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向阳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嗓音自然是温柔的,“我担心你遇到事情了什么都不跟我说。”
他是怎样心思缜密的人,自然能够看出来安凌芯心里肯定藏着一些事情,但他尊重自己的妻子,想让她那一天真的能够敞开心扉跟他说。
桌上的饭菜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安凌芯盯着那冒着氤氲热气的汤,笑了笑,“我没事,你别担心了。”
……
第二天,许氏集团。
徐传霞和带着姜家的人来公司找许向阳,在前台被人拦住了,“不好意思,您没有预约,不能见许总。”
前台接待一脸的微笑,态度恭敬地看着徐传霞。
昨天那种情况之后,许向阳肯定没有跟公司里的人提过这件事,今天早早的,徐传霞就来了。
徐传霞态度很是恶劣,“预约?你是不知道他的人给安氏集团捅了多大的篓子?”
前台接待也是有点懵,不过为了职业操守,还是冲她微笑,“请您先稍等一下,上面有回应了您就可以见我们许总了。”
旁边的人见状,显然比徐传霞要懂人情世故,扯了她的衣袖说,“徐姐,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我们就先等等,反正你已经事先跟许总说好了。”
徐传霞听到旁边的人这么说,当然只好先退下来,到大厅那边的沙发上坐下。
等了大概五分钟,前台接待才过来领他们上去。
许向阳知道徐传霞要来,让秘书先招待着他们,他一直忙完了事情之后才出去见徐传霞以及那个她从姜氏带过来的人。
徐传霞一张脸自然是黑的可怕,但碍于自己现在低人一等,不敢说什么,心里有气又不敢发作,只说,“许总,您这架子摆的可真大,把我们晾在这里快一个小时了,您真的是贵人多忘事。”
许向阳微微一笑,也不和他们客气,只是看着徐传霞,“要想我填补安氏集团的损失,你也得给我拿出点儿诚意来。”
“诚意?恐怕您是不清楚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是吧?安氏集团和姜氏的合作,就因为安言那个恶意的举动要让我们损失多少,这笔账你自己算算。”
没等许向阳开口,徐传霞继续说,“说真的,我要是真的让安言去坐牢也没什么,毕竟这么一大笔钱,已经是属于严重的刑事案件了。”
安言也不过是心高气傲,加上,有一颗非常想要保护安凌芯的心,所以才会作出这样的事情。
更加重要的是,安言有这方面的天赋,他能够将这个天赋运用到这个上面。
想到这里,许向阳不禁自嘲地笑了笑,这种时候他想的竟然是这个。
徐传霞看着他眼角的笑,忍不住再度开口,“不管怎样,我们今天必须解决这件事情!”
男人眼角眉梢都是凌厉,骤然变得森冷的目光狠狠地盯着徐传霞,而后才慢慢开口,“行,我先说我的条件,这件事情之后,我要你们安家再也不能找安凌芯和安言的麻烦,要是让我安凌芯和你们再有什么纠葛,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个条件说起来应该挺符合徐传霞的心理的,她正想开口应下来,但一直坐在她旁边的那个男人却突然拦下了她。
那同样锋利的目光落在许向阳身上,像是一只杀人不见血的手,仿佛他碰到你的那一瞬间,就可以你撕毁。
但许向阳只是望着他,静等他的话。
“许总似乎是忘记了什么,您说的这些都是针对安氏集团,那我们姜氏呢?”
这个人许向阳其实早有耳闻,算是姜氏集团里面一个比价有能力的人,两人几乎没有见面的机会,有的也不过是在某些酒席宴会上打了一个照面而已。
许向阳闲适地将自己的双腿交叠,菲薄的唇角忍不住勾起笑容,“李先生这是哪里话?难不成安氏集团亏空了,您也亏了?”
其实稍微了解一下就知道,姜氏和安氏集团暗地里的合作其实是打着合作的幌子,目的就是要扳倒许氏集团。
因为这么多年一来,在s市,许氏集团一直是商场上的一大巨头,几乎没有任何企业和公司能够撼动它的位置。
可偏偏就有那么一些人,平日里总想着做一些歪门邪道的事情。
那个被叫做李先生的人不露痕迹地笑了笑,想把他的话四两拨千斤给化解,“您这又是哪里话,我们和安氏集团合作,他们受到了很大的波动,我们自然也是。”
“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好个一荣俱荣个,一损俱损,只是李先生,您确定你真的损失了?要是没损失——”
接下来的话,许向阳没说下去,倒是徐传霞有些着急了,扯了那男人的衣袖,小声地说,“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我能补齐损失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这种时候,还请您不要找事情了。”
这时候的话倒是说的漂亮,徐传霞没给他说话机会,就看着许向阳说,“好,我答应你刚才的条件,别以为我想和安凌芯有什么联系,我根本就不想和他们有任何牵扯!”
徐传霞笃定的语气并没有让许向阳露出什么表情,他只是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徐传霞,“攀龙附凤,左右逢源是你的代表,可能当初的她的确让你看不起,但是现在她,你也高攀不起了。”
出会客室之前,许向阳冷哼了一声,“钱我待会儿让秘书给支票。”
偌大的会客室,只剩下了徐传霞和那位李姓先生,徐传霞一张脸上全是不满,语气也很不好,“你刚才在干什么?你是想搞砸我的事情么?!”
男人很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冷笑道,“真是目光短浅的女人。”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客室。
可是谁都没有看见那男人眼中闪过的诡异的光芒,像是一滴水投进大海里,几乎没有任何涟漪,但还是翻起了波纹。
…………
颜朗没有想到顾乐乐会这么决绝,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留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