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向阳点点头,眼神示意了一下一直站在旁边的医院院长,带着眼睛的医生和许向阳一起出去了。
安凌芯则坐在安言的身侧,一边和他说话,一边帮他削着苹果。
“还疼吗?”安凌芯问道。
伤口已经包扎了,院长医生已经给安言处理了伤口,磁共振还需要稍等一下才能出来,不过院长医生已经说了,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骨头没有伤到,但是还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不疼了,姐姐,你不用担心!”安言小声的安慰道。
安凌芯把苹果切块放在果盘里,递给安言,“伤好了之后跟我一起住,行吗?以后就不去安家了。”
“可是……”安言犹豫了一下,停了半响没有说话。
安凌芯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头,“跟着姐姐不好吗?”
“许向阳会介意吗?”安言小声的问道,二十岁的男孩子其实已经知道很多东西了,自己的情况特殊,姐姐已经嫁人了,虽然那个男人他很不喜欢,但是既然姐姐喜欢,他也会努力的祝福。
刚结婚的新婚夫妻,要是他突然之间就要和姐姐一起住,许向阳肯定会有意见的吧!所以他才在明知道安家已经容不下他的情况下还要求继续住在安家。
只是为了不给姐姐添麻烦而已!
安凌芯看着他,极其相似的一双眼睛里慢慢的红了,是她考虑的不周全,本来以为把他继续安安稳稳的放在安家就是对他好了,以为以后把春夏留给他就算是作为一个好姐姐了。
其实这个孩子要的根本就不是这些。
“是姐姐想错了,你姐夫不会在乎的,我已经和他说了,你以后跟着我们住,明天我派人去安家把你的所有东西都收拾过来,以后除非爸爸的忌日,咱们不回安家了。”
整个安家,现在唯一还能和他们有关系的就是天隽了,天隽也是她的亲弟弟,所以她把安家留给天隽,以后再联系也不会是在安家了。再就是父亲,看到自己最喜欢的儿子受苦,不知道父亲知道了,会不会进入继母的梦里,找她说道说道。
安言点点头,低着头的瞬间,眼神发亮。
另一边的安家,徐传霞刚从公司出来,就接到了管家的电话,小姐把安少爷从楼梯上推下来了,膝盖上都是血。
安少爷,除了安言,还会有谁?
徐传霞急忙叫了司机,开车回家。若是以前,她定然是不会在乎的,安言本来就是个不说话的,除了对着安凌芯的时候,能说上几句话,偶尔笑一笑,除此之外,徐传霞没有看见过他对别的任何人笑。
薄情寡义的孩子,真不愧是安广复的亲儿子,和他爹一样,让人讨厌。
徐传霞自认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安言的事情,不是她的孩子,而且是在自己嫁进安家之后才发现的自己丈夫和外面的恩恩爱爱的情人生的孩子,要是能喜欢起来,那才是奇了怪了。
没有在安广复死了之后,对这个孩子下毒手,徐传霞就觉得已经够对得起安广复的了。
坐在轮椅上瘫痪了,成天在自己跟前晃悠,还得好吃好喝的供着,徐传霞自认没有这个好心,还能每天一张和善的脸对他。
扬天语偶尔性子上来了,会在安言的面前使使自己的小性子,上次扇了安言的耳光,也是在心情不好的情况下。若是安凌芯不追究,安言一般都不会吱声,徐传霞也就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安凌芯嫁给许向阳之后,依靠了许大总裁这么一座靠山,据说现在还在许向阳的向阳集团任职。
后台硬了,安凌芯又是最在乎这么一个弟弟的,要不然,她也不可能这么多年就是凭借安言的身份,一直压着安凌芯,不让她进安氏企业,让她和各种各样的男人相亲。
如果没有安言,安凌芯根本就不会这么听话,好不容易把她嫁出去了,还是嫁给许向阳这样的人,徐传霞想要得到的利益还没有到手,这个时候,安言就是她继续让安凌芯听话的砝码,这段时间,她在安言面前,也在极力的扮演着一个温柔和善的继母形象。
就是担心一旦安家留不住安言的话,安言要是一定要搬出去,手上的砝码没有了,安凌芯未必就会听她的话了,这几年来安凌芯一直很少在她面前真的面露出恼怒的样子,就是因为安凌芯在乎这个亲弟弟。
更何况,安凌芯和安言都是安家的孩子,安广复临死之前,虽然没有明确表现出来安氏企业的继承权交给谁,那也是因为他没有时间了,要是还能多活一天,或许,这诺大的安家,都要交给一个瘫痪的十七岁男孩子身上。
安凌芯和安言要是一个嫁出去,一个搬出去,她这个后母的名声一定会在A市上层社会传开,她的大儿子杨天赐就要开始找对象了,这个不好听的名声,她可不能背。
司机开车很快,徐传霞到家的时候,扬天语坐在一楼的沙发上涂指甲,看见她进来,喊了一声“妈”,然后接着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你中午干了什么?”徐传霞有些恼怒的问道,这个女儿,自从她嫁到安家之后,一直都是带在身边养着,从小也是娇生惯养的,脾气也不好。
“没干什么啊!吃了饭,和朋友聊天,然后就坐在这里涂指甲了。”扬天语有些闪躲徐传霞的神色,徐传霞一看,就知道这丫头八成是推了安言。
“你是不是把安言从楼上推下来了,他人呢,伤的重不重?”徐传霞问道。
“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故意的。”扬天语满不在乎的说道。
“他又怎么得罪你了,我不是和你说了,你要是和他处理不好关系,就只当家里没有这个人。”
“谁叫我和他说话,他不搭理我,反正安凌芯又不在,推了还不是推了。”扬天语看见徐传霞有些着急的神色,撇撇嘴,说道,“你不用担心,他反正也瘫了,再摔了也不会更严重了,我看了,没有流多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