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休再提!把这嬷嬷丢到牢里喂兽灵!”
左十三下了判决,那嬷嬷吓得大哭大喊,喊着明月小姐来救她,可她的明月小姐还被我害的起不来床呢。
那妇人被拖下去了,左十三回头冷冷的盯着我,此时我的眼神有些躲闪。心中一直在挣扎,是不是因为我的一念之差就害了一名生魂。
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我要是坦白了,是不是就影响整场事件的进展?
此时,一定不能生出事端。
“悠悠!”左十三挥手让众人退下,这屋子里只有我和他。
我站在他面前,仰头望着他。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有些怕!怕他脸上的恨其不争,失望与失落交杂的神情。
是我害了一个生魂,魂飞魄散吗?我摇摇头,不行,我没权利那么做!
刚要开口和左十三解释,就算他有万千怒火,都冲我发好了!
忽然,他就蹲下来抱住了我。他把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一时间我竟然不能动弹了。
“不要再生事端挑战我的底线!我护的了你一时,不能护你一世!”
这话慢悠悠的从历来阴郁对我吼来喝去的左十三嘴里说出来,我心里极不是滋味。一时愧疚和害怕涌上心头,眼泪不自主的就流了出来。
我知道我错了!
我抽噎着把手伸出来反抱住左十三,哭着喊着和他承认错误。
他现在和师父年轻时一样,对我都是包容和骄纵,可我不能用这份骄纵去害人。
“左十三,我错了!那毒是我吓得,我就是想做个恶作剧,那点儿量害不死人的。我自己啥本事我知道的!你放了那个妇人吧,她罪不至死的,是我诬陷她的!”越着急,我话说的越快。
我推搡着左十三,只要他一声令下,那妇人就能留住一缕魂魄等着去转世投胎。
左十三反手将我抱得更紧,“别害怕!悠悠,别怕!我在,有我在!”
我是害怕,可不是需要他这样安慰。
我偷偷别过头看着他的脸。左十三一脸迷茫,眼神有些涣散,不知道他在看向哪里。只是他嘴里一直念叨着悠悠不要怕,就像抱着我,再和另外一个人说话一样。
当时屋子里惊得厉害,我吞咽口水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太诡异了,我不能把左十三当成正常人去对待,他是一只三百年的鬼,厉鬼啊!
左十三从我身上离开的时候,他的手指划过我的脸,轻柔的似羽毛一般。忽然他眼神中有了焦距,瞳孔骤然缩紧,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让他害怕的东西。
“你咋了?是我受刺激了,不是你哎!”我苦着脸冲他抱怨着,结果话一出,把他吓了一跳。整个人一哆嗦夺门而逃。
秋香和冬梅在外面被冲的一个趔趄,看着我懵逼的站在屋子中间,也迷茫的走进屋子。“十三少爷怎么哭了?”
他哭了吗?
哭,估计哭的也不是我!
我没时间想关于左十三的事儿,那个驭灵师才是重中之重。
秋香收拾着屋子的残局,冬梅欲言又止的看着我,她肯定是怕的不行想要和我说话。我想着去安慰她,可秋香还在一边。这事儿,秋香可是不知道的。
左十三既然让所有人都出去了,想必是为了维护我,我不能浪费他的一片好心。
“秋香,我和冬梅先去一趟明月小姐那!一会儿,你准备些补品,去那找我们!”
秋香嘴上爽利的应着,我和冬梅转身出了门。路上,冬梅絮絮叨叨的怕的不行,说那妇人会不会死了变成鬼来找她复仇。
我咧咧嘴,她自己都是三年多年的鬼了,竟然还怕鬼!
好说歹说,终于让我安抚好了,我趁机问她关于驭灵师的事儿。
冬梅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她也只是听说过这个驭灵师的存在。但是这位驭灵师平时深居简出,她这个级别的婢子只有在老都尉的生辰时见过一次,那还是二百年前的事儿了。
这二百年来,几乎没人看到驭灵师。听说,他好像在地龙山上修炼、驭灵!
这么一说,我要是找他,还得去地龙山?
“不过,小姐你可以去兽苑看看!兽苑养了好多凶兽,平时看宅护院,死了也能被炼成兽灵继续保护着我们。那些凶兽据说都是驭灵师训好了,送到府里来的!你去那打听打听,说不定可以看到驭灵师!”
我就知道,冬梅的料就是那么足。只要我善于挖掘,她的秘密早晚都被我套出来。
刚要再问,冬梅忽然捂住嘴,惊恐的看着我。“奴婢刚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
我摇摇头,你只是说了兽苑和驭灵师!
冬梅吓得连连摆手捂住我的嘴,让我赶紧忘掉这些话!
“小姐,明月小姐的院子在这边...您就当奴婢什么都没说过,千万要把刚才的事儿给忘掉啊!”
我转身往花园亭子的方向走去,兽苑这事儿我有必要和李瑞麟汇报一下。
可想起,李瑞麟就在左明月的院子,真不如去看看这个新来的“面首”如今生活的咋样,是不是如师父担心的那样没有节制。
这事儿想想就挺让人难为情的!
“对对对,我迷糊了!咱这就过去,冬梅你带路!”
左明月的院子在都尉府中算是比较好的地方了,离花园和池塘的地方都不远,可见老都尉对这位故人之女还是挺上心的。
还未踏进左明月的院子,门口看守的小厮就吓得一个趔趄摔进了门槛里,鞋都摔掉了来不及提就往屋子里跑。
“顾小姐来了...顾小姐来了...”
这几个字让他喊得,搞得我像鬼似的!我无语的看向冬梅,冬梅这个没脑子的估计和我一样不知道咋回事呢!
“既然他们通报完了,我进去应该不算无礼吧!”
冬梅点头,不算!“十三少爷说过了,府中是您的家,您当然是想去哪去哪!”
我就喜欢冬梅这样说话,让人特舒服!等我大摇大摆走进去的时候,真是大开了眼界。
这个院子远远大过我的小院子,而且里面和植物园似的,各式造型盆景应有尽有,箭竹一簇簇的在角落中默默成长。
院子的回廊是黑墙白瓦,里面描着漆红的凳子上坐着各式各样的男子,与廊中挂着的一溜金笼子里的鹦鹉相得益彰。
这些男子或坐或立,或读书或舞剑,各式姿态应有尽有。唯一相同的是,他们冰冷的态度和气息与左十三那货如出一辙。
真冷,我打了个寒颤,继续往前走着。
冬梅的眼睛早就目不暇接了,难道这都是左明月的面首?明朝有这么开放吗?
我按下心中的疑问,反正也没人拦我,我直奔主屋就去了。