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护士叹了一口气,“我也就是想想,毕竟这种好事永远也不是落到我的头上来。”

“你知道就好。”

毕竟人跟人的机遇是不一样的,但怎样都是最好的安排。

到了医院,安凌芯就送去急救,许向阳心急如焚地跟着后面,其实安凌芯身上的伤单跳出来都不是很严重,鞭子打了三下,是皮外伤,其他外伤没有。

那鞭痕的位置落在手臂上,背上比较多。

但比较麻烦的就是,安凌芯本来就在发烧,然后又被人一盆冷水浇下去,这心里的伤怕是比较严重,而且因为冷水的刺激和没有及时处理伤口,那伤口有感染的危险。

大概过了过了两个小时,安凌芯才被推出来,医生宣布已经没事了,只是身体比较虚弱,所以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

许向阳小心翼翼的,直到她被送进了病房,他才一遍遍跟医生确认自己能不能进去,得到医生的准许后他才进去。

一进去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只觉得胸腔里的那颗心都揪了起来,心痛到无以复加,今天晚上他不知道有多害怕。

不是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可如果当事人是他自己的话,许向阳可能会比现在乐观上许多。

他握着她没有输液的那只手,薄唇轻轻在上面落下一个吻,小声地说,“芯芯,还好你没事了,不然我这一生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可时安凌芯只是安静地沉睡,并没有给他任何反应,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我为今天的事情向你道歉,我不应该跟你使性子,我该死,芯芯,我跟你保证好不好?以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

可是床上的女人只是安安静静地躺着,并没有说话,连呼吸都是极其地轻浅,仿佛没有人可以察觉到她的存在一样。

病房的人在这个时候被人轻轻推开,许母从外面走了进来,在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儿时,泪水一下子就充盈了眼眶,“向阳,情况怎么样了?我听医生说……”

许向阳将食指竖起放在唇边,示意母亲小声一点,“妈,芯芯刚刚才从手术室里出来,您别吵着她。”

许母点点头,看着他,又忍不住看了看安凌芯,“我这颗心悬了一下午了,还好终于找到了。”

“妈,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容忍的,我简直无法想象,为什么有些人心思能有这么毒,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许母和许向阳并排着坐在病床旁边,闻言,忍不住叹息,“我知道你心有气,我也气,这次妈支持你,你做什么,妈妈都无条件支持你。”

“嗯。”

他突然站了起来,深深地凝望了一眼安凌芯,对许母说,“妈,芯芯暂时已经没事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今天晚上麻烦您帮我照看一下芯芯,胡工的话我不放心。”

不是他不想亲自照顾,而是他不相信任何人,不相信别人能顾照看好安凌芯。

而且,他也不想让绑架了安凌芯的人好过,一刻都等不了。

许母点点头,就差没有抹眼泪了,“好,孩子你要做什么就去,我今天晚上会帮你看着芯芯的。”

许向阳冲她点点头,那深情又幽深的视线又落到了安凌芯身上,菲薄的唇还是勾勒出了一点笑意,然后俯身薄唇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芯芯,我不会让你白白受苦的,等我。

许向阳离出了病房,一旁的休息椅上坐着许父,许向阳心里滑过一丝诧异,还是看着他说,“爸,你怎么来了?”

“陪你妈来的,情况怎么样了?”

许父虽然说不像许老爷子那样对安凌芯有很多的偏见,可终究还是不太喜欢安凌芯,毕竟不是门当户对的儿媳妇儿,并且,她不能给许家带来任何因为婚姻结合而来的利益。

但耐不住许向阳的母亲很喜欢她,这算是能令安凌芯高兴的一件事了。

许向阳陈静的目光中仿佛带着一抹人儿都看不透的嗜血光芒,语气尤其的森冷逼人,“情况已经稳定了,爸,今晚我让妈帮我守着,麻烦你们二老了。”

许父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这次你心里有气,但是向阳,我们做事还是要考虑大局,你好好想我说的话,去吧。”

他微微颔首,直接越过许父朝走廊的另外一边走去,背影挺拔,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萧瑟之感。

许父连连在心里叹息,怎么事情就演变到了这种地步呢?

许向阳驱车径自去了他要去的地方,绝对算不上富丽堂皇的地方,甚至有的楼层墙上刷的漆已经快要脱落了,看起来尤其地斑驳。

通过镂空的旋转楼梯直接到达三楼,有保镖见他过来了,恭敬地站在他面前,低头,“老大,人已经在里面了。差点给他们跑掉了,不过那个浑身裹得很严实的女人还在追查当中,看来她是做足了准备的。”

男人没有任何表情地点了点头,说,“把门打开,我进去看看。”

保镖闻言,打开了面前这扇黑漆漆的铁门,用力拉开的那一瞬间,空气中似乎都充满了铁锈味儿,闻起来就是一股重重的锈味儿,有些刺鼻。

许向阳抬脚走了进去,室内的灯光昏黄,斑驳带着年代感的天花上垂下来一盏吊灯,散发出昏黄又浓烈的光纤。

那那个男人就被绑在灯下那位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因为室内没人,看那样子,也是被人折腾过的,所以此刻都耸拉着脑袋。

听到有脚步声响起,其中一人赶紧睁开眼睛,却在看到许向阳的时候,浑身忍不住一颤,使劲用手肘触碰那人的手臂,“强子,醒醒,醒醒!”

被叫做强子的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在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时,也是忍不住浑身一抖,“你要做什么?!”

许向阳冷漠地盯着这两人,目光所及之处什么都没有,仿佛当没有看到他们一样,可那森冷嗜血的视线却又确确实实地胶着在那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