色,变得迷茫,最后模糊了,消失不见。

“安言!”

“安言,你醒醒!”

似乎迷蒙中感觉到一双手摇晃着他疲倦的身子,安言抬起沉重的眼皮,扬天梦的脸渐渐清楚。

“我......我怎么了?”安言感觉嗓子干的难受,他现在是在哪?

“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杨天梦抱起安言走出洗手间。

此时的杨天语和她的妈妈正坐在客厅,她们还在数落杨天梦的不是,一看到杨天梦抱着安言下楼,两人便站起来,怒气冲冲的大叫,“杨天梦他怎么了?你竟然还抱着他,让他下来,他不就是少了一条腿吗?残疾怎么了?还不能自己走路了!”

“就是,天梦你应该把他扔到大街!”

“你们算了,安言生病了!”杨天梦不再理会眼前这两个无理取闹的女人,径直出了门,把安言放到车上。

这个时候杨天语跟了出来,脸色气的通红,“杨天梦,我告诉你,你若是一直袒护这个野种,我就不认你这个弟弟!”

“认不认随你!”杨天梦甩下这一句,便发动了车子调转车头向医院飞驰而去。

杨天语是第一次听见弟弟跟自己这么说话,一时气的直跺脚。

“妈妈!你看看,安言一回来,我们家就变了,以前杨天梦怎么会这么跟我说话,都是安言和安凌芯那两个祸害害的,有他们在我们家就不会安稳!”

“好了,天语,我还不会再让安言和安凌芯那两个贱人回安家的!”

许传霞拉着女儿安慰道。

杨天梦在医院给安言挂了号,安言打了点滴,烧退了。

“我以为是姐姐回来了!”安言打完点滴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杨天梦坐在他身边,听到他说话,他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有懂他的意思,“你说什么?”

“没什么!说了你也不懂!”

安言说着站了起来,但是他刚起身,就感觉脑袋里一阵眩晕。

杨天梦立马扶住了他,“别起的那么快!”

“我知道了!”安言躲开他的手,虽然他对杨还是冷冷淡淡的,但是态度比以前好了许多。

其实安言心里也是矛盾重重,他想想以前恨杨天梦的原因,不过是他总是对他冷眼以待,有时候还嘲笑自己残疾。那么现在呢,杨天梦长大了,他也长大了,杨不在嘲笑他,那他还要继续恨他吗?

两兄弟?安言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亲情.面对着眼前重重难题,他只能苦笑硬着头皮面对。一切故事都需要一个结局,那他的结局会如何呢?

“安言,我知道了你的身世!”

杨天梦的语气没有任何抑扬顿挫,也没有夹杂一丝情绪,只是很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而安言仰头自嘲似的笑了一声。

一股酸楚在他内心喷溅,如同硫酸腐蚀着他的心,让他伤的体无完肤。

“我们去喝一杯!怎么样?”安言这是第一次向杨天梦发出邀请。

杨天梦冲他笑了笑。

“我喝一杯没问题,你就算了吧!”

“你以为我请你喝酒吗?”安言瞪了他一眼,“是你请我喝咖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