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着痕迹的将我拉到身后,他的肩膀很是宽阔,将我的身体全部挡住。我心下感激,正当危险的时候,他能及时相助。

“亦正,还是我来吧!”

冤有头债有主,我不能让亦正替我扛着,我欠他的人情够多了。

亦正用手挡着我,不让我上前。他轻轻向前走了几步,正大光明的站到了军阀面前。

“闫帅,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只是,无论是啥,看在我的面子上,以后不要再找她的麻烦。这个情,我还!”

那军阀没看闫帅,一直歪头看着躲在他身后的我。

“这个情,恐怕你还不起吧!毕竟,我不喜欢男人的!”

听到这儿,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不是我自作多情吧,他那意思是?

“不过...我不喜欢咋咋呼呼的女人!我就是想知道,能让先生保护的人不多,敢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军阀说着,扣在扳机上的食指轻松下来,那枪在他手上打着转,貌似他已经放弃了对我下手的念头。

亦正挑着眉头满眼笑意的回头看了一下我,我愕然的与他对视。

为什么那军阀要叫他先生?而且他们好像还很熟悉的样子。

“这就不用闫帅操心了,您该去哪去哪吧!”那语气,就像是多年的老友对话一般。

军阀不满的冷哼一声,枪收起来了,可手依然是伸着的。

“她把东西还我就走!”

亦正也回头看着我,我猛烈的摇头,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拿了他什么东西。

“你再好好想想!”亦正叮嘱我找找,可我当时哪有心思找东西,延昭还在台上斗那两只兽,这军阀也是个阴晴不定的。

“哼,你那点小心思我还是看的出来的!你若喜欢,我送你别的东西亦可,只是那帕子对我来说还有用,你必须还给我!”

军阀说完,从上衣兜里掏出来一块怀表撇了过来。

我没敢接,砸到了脚面上。此时我的脸,烧的火辣辣的。我手忙脚乱的翻着包,翻着衣服兜子,最后还是在贴身的里衣里将那张绣着“邪”字的帕子找到了。

一块破帕子也是啥重要物品?不愧上面绣了“邪”字,军阀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挺邪性的!

军阀接过帕子,轻轻抖了抖,随后闭上眼睛轻轻嗅着,我的脸红的要发紫了。而亦正的脸,直接黑了。

“闫帅,够了!你该上路了!”

亦正一声呵斥,那军阀徐徐睁开眼睛玩味的看了我一眼。随后他的眼神又转向亦正,

“姑娘这份情我领了,我记住你的名字了,赵幽幽!以后,最好别落在我手中。”

话音还没落,那军阀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延昭也从天上下来化为人形,他看到亦正的时候明显一楞。

我将衣服重新掩好,刚才真是太尴尬了。那手帕我只是觉得轻巧好用,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掏出来,亦正会不会误会什么?我可是有家室的人,名声不得有损呐。

“你没事儿吧?”还没等我和亦正道歉解释,他倒是先开口了。我自然是没事儿,这么多年我一直靠着福气和运气活过来的。

“没啥就好,那人以后不会来找你了!”

他指的人,是刚才的军阀!

我好奇的问他,他们之前是不是老朋友?给人的感觉很熟悉似的。

亦正笑了,他们之间也算不得朋友,但是算是熟实。毕竟,他们都在仓库的那个院子里住过一段时间,大人物他还是晓得的。

我点点头,也对,一个大门里跑出来的,话语都会稍微有点儿分量。

“可我是不是给你带来麻烦了?如果那军阀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你千万不要答应他!让他直接来找我好了,我就不信他能把我怎么样!”

我故作声张,实则用来掩饰我此时的尴尬。

也不知道亦正是否看了出来,他根本就接我这个话茬。他拉着我进了屋子,外面太冷,怕我扛不住。

待他进屋看到堂屋柴禾垛里的姓伍的时,明显停住了脚步。我笑了笑,和他解释着明天的事儿!

亦正摇摇头,说了句“小人而已!”

难不成是他查到了什么?我赶紧问他那对野鸳鸯和二狗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亦正忽然伸手右手,对着柴火垛的方向就拧了一圈,随后,就看到姓伍的抱着婶子蹲着的姿势就平空的飘在空中。

他睁大了眼睛,啊啊的比划着,却说不出话来。

“我的话,由他来佐证!我倒要看看,那对鸳鸯是否在骗我!”

竟然这样,我不敢去正屋,大婶睡得正是香甜。好在偏房也不漏风,那里还有好多干稻草,我们到聊聊就很不错。

就这样,姓伍的就被亦正拽了过去。

“伍先生,你醒醒!我朋友有话要问你!”我拍了姓伍的脸几下,他还是不醒。

只是他的眼珠子在眼皮子底下一直转悠着,明显是醒了不想睁开眼。

没法子,我只能上了绝招!把姓伍的鞋袜扒了下来,正要往他嘴里塞得时候,他就醒了去后面哇哇吐起来。

他吐完了一脸惊慌的看着我们,亦正也没理他便和我说起了那对鸳鸯的事儿。

“他们已经被我送走了,你放心好了!那对鸳鸯说起来命也够苦的,那男人生前是个官宦子弟,奈何家教森严,是不是就被他父亲恐怕,所以身体从小就有不足之症。

那女子本是个绿林游侠,因为一次偶然这少爷救了女子的命,女子说啥都要以身相许。

而这少爷也是因为身体原因,年纪大了也没有女人肯许配给他,所以这一拍即可!”

“可惜好久不长,如果不娶妻,这男人或许还能多活几年。娶妻之后,男人郁郁而终。女人也忍受不了独活一世的痛苦,就跟着殉葬了!”

亦正说的事,我听的一知半解。便忍不住打断他,啥叫不足之症?这病咋还和娶妻不娶妻有关系呢?

亦正让我问愣住了,他吸了一口气,“呃...呃...这个...”他结巴了好一阵,也不给我解释到底是啥原因,这病很是怪异?

我看看伍先生,他面有忍色低下了头,倒是大林子吊儿郎当的趴在稻草堆里催促着亦正接着往下说。

“就是不能人道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