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踢着地上的草,想着那群亡魂被送到北边的监狱,透着怪异。

如果我是地府的人,我肯定会想着把这群亡魂分散管理,而且城隍府里增派的人手也不够多,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救灾的。

难道,他们还有其他的方法?

这时有特情处的同事从外面回来,手上的绿丝带格外显眼。我忽然想起那天有人射杀亡魂的事儿,这事儿我还没和李毅仁讲。

“对了,我再和你讲个事儿。”

我赶忙回到帐篷里,把袋子里的一枚羽箭递给他。当日我拿回来就被我忘记了,今天才想起来这箭上还有名字。

“你看看,我觉得那伙人是金丹门的面儿大。可我不知道他们的动机,他们就在那条路上拦截过一次,可能是怕我报复,最近没在那活动。”

李毅仁摸着那枚箭羽,若有所思。

他说事情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肯定有阴谋。他摸索着箭杆上的字,外面天黑,他让我和他到帐篷里好好看看。

等我们在灯光下看清楚箭身上的字之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那箭上刻的名字明明是钱多多。

我不敢相信的从墙上的背包里把拂尘拿出来,拂尘的柄上同样是刻着钱多多的大名。

当时我还嘲笑他,这个名字恐怕会成为当代最好用的法器牌子。只是名字有点儿不上档次罢了,不然钱多多可能就会成为一代大师的代名词。

钱多多当时还和我叽歪,说你看看什么“张大千”“海大富”的,名字还没有他好听呢!

我当时还反问海大富也算名人?所以这事儿我记得特别清楚。

可如今,这箭怎么解释?

李毅仁又把箭头的蜡纹仔细观察一番,言道:“幽幽,这种羽箭只有特情处有。而且,我记得很多年前去神农架收野人亡魂,里面林木太多不方便射击才做了一批这样的箭羽。

箭羽虽然做的多,但是每个人仅配备了五十枝,剩下的都送回了仓库。这得是仓库压箱底的东西了!”

是啊,如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咧了咧嘴,是不是得需要钱多多过来解释一下?

我们的仓库,能进去的人就那么几个。如今出现在这里,要么是钱多多同志叛变了。要么就是我们特情处有人叛变了,除此之外,我想不到第三种情况。

毕竟,能有钱多多这本事还想嫁祸给钱多多的,我敢打包票这个人还没出生。

“嗯,还是让钱老过来确认一下,这里面恐怕存在着什么阴谋!”

我想了想,拿起羽箭出门。

这时候还是我们去找钱多多比较好,那老头子心眼小着呢,别说我们不信任他。

等这枝箭落到钱多多手里时,他初始也很惊讶。这批箭的确是放在地下室不假,但是藏的位置不深,因为箭时间长了,上面的蜡纹有些已经模糊了。他本来是要回炉重造一下,所以就堆积在工作台旁边。

这边事出紧急,他着急赶过来就没收拾进去。

“我的东西我有数,来的时候这批箭还一个不少的放在工作台旁边。”

也就是说,我们出门后,有人潜入了特情处的大楼,并且进了地下室盗窃了我们的仓库?

钱多多皱着眉头,让我们不用担心。他们也就是拿点儿不重要的东西,就这些箭也够他们吃些苦头的了。

“想偷我其他的东西,没门!”

我苦笑着看着钱多多,我们现在不关心他偷了多少,我想要知道到底是谁偷的?

截杀亡魂可不是像钓鱼那般简单!

然而,钱多多冲我们做了个鬼脸,他怎么知道是谁偷了?

那屋子里面又没有监视的机关,都说了让武穆给他那屋配一个看门的,武穆非要缩减开支,你看,这回吃亏了吧!

“我说啊,剩下的事情你们来做吧!我那个棺材阵也能挺上一段时间,你们先看着,我回北京一趟瞅瞅仓库!”

他这么一说,李毅仁赶紧把他摁下来。

虽然说这次任务特情处几乎是全军出动,但北京还是有人留守的。李毅仁关心的是,北京方面是不是出事儿了。

一枝箭,三个人,想着三个不同的方面。

“我去给孟冬梅发个电报,问问她怎么回事儿!”李毅仁出门了,我手里掂量着那枚羽箭,想着到底会是谁要斩杀亡魂呢?

钱多多惦记着他的仓库,嘴里一直念叨着还有啥啥啥可千万别丢,人不要硬闯,留下一屋子残肢血迹难收拾。

我心里有些不安,往回走的时候看到师父帐前立着一个倩影。正是走了多日的独儿!

“独儿...”我欣喜的跑过去,这小妮子总算是回来了。

独儿勉强给我扯出一个笑脸,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幽幽,我没找到清风大人!”

原来就是因为这个?没找到就没找到嘛,我还以为她出事了,人回来了就好!

“幽幽,还有个不幸的消息!”她瞪着大眼睛抿着嘴唇,微微垂下头很是难过的样子。

“我知道地府本次负责处理灾情的人是谁了!唐晟,唐耀之!”

呦呵,地府这次可真是大方了点儿,要么不派,要么就派两个人一起过来。

“不是,是唐晟,字耀之。一个人!我前夫!或者准确的说,还不是前夫,是夫君!”

什么情况?

我扶着独儿的肩膀,她的那个鬼夫叫唐晟,她俩现在到底啥关系?

独儿说着说着自己就哭了,原来这些天她没回来就是因为被唐晟发现了,一直在派人追查她。独儿这是千辛万苦东躲西藏,总算是逃过来了。

“我没想到他竟然没投胎,还在地府里面谋了个差事!后来打听了才知道,十殿阎罗里有一人曾是他家的老祖宗,这裙带关系让他利用上了,狐假虎威还想要在下面建功立业了。我的日子该怎么过啊?呜呜...”

独儿趴在我怀里痛哭,不行就去投胎吧,总不能让他总惦记着。

独儿哭着摇头,哪有那么容易?

她之前就是一直和那鬼夫作对,唐晟这个人她与之相处千年最为了解了,说是个官宦败家子都屈了他,为人阴险狡诈,冷酷无情。

对独儿一直是执念,他死前没有正室,而独儿家世好、人长得又漂亮,有能力。又是女皇赐的婚,很是得他心意,所以这千年来对独儿一直念念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